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梦路上的山里人

作者: 山谷清泉 | 来源:发表于2022-12-01 15:26 被阅读0次

    筑梦路上的山里人 (散文)

                        赵元龙

    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我来到位于泽州县南部山区的南岭镇坚水村。

    据坚水村祠堂碑记:坚水,原名涧水村、碱水村。由于生产力低下,“村居‘和尚’头,到处涧水流;满地碱草长,出力不打粮”。80年前日本鬼子制造的“坚水惨案”,更是一代代人心中难以愈合的伤痛。为了今天的幸福,饱受岁月艰辛与战乱蹂躏的坚水人民,紧紧依靠党的领导,群策群力,艰苦奋斗,终于换来了“青山绿水人气旺,和谐富庶达小康”。

                        一

    说来也巧,几位熟悉的老人正在村日间照料中心闲聊。当我说明来意后,86岁高龄的段廷朱老人立刻凑近我身旁。

    老人先是牙关颤抖了几下,然后慢慢地说起来:

    “那是(1940年)农历5月初一,村北岭的炮弹‘噼里啪啦’炸个不停。中央军匍卧在北岭一线,朝着陟椒和南圣庙方向射击。鬼子的飞机在上空不停丢着炸弹。村里早已乱作一团,到处是凄凄惨惨的哭声和喊叫声。一些跑不动的老人躲到了自家楼上,卧床不起的病人无奈地在家里哭喊,大多数人冒着飞来飞去的子弹,没命地向村外“躲兵洞”跑去......

    段廷朱那时刚进记事年龄,当时的情景至今隐隐记得。

    “中央军凭借地理优势,居高临下负隅顽抗,鬼子一连攻了三天未能攻下,后来又调来大量士兵,集中火力向坚水猛攻,天快亮时,从陟椒、曹河、大井方向包抄上来......”

    在座的几位老人一边回忆,一边七嘴八舌地插着话。

    “天大亮后,枪炮声渐渐停了。日本鬼子气汹汹地闯进村里,一个个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像吃人的野兽一样,挨家挨户搜查,见东西就抢,见牲畜就赶,见人就杀......”

    “村里凡是没有逃走的,都被日军赶出来了。张新路、段孝满因病躲在家里,被鬼子兵抓出来投进火里活活烧死;段雨旺、段金声、段五旺被炮弹炸死。段小国、段小春被剜掉眼睛,再被刺刀戳死,然后被扔进粪坑;张凤凤被砍掉四肢,大卸八块......

    “小鬼子肆意杀人还不解恨,又到处泼洒汽油点火烧房,全村顿时变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臭气熏天......”

    据泽州县档案记录:1940年5月7日至7月中旬,日军在坚水村共杀死56人,烧死12人,炸死14人,饿死73人,毒死49人......原有510口人只剩下196人,整户死绝者达36户。房子被烧毁1197间,132头大牲畜被抢走126头......

    听着老人的倾诉,我脑子里闪现出鬼子扫荡过的一片惨景:

    村子里大街小巷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偶尔有侥幸存活者,在乱石夹缝中苟延残喘,奄奄一息;被烧焦的残垣断壁上,椽檩“噼噼啪啪”冒着带火星的黑烟,不时地传来墙砖倒塌的声音......

    逃难的村人陆陆续续返回村里,一个个低垂着头,擦拭着痛苦的眼泪,望着被杀害的亲人,或扑倒在他们身上,失声地哭喊......那凄惨的哀嚎,那无助的愤怒,那咬碎牙齿咽进肚里的仇恨......

    段廷朱老人略微抬起头,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一下,激动地说:“民国29年(1940年)秋季,八路军队伍来到坚水村,建立了革命根据地,坚水村人才算翻了身。”

    在座的一位老人擦着眼泪长长叹了一口气:“哎,如果当时八路军在的话,人们就有主心骨,就知道搞‘坚壁清野’,让老百姓早早躲起来,哪能遭受这么大的伤害?他妈的,那些中央军真是不管用!”

