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游行结束中，群众被问及得到了什么，被问者情绪激动地说，“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但我们创造了历史，我们举行了历史上最为声势浩大的游行！”
喧闹之后，一切照旧。政府无能、腐败，民众要么仍疲于养家糊口，要么仍扎堆于琳琅满目的巨大购物广场中。历史的车轮仍旧沿着铺设好的轨道，缓缓向前......
民主，除了一场集体狂欢，除了短暂的情绪宣泄，它还能是什么？
在民众眼中，民主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们集体直抒胸臆，表达不满。
在当权者眼中，民主是个好东西。它可能会带来混乱，但至少在现存法律框架之下，它是可以管控的，因为民主本身就是现存法律的组成部分之一。
从事态平息后反观，民主似乎是让其信仰者更深地嵌入到现存制度中，而不是创造新的制度、新的历史。
情况真有这么简单吗？至少，直觉告诉我们这种看法太片面了。
没有民主的世界是怎样的世界？至少，我们不愿意去面对。
西方的思想家门疲于论证现存的现实。有人论证，民主是获得真理的最好方式；有人又补充，民主与真理无关，它是我们人之为人的本质界定，人就应该民主地生活。又有人说，它与真理，与人之本质全部无关，它仅仅是创造人类丰富物质财富的好方式。
所有的论证都能找到充分的反例。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孤独的修行者可能更为睿智；垄断可能会更好地刺激经济的增长。
显然，这样的讨论可以无休止，人们也确实无休止地讨论着，这毕竟也是民主的表现。民主的障碍法是如此强大！
我们能在民主的讨论中证成民主吗？似乎不能，因为总会有不能讨论者，无法参与讨论，他们根本不愿听，也听不懂。民主似乎成为了一种施舍的包容。然而，无语者无需包容，无语者要的是自己的生活！
民主真的无法被证成吗？为了达成与反对者的妥协，人们发明了有限的民主。
有限的民主既能以上述理由为支撑，又能避免对手的攻击。真理确实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大众可能永远是真理的旁观者，然而，这与有限的民主不冲突，少数的科学家也要相互讨论、学习；人有时确立需要孤立，然而更多时候却向往群体的生活......
有限的民主承认自己不牢靠的基础，它聪明地用反对者来夯实自己。把敌人请进门，难道不用担心自己被逐出门吗？民主与其敌人如何能和平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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