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域环山,最西边就是鸡鸣山了。鸡鸣山海拔一千多米,平地突兀,孤耸峰尖,嶙峋峭岩。山半有庙礼佛,峰巅有观崇道,三教圣殿有儒,历史悠久颇具仙气。天气好的时候,远在三十里开外就能看到鸡鸣山的雄姿。
喜欢郊野的环境,先行先驱车到郊外,再步游郊野已成常态。
观日出赏日落已成惯例,红日升夕阳下精美绝伦,
东方白西方暗天地轮回,迎朝晖看晚霞清晨黄昏。
每每驻足凝目,每每叩问岁月,每每回顾人生,心境已付夕阳。羡慕东升的朝阳,更眷恋西下的流苏,日复一日,落日演绎在鸡鸣山的那种大美已然在心中定格。
日落大约三四分钟的样子。
当夕阳挂在鸡鸣山顶的时候,阳光是白灼的,照得山形像蒙上了一层白雾,眯起眼,手搭棚仍然刺目依稀。
脚下的原野罩上了一层昏黄,视线从脚下向前延伸,庄稼树木、房屋建筑,参差着接受余晖的洗礼。这种昏黄会沾染一切,万物会嬗变出金黄、大黄、绿黄、明黄、鹅黄、橙黄、土黄,黄得炫目,黄得深沉。
太阳继续垂落,已经挨到了山尖,焕发出白黄的色彩,眨眼得功夫就成橘红了。感觉上,似乎比朝阳更大,更柔情些。鸡鸣山的轮廓清晰了,在天幕的映衬下红的有些发紫。天地间亦被熔炼成血红,一粒红丸霸气其中,看得人虔心静气,这情景瞬间凝固了。
最美的要数天空中的云彩,离太阳近的,被人们称作火烧云;稍远的,色彩稍逊;再远的,白里透红,红中带粉;极远的,轻施粉黛含羞带嗔。云朵成团儿、成条儿、成絮儿、成鱼鳞状,云儿,不时变化着形态,扭捏着云姿,聚散离合万花筒般。
鸡鸣山在落日的余晖里看上去是那么的挺拔沉稳,就像一个巍然打坐的脱尘禅者。背后的灵光灿烂,五彩的云霞缭绕,山巅庙观建筑的飞檐隐隐绰绰,天成的一番仙境,地就的一幅禅卷。偶尔,飞鸟掠入光环,一个黑点忽而负起太阳,忽而衔着落日,直至飞向日心,一种可遇而不可求得瞻仰。
落日已被山尖豁出了一牙儿,鸡鸣山就像禅者披上了纱巾,须臾,这纱巾的颜色红中透紫紫中蕴蓝。看着看着,禅者的纱巾越来越薄,渐渐地变成了披肩,猛然间金光四射,披肩变成了闪烁的五彩袈裟。
天际红的淡了,鸡鸣山暗了,刹那间光线猛地收缩,把朦胧与虚幻这个角色推上了天幕大舞台。脚下慢慢地暗了,鸡鸣山不舍地拽住了落日的一角儿,禅者的袈裟还是慢慢地滑落了,最终大彻大悟地露出了真容,还原了鸡鸣山的本来面目,峰插云天。
落日隐去了,迸发的余光还在上射,云朵逐渐退去了沐浴的色彩,白了,灰了,黑了,鸡鸣山变成青色的,继而变黑了。
一丝悲戚,几许彷徨,繁星值夜,月色如霜。旭日朝阳,夕阳西下,苍穹舞台,昼夜天涯。
落日朝阳割昏晓,想来地球的那边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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