    几位老人的回忆,牵连着无数中国人颠沛流离的泪水与国破家亡的心碎,倾吐出善良人民对荼毒生灵的日本侵略者刻骨铭心的仇恨。

    在场的村支部书记段永平告诉我,“惨案”发生后的1942年春,在地下党常子善秘密组织下,坚水村成立了段振邦为组长的党小组,普通党员有段振国、范月英、张有信等。1926年出生的张有信,年仅15岁,是村里年龄最小的党员。4月下旬,八路军在坚水召开大会,成立一区区公所,管辖周村以南、沁河以东大片村庄。

    坚水人觉悟起来了!他们把悲痛和仇恨化作力量,做军鞋、送军粮、照顾伤病员……在血色苍穹中披荆斩棘、坚韧不拔地支援子弟兵,用最诚挚的情感守护这片土地,创造了一件件镌刻不灭的历史功绩……20余名青壮年组成民兵小分队,同陟椒民兵轮战队一起活跃在周村、东沟、南村一带,打击日伪军,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1945年日本投降后,陟椒村成立民主政府区公所,村长为赵永祯,领导组成员有刘润生、孙景云、宋引荣、张有信等。坚水村张有信先后担任乡农会主席、武委会主任等职,发动和领导坚水村群众开展减租减息、土地改革等工作。自1942年后,坚水村参加抗日战争的段呆珠、段发春、段来喜、段书文,解放战争临汾战役的前河范堆国、范陆用、范斗平、范雨旺四个民夫,参加抗美援朝的范红平等人,为了祖国的解放,人民的幸福,献出了他们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踏在这一块流尽先烈鲜血的土地上,倾听着段书记激情飞扬的介绍,我的脑际浮现出坚水儿女浴血奋战、救亡图存的不屈岁月...... 

    坚水,这是一块孕育英雄的红色土地,红的凝重,红的深远!

    段书记信心满怀地告诉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为了铭记历史,村党支部正在筹划“坚水抗日战争纪念馆”,真实记录日军在坚水犯下的条条罪证,重现一代代坚水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黑色殇痕,把“不忘国耻”作为乡村振兴的力量源泉,让红色基因一代代传承下去。

    是的,追忆历史,是为了珍爱和平;铭记历史,方能“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就是坚水人实现乡村振兴之中国梦的立足点。

                              二

    午饭过后,我独自来到坚水大庙。

    当年日本鬼子扫荡后,大庙即烧为灰烬,后经人民政府修复后作为学校所用。

    我读小学五、六年级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六十年过去了,逝去的岁月带去了我的舞勺年华,却没有带去我美好的记忆。眼前曾经读书的教室、休息的宿舍、做广播体操的院子......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在那充满理想的岁月里,我在这里高声地读书,尽情地歌唱,无拘无束地蹦跳和奔跑......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怀念起我的老师,我的同学,但更多的还是对坚水干部群众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

    我是1998年担任乡教委主任的,对坚水深厚的文化底蕴、干部群众的办学热情有比较全面的了解......

    1956年,随着社会主义革命建设高潮的到来,坚水率先办起完全制小学,除本村学生外,还招收周边村五、六年级学生。1968年,李寨公社在坚水办起全公社唯一的“五七”高中;2000年,遵照上级“撤校并点”的要求,乡党委政府通过决议,在坚水兴建南部山区寄宿制小学。

    几届政府为什么都要把重点学校选择在坚水?除了具备办学基本条件(区位和用水)外,最重要的是坚水干部群众办学积极性高,他们将建设家乡、创造幸福的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

    “国运兴衰系于教育。日军造下的‘惨案’给予的教训太沉痛了!”坚水干部如是说,“我们不能让后代再忍受侵略者的欺凌!”

