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说,今冬是二十七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最近几天的温度低到了零下十几度,小区楼下的水管子冻裂了,水喷出来流了一地,早冻的严严实实了,又黑又滑,溜光溜光的。朋友圈里很多朋友都在晒这个冬天的冷,青枣小院林斌发的视频中水龙头冻的结冰了,晶莹的溜冰一疙瘩一块的,自成一形。堆积在墙角处把水池也穿上了水晶衣。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冬天,说来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每到冬天,又盼望又害怕。盼的是可以到桥眼下que冬liong,可以在河滩滑冰,可以不上学到凤凰头拾柴火,可以在老师带领下挤坐在大屋子房檐下的水泥电线杆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挤脓泡(儿童游戏的一种,挤在一起,谁的力气大就把对方从队伍中挤出去,是一种冬天取暖的游戏)。害怕的是天气太冷,没有厚衣服和鞋子。穿的是一件妈妈缝的棉衣棉裤棉靴,经常是冻的瑟瑟发抖。一到冬天,我们家的杆草(谷子杆、水稻杆)就派上用场了。
每年秋天,父亲就把被我们捋的干干净净的稻草晒拿出来,整整齐齐的铺在瓦屋顶上晒太阳,已备晒干后织草苫。母亲用骨碌儿把单线合成双线,缠在玉米穗儿上。父亲就用一把能穿线的铁坠子,把排列整齐的稻草一把一把穿起来,那针法就像现在做被子的机器针一样,密密实实。稻草根部在两遍,排列的整整齐齐,就像被铡刀切过一样。
父亲半天能做好几个这样的草苫。做成之后卷起来,摆放在农具屋里。一到冬天,父亲就把床上的褥子揭掉,拿出草苫,放在床上,那草苫卷就像施了魔法一样,转动起来,铺在了床板上。褥子铺在草上,再铺上床单,晚上睡上去,真暖和啊!翻个身,那沙沙的草声也别样的悦耳。但天一暖和,如果去掉草苫稍微晚一阵子那就不好了,会生跳蚤的。
有时候天太冷了,草苫也不足以抵御寒冷,只有把家里的杆草也往草苫下铺,厚腾腾的,真比现在的弹簧床垫和乳胶床垫都舒服。艰苦的岁月,我们就用这样的方法抵御寒冷。
冬天最有趣的就是到河滩的桥眼下que冬龙。一走到村子东北边的桥前,远远的就看到桥墩子已经冻成了白色的冰疙瘩,水还在滴,冰还在形成着。桥洞下已经成了冰林。一根根的冰棍从桥洞顶端垂直下来,长的一米多,短的一两尺。粗的像烧火棍,细的也像铁柱儿(以前用煤块做饭时用来撬煤块的工具)。我们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欣喜,尖叫着奔跑着冲进冰林,弯着腰寻找着哪根最粗最长。找到心意的冬龙后,就伸长了胳膊使劲que,若能从桥洞顶处断掉,那就是最长的。但我们个儿小,往往都是从半截处断掉了。悫下来后,大家就开始比长短,那个最长的无疑就成了最骄傲的人。大家用冻的又红又肿的小手拿着冬龙,有的把冬龙放进嘴里,吸溜吸溜的吃冬龙,仿佛是夏天的冰棍儿一样甜!
这个时候,往往都会忘记寒冷!童年的冬天仿佛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有寒冷,有欢乐,有难忘。
记忆中最冷的一次是是上初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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