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全名李英桂,人如其名性子爽朗里带着一股英气,率直善良,嗓门有点大,谁有事找她都不嫌麻烦,只要能帮上都会伸把手。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学生会的积极分子,老师办什么事也总爱找她帮忙,组织集体活动时老远就可以听到她的大嗓门,以前总觉得她穷显摆,太拿自己当回事,现在想来自己的心眼就那么点大,见不得别人的好。
后来毕业实习结束,她就被实习单位留了下来,一直在里头待了很多年,在我们还迷茫的四处奔波的时候,她在单位稳定的工作环境下开始了自学考试。每当我们青黄不接的时候跑去她那里蹭吃蹭喝,她一点也不介意总是热情招待我们。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在那段时间里遇到了她人生的第一个劫难。
在她考试的关键几天里,她的母亲因病去世了,家里以她考试为由没有告诉她,她不但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等她得信回去的时候,一座新坟已经将她和母亲永远的隔绝开来,她无法原谅自己和家人。她跟我说,若时间可以倒回,她愿意重考无数次也不愿意错过自己和母亲相聚的最后时刻的。即便生前没有见到最后一面,能回去守孝灵前也至于让她如此心痛和愧疚。
可是他的家人不懂也并不在意这些,这成了她心里的一空洞,为此她和家人之间永远有了一道沟,我不知道原来如此深明大义的一个姑娘恨起来也是咬牙切齿的。
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她封闭了自己,跟我们联系也越来越少,关于她的消息我很少听到了。
后来她跟我说,那四年里她没有一个夜晚不深深思念自己的母亲,以至愧疚到痛哭,因为不管她如何流泪,都再没有一个机会让她弥补内心的亏欠。
她越发变得自闭,身体在一天天的耗损中衰弱下去,以至于不得不去看医生,医生说你若再不停止,你的眼睛会瞎掉,身体会垮掉,到底要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思量!
这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没有扎在自己身上,你永远不知道如何疼痛。她在和我倾述时,我可能都不能感受十分之一。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也许母亲冥冥之中保佑了她,我宁愿相信是这样罢。
也许她想换个环境试试,她离开了单位去了广州。一个在三四线小地方的单位体制里待了很多年以后突然跑到广州这样快节奏的大城市,也是把自己给逼到角落了,要么死要么活。
尼采说,那些杀不死我的,会让我更强大。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人的生命力不可估量,她又一次赢了自己。
在和我的视频通话里,我又看到了那个开朗明亮的姑娘,真想抱抱她跟她说,见到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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