    每届学生到校后,学校都要把“坚水惨案”作为开学第一课,聘请亲历“惨案”的老人讲解日军“烧光、杀光、抢光”的罪行,带领学生观看校园背后日军炸弹留下的直径1米大的窟窿、被烧毁的残垣断壁......让孩子们牢记血泪仇恨,了解家乡的红色文化。

    我清楚地记得,“坚水惨案”是学校唯一用眼泪浸润的课程。每逢追诉日军扫荡时的惨景时,讲解的老人一哭,我们这些孩子也跟着哭,跟着攥拳头。从小种下的怨恨,至今一直难以化解开来。 

    记得课余时间,我们围成一个大圈子,中间站着一个学生扮成小鬼子举手投降的样子。周围学生用手指着他,一边挪动脚步一边喊着“顺口溜”:“小日本,日本小,小小日本狗强盗。赶走我们的牛和马,杀害我们的好同胞......”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和小孩的感情升华拌在一起,使这种爱国情绪有了一种最世俗的力量,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痛恨侵略者的种子,懂得了长大为祖国做贡献的道理。

    《荀子》中说:“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积靡使然也。”正是“坚水惨案”这本教科书,激发起一届届学子发奋努力的学习热情,虽然那时候学校生活很艰苦,但坚水学校却闻名遐迩。1958年后的两届毕业生,那时候高小升初中全部集中在县城考试,每届参考仅30余名学生,就被晋城一中录取7、8名,前山西省副省长范堆相夫妇都是坚水高小58届的毕业生。1968年“五七”高中,不仅继承了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在恢复高考后的1978年,还奇迹般地考上了两名大学本科生,演绎出山区中学也能考上名牌大学的神话。2000年办起寄宿制小学,迎来全省“‘两基’巩固提高暨泽州现场会”代表的现场参观......

    正当我甜滋滋地回忆往事时,段书记从东大门走进来。他指着舞台,详细地给我介绍坚水文化宣传方面的情况。

    坚水受上党梆子发祥地望头村的影响,也是一个有着戏剧传统的村子。清末民初的段法荣,15岁跟随师傅学艺,主攻小生,5年学成后入“鸣凤班”,成为该班“顶梁柱”,后声誉日隆,连“上党戏王”赵清海也自叹不如。段发荣还带出了一批批具有较高素质的戏剧人,著名司鼓张可如、戏剧名伶段方勤等人也是那时候一起走出去的。解放后,县政府成立“鸣乐剧团”,坚水村的张实要成为名演员,张有信担任剧团党支部书记。张有信曾经报名参加南下,因哥哥张新路被日本人烧死后,他成为父母唯一的儿子,他母亲说什么也不让他去。后来,他被父亲张可如引荐到剧团工作,先是担任会计,不足一年又被推选为剧团党支部书记,为县剧团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段书记告诉我,近几年村里办起文化活动中心,通过戏剧、舞蹈、书法、绘画、剪纸等民间艺术的学习,让青年人接受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等方面的教育。村风正了,民风纯了,吸毒、赌博等歪风邪气没有了,村宣传队还多次代表乡参加县文艺表演和广场舞比赛呢!

    我一边听着段书记介绍,一边观看着庙前一排排新房、一条条水泥人行道,道路两旁一辆辆摩托、汽车......

    我在想,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坚水人的富,主要靠丰富的资源。

    坚水村的确是一个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的村子。土地宽广,水源充足,有丰富的铁、煤、铝矾土等矿产资源。从县老促会推广“两只羊工程”,到户均一头牛,全乡“赛牛大会”在坚水召开;从“高炉林立、烈火燃烧”,到户户修新房、家家进城购楼房;近两年,县融媒体中心几位同志又想尽办法,帮助18个贫困户摆脱了贫困。在奔小康的路上,坚水人可谓一路高歌猛进永不停歇!

