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旅途疲惫，所以当天我和堂弟并没有去汉中的街市散步。第二天晨昏初起便开始新的行程，因为是赶路便在头一天晚上商议决定先从汉中到宝鸡，再从宝鸡转车去甘肃的灵台县。
早晨的汉中汽车站倒是人不算多，多数是刚下车回乡的大学生和叫卖早饭的小商贩。在车站旁的小摊位吃过早餐后我们很顺利的买到车票上了车。车缓缓驶出市区，透过车窗看到街市上有刚开门的商店、有上工地的工人、有等候公交的上班族、有忙碌的出租或三轮等等。人们纷纷开始忙碌，不在意旁边经过匆忙的行人，或许他们在忙碌中寻找自己的未来吧！
汽车刚出汉中市区时，河对岸不远处的仿古建筑群和雕像吸引力我的目光。向车内的汉中本地人询问后，才知那是汉中市的拜将台。对于初中看过历史上萧何追韩星的我，自然是知道此处的拜将台因何而来。秦朝末年，因秦二世赢胡亥和赵高的昏乱，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天下群雄群起响应，而这之中便有汉朝的开国者刘邦。刘邦受楚怀王之命西取关中，因先入咸阳而得罪了西楚霸王项羽。项羽便采纳范增之计封刘邦建国川蜀和汉中号汉中王，并封故秦将领章邯三人为秦川三王监视刘邦。当时刘邦势若无奈顺从，可当一行人到达汉中后看见汉中的偏僻荒凉。他手下的军士因思乡心切纷纷逃散，而这逃散之中便有失落而去的韩信。在韩信初入汉营时，萧何知其有才向刘邦推荐，刘邦因不太重视便随意安置为置粟都尉之职。而萧何听闻韩信离去，便放下公文追回韩信。这也就有了萧和月下追韩信的故事。韩信随萧和回来后，在萧何以身家性命的担保下刘邦决定筑台拜将。从此韩信便成为汉军的三军统帅，巧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取下关中，并在之后助刘邦夺得天下而成为千古名将。或许这里的拜将台并非当年的拜将地，但它记下的是汉王朝最初命运的开始时。
车辆沿着道路继续前进，进入秦岭的绵绵大山之中。随着越来越深入秦岭，车辆有时在长长的隧道中穿梭；有时依附绵延的河谷旁缠绕；有时从陡峭欲坠的山岩下奔走给人以危险和无测。在道路旁的河对面或是山腰间，时而出现旅游点的仿古栈道；时而朽坏不堪的废弃栈道；时而有沿山的盘山小路；真的很难想到前人是何其艰难地在如此险峻的山川中搭建。昨日的路上虽见到了大巴山山脉和剑阁山川的险峻，可此时在比起秦岭的陡峭险峻则前者只能拜服。秦岭作为中国南北的分界线，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和奇险的地方。传说中五丁开山，累得分身碎骨才在巴山和秦岭建造起绝险的蜀道。而历来汉中和川蜀之所以安居，在于蜀道的绝险使有心之人打消念头。唐代诗仙李白也在其《蜀道难》中用：“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来描述了蜀道的险峻。北宋末年的吴阶兄弟也正是凭借着蜀道的奇险，阻挡住金朝军队的入川举动以保得汉民族的半壁江山不至于有危亡之时。其实一个民族的得失与其所处的地理格局密不可分，而这之间的关系也非只言片语可以说清。
在一路目睹了秦岭的高耸和险峻之后，车辆便进入了宝鸡市。道路两边的人们忙忙碌碌，有各色杂存的的店铺、有沿街摆摊的商贩、也有打扰着行人不停讲述产品的销售员，而时而看见的古董字画摊位和珍奇店则会偶尔吸引住我的眼球。到车站后我们就近吃了午饭，虽然偶尔也会看见一些在车站边的杂货摊和古物摊，但做为第一次出门的我也并非欣喜到要买上一二。
在随后将要起行前往灵台的时，一件事情触动了我的思绪。车刚要发动之时，一个聋哑的女孩子上车二话没说在我和堂弟的手腕上绑上手链。就在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时，只见她打开一个A4大的宣传手册，上面写着因个人原因请求捐助的理由。然后她便盯着我们看，我们也只好从口袋里各自拿出些零钱递给了她。就在车辆开动时，我看见她在广场上的位置，旁边还有三三两两同样手中拿着宣传手册和手链的男男女女。当时深想若需要帮助大可直言和寻找当地政府机构，为何如此行事；而若是有意为之便有几分轻看，倒不是在意那点钱的失去。身为正当青年之人大可从业或学些技能以求温饱，就算最不济可埋首于乡间用双手忙活出生存之物，却甘于如此得一时的收获。多年以后我便明白了，在这世间不止是有奋斗的人，还有利用别之心来获得生存之人。或许这之间的对错也不是一两句话语可以明白的！
就这样，带着深沉的思绪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我们开始向灵台前行。
淡羽墨客
——2018年11月17记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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