红发来[再见2020,你好2021]的投稿链接时,正拿起手机准备掂量今天可以歪歪的事实,大致略了一眼,800字足够。对于2020庚子耗子年,与国与你我,真就耗到底了。这年终的继往开来的小作文,字斟句酌的倒不如一笔带过。君不闻滔滔呼声平地起:2020快进,快快进!
对于一个缺乏家国情怀的愚民,时常慌慌张张,除了平日里贪图碎银几两,今年又平添了对生命的深深忧伤,若2003非典时,尚可孤身晃荡,2020的新冠则陡增恐慌。
1月20号住进西城的BDRM医院时,心平气和,医院里人来人往不慌不忙,待到1月21号,突然一夜之间气氛紧张,大清早一个捂着口罩的保洁员,气喘吁吁,一手叉腰一手扶拖把站在病床前:“哎呦妈,我在这里做了三四年,从来没有要求带着口罩擦地,这不憋s个人滴。”
“为啥突然保洁都要戴口罩”?
“不知道,好像是说有什么病毒,就像2003年那种的。”
没等问出所以然,护士进来通知要上手术台。收拾妥当躺进输送床上,旁边负责搬运的大爷大声喊到:“给她一个口罩啊,里面手术大夫说了,病人必须戴口罩才能进手术室”!
当下心想,就做个半小时的宫腔镜要不要这么大阵仗,手术室蹚过几回,被戴口罩头一遭。
进了手术室,大夫们和颜悦色,如沐春风。只可惜手术中病人要摘掉眼镜,着实没看清口罩笼罩下他们可爱的眼睛。但到现在却是清楚记得主刀大夫认真细细地说:“这次真不是空穴来风,比2003年的非典要严重好几倍,所以从现在开始,随时随地不要摘掉口罩。”然后,在清晰的注射痛感中有人就茫茫不知所以了。
1月21号的夜里以及22号早晨出院,期间都有一个精神抖擞的护士,反复测量体温,看到四敞大开的窗户,大呼一声:“你这什么体格,面若桃花的还用住院啊,开这么大窗户,刚做完手术感冒发烧了可咋办!”言语里满是调侃、关心和焦急。
“这会儿可不敢发烧呀!”她又补了一句。
“还记得2003年非典吗,我们这里可是重灾区,这一次病毒可比那会儿严重多了,院里反复开会好几次了,你今儿个出院一定戴口罩。”她又又补了一刀。
当时只记得她说的“面若桃花”,暗自窃喜。现在细揪回忆起来,心有余悸,她话里话外都是悬机。后来看疫情报道才得知RM医院就在我住院前后收治过一批新冠病患。
一出医院门,果不其然如孩子爹所说,一夜之间北京尽戴花口罩。临近除夕,本该熙熙攘攘的大街冷清异常,个个口罩蒙面,行色匆匆。下意识拢了一下端正不折不扣的口罩,有点后悔没把医院小卖部里最后那包口罩抄走。
一罩难求,一直持续了好几大个月。
以至于到现在都在懊恼,当时进手术室,护士站里已经没有口罩,现匆忙去手术室拿了一个专业外科手术口罩给我蒙上,我咋就最后把那个口罩给弄丢了呢?屁民财迷的心思昭然若揭。
2020勒紧裤腰带的分水岭,除了口罩的节省,处处省,此处略一万字。万事皆省,唯健康不可省。这一年走遍了家附近的所有公园,甚至横扫了方圆十公里内的辐射区,从两腿发木到动若脱兔,最后还跑了步。上学时候800米跑不利索,现在腿一哆嗦3000米齐活儿。
没有什么无法改变。
一次“冠寇流窜”让小孩儿的一期寒假一延再延,从寒至暑。2019预定半年的20200220,个人钢琴独奏音乐会,迟延直到销散。何时重启,遥遥无期。即便音乐会可重开,童年已不再。但看现在吧。如荼少年,花开正妍,还待后来。
说好的省亲会友,改约网上碰头,一不留神上了快手,竟破了五万粉丝书友。从一日抽空练笔,到整天研习,冠疫阻止了聚集哈皮,却又悄悄地让孩TA爹一击冲级。学艺术的,过了习练的阶梯,爱好托底,余生真的大可欢喜。
2020,因突变而改变,从国到家。离殇满目,也感动无数。世上本无感同身受,悲喜皆需自渡,窗外大风已起,明日降温如期。
2020活着。2021好好活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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