    但是,乡村振兴,既要塑形更要铸魂。兴办学校是培育人才的主阵地,文化活动是弘扬正气的重要载体,在实现共同富裕的征途上,坚水人之所以一路超前,其主要缘由是“崇文重教”——铸造乡村振兴之魂。

                              三

    下午三点,我随段书记等人去参观九场林农业专业合作社和全鑫林业专业合作社。 

    九场林是十几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九道山脊梁像九条绿色的巨龙,层林尽染,叠翠流金,成为南部山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们所乘的面包车在距离村约2公里的西南山脊上停下来。一块平坦的地面上,坐东面西横卧着一排20余间房子。一位中年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他是张锁要,九场林农业专业合作社负责人。

    我打量着这位大山里的汉子:中等身材,粗壮敦实,深红略黑的脸上雕刻着常人所未经受过的辛苦和劳碌。

    张锁要原为乡农机站技术员。2010年,他结识了投资商刘旭云,以160万元开发原圪了掌的土地和荒山,并在上级政府支持下,接通电、水,铺设了水泥路。

    张锁要指着山坡上密不透缝的果树和中药材,详细给我介绍:

    九场林农业专业合作社共有土地500余亩,在原有120亩荒芜土地的基础上,新开垦285亩。根据土质和植物特性,分别栽种优种核桃、梨、杏、樱桃、山楂以及香椿树1万余株、中药材300亩,包括黄精、鸡头参、白术、牡丹、连翘等,其中黄精约占200亩。

    我用眼睛扫描过山坡上的各种果树后才发现,张锁要采取的是“果树与药材间作”,按照光线要求和果树间距的不同,分别在不同的果树间隙栽种不同的药材。

    顺着高低不平的山坡地,我来到夹在核桃树间的“黄精”旁。

    张锁要弯下身子,扶住一株约一尺多高的“黄精”。随着他的木棒浅浅一刨,几根左右伸展的浅黄闪亮的树根即露出地面。

    他忽闪着明亮的大眼,微笑着说,黄精生长在地表约1分米处,果实就是不断延伸的根。它不需要很厚的土壤,但地面要求平整、疏松,且需要适宜的水分、肥料和阳光。

    他告诉我,园区实行“五位一体”(主干型树形、氨基酸涂杆施肥、无公害防虫害、地面生草管理系统和大三元生物有机肥补充)的标准化管理模式,着力推广“窖(水池)、畜、沼(沼气)、草、果”五配套。共布接水管1500余米,全为“滴灌”。

    这时我才发现,山坡上到处是水管,不远处还有一个浅浅的水窖,每一棵树根周围,用土围成了圆圆的坑。

    正说着,张锁要电话铃响了。今年五月份,他的妻子带领十几个劳力修剪果树,做示范时,不慎从树上摔下来,锁骨折断。住院期间,因忙于园区管理,他仅去看过两次,也觉得对不起妻子,可是没法子呀,眼下正是收获季节,实在抽不出身!今天出院......

    在我劝说下,张锁要才回家准备进城接妻子。

    送走张锁要,我们来到张德才的全鑫林业专业合作社。

    张德才,又名张丑孩,今年64岁。2011年,他买断原圪了掌人的5000株山楂树,将原品种“泽州红”改嫁为优种“大京鑫”;开垦荒地80余亩,新栽优质核桃树5000余株,香椿树2000余株,中药材黄芩、鸡头参、连翘、牡丹等50亩。

    张德才引我钻进密密麻麻的山楂树林,并操着浓重的圪了掌口音,边走边给我介绍山楂树的生长情况。

    我紧紧跟着他攀上爬下,一串串成熟的红果不时甩打在我的头部和脸上。我擦着汗水,听着他的介绍,但更多还是被他的精神所感动:这么陡的山坡,这么密不透风的果树,该需要付出多少汗水呢?

    张德才毫不掩饰地说:一年四季没有停歇时间。春天,整地,打药;夏天,修剪、除草;秋天收获是有时间限制的,所有果实必须是一个一个小心翼翼摘下来;冬天,修边垒沿,树根扩盘......

    “哪一样活儿都必须扑下身子干!”张德才颇有感触地说:“还是习主席说的好呀,幸福都是靠奋斗出来的!”

    听了张德才语重心长的话,我不禁对这两位山里人肃然起敬。

    按说,张德才是闻名数十里的风水先生,只要坐在家里,就会有人找上门来,收入不言而喻。他和张锁要都是果树修剪高手,只要拿着一根长长的杆子,上绑修剪刀,站在树底就能从上到下完成修剪。

    记得张锁要给我详细介绍过,老树改造“一主多干型:脱掉裙子(提高树干)、打开窗子(行间、密枝)、摘去帽子(落头)、留长辫子(结果枝松散下垂)”,生动形象,娓娓动听。曾有县市林业局技术员看到他们的现场操作后,不仅啧啧称赞,而且甘拜为师。曾有外地以千元日工资聘请,他们却说什么也不愿离开这里。

    转了一大圈儿,我们回到原圪了掌“土地庙”前的张德才办公室。

    我上下打量着这三间宽敞明亮的屋子:白净净的墙壁,宽大明亮的玻璃窗户,塑料板吊起的花格顶棚,左右两张床上摆放的几床花色鲜艳的被子,炉台、灶具,电视机、电冰箱,应有尽有。

    以山为家,以树为邻,不甘寂寞,不畏劳苦,实在难能可贵!

    张德才说,这里原属圪了掌村,我是在塌毁的房基上盖起来的。

    他指着掩映在绿树丛中倒塌的房子:“那就是我们的圪了掌!”

    顺着蜿蜒起伏的林间小道,我俯瞰着挂在半山腰的古村落。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这不正是唐代诗人孟浩然笔下的山村吗?优美的生态环境、秀丽的自然风光,犹如一幅清淡的水墨画。我仿佛听到张家男人们那粗犷的喊叫,女人们那细银丝弹动般的笑声,仿佛听见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哼唱的优美小曲儿......如今,这里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脑里萦绕起一个问题:是什么精神与信仰,让两位汉子在这人迹罕至、野兽出没的大山里,十几年如一日地坚守呢?

    我忽然想起诗人艾青的一首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张锁要、张德才,土生土长的圪了掌人,从小生活在此,父母长眠于此,对这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有一种故土难舍的情结。1993年,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全村十余户迁至坚水,祖祖辈辈用汗水修起来的房子成为西风残照下的废墟,荒芜的土地上各种果树自生自灭。他们怎么也按捺不住火焰般的情感,义无反顾地离开在坚水新建的温暖舒适的家,卷起铺盖重返故土,将自己深沉的爱意播洒在祖辈们留下来的土地上......

    我低下头,无意中抓起一把几乎全是沙石粒的土壤,又扶着一棵亭亭玉立的小树......张德才、张锁要不正像这些小树吗?他们“不择土质,不择环境,从凹地小陉中强势探头,从荒坡沙土间奋勇站立。”十余年来,凭着自强不息的精神,坚定不移的信念,把数百年来人们厌倦了的穷山恶水,变成了美丽富饶的生态园,在每年收入数十万元的同时,还为村里解决剩余劳力50余人,带动村民人均增收0.8万余元......他们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英明论断。

    他们是大山挺起的脊梁,是带领村人走向共同富裕的领头羊!

    离开九场林的路上,段书记兴致勃勃地向我描述坚水的未来:

    坚水村现有192户,464口人,林地面积多达5009亩。下一步将围绕“绿色、生态、环保”三个关键词,严守生态保护红线,吸引原住民回归故里,恢复原汁原味的山庄窝铺:青砖瓦黛、篱笆围墙、石片墁路、藤蔓蛛网,看得见粜米油坊,住得上舒适民房,吃得到特色野菜,找得见风情乡愁,打造旅游观光、自由采摘,农耕体验,亲子研学的绿色、生态、环保旅游中心。开发休闲垂钓、冰柱瀑布、原始洞穴自然景观、银掌、岭后、杜家泉跑马场;打造特色产业、特色生态、特色文化。搭建农产品网络销售平台、促进农产品生产、加工、销售一体化,促进农民进一步增产增收,实现共同富裕。

    我更惊讶了!这是坚水人在实现共同富裕路上的又一大手笔!

    不久将来,一个红色文化和绿水青山融为一体、生态美、农业强、农民富、有特色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即将展示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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