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多情苦别离。难料去处,怕问归期。
孤身逐梦走天涯,梦断关中,泪洒川西。
长夜围炉饮几杯。酒暖柔肠,雪染青丝。
流光不负客还乡,正见春深,杨柳依依。
注:周邦彦体,词林正韵。
有幸得纳兰蕙若相邀,得知芳水团队发起了九洲诗词大赛,一时兴起,便报名参加了活动。然俗事缠身,可支配时间碎片化程度较重一一其实就是懒散惯了,报名后迟迟动不了笔。经纳兰提醒,昨天终于完成了这首一剪梅,至少算是未负纳兰的信任与相邀。
一个偶然的机会,看见一个朋友发了对对子的朋友圈,未曾想这一点击,竟与简书结下这一段缘份。从《定风波.庚子抗疫》开始到现在,居然也写了二十多首诗词了。
以前喜欢诗词,但是一直是读得多一点,写得比较少。或许自己算是体验派吧,如果没有经历过,没有特别深刻的感受,是多半憋不出来什么打动人的文字的。这样看来,年轻的时候写不出来现在的这些文字,倒是很正常的事了。
关于流年似水,不到一定的年纪,是产生不了太明显的感觉的。那天和她散步至滨江路,值长江冬枯时节,远观江水平静,似为两岸美景滞留。临近下得滩边,才发现中流石激浪涌,向东而去。流水无情,从未为谁停留,时光亦若此。
少年不识愁滋味,快乐的还没长大的人儿,不懂也懒得关注月亮的阴晴圆缺。等年龄稍长,历经了悲欢离合的洗礼,终于明白"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昔别君未婚 ,儿女忽成行"、"当时共我赏花人 ,点检如今无一半",不只是诗家词家的流年之叹,恰也是自己经历的真实写照。
一路走来,庆幸一直有文字用日记、书信、诗词陪着我走过诸多坎坷,渲泄和倾诉恰到好处的使得多愁善感了我不至于陷入悲观绝望之地。
父亲在我和妹妹尚年幼的时候,已经对人世产生了绝望,好在当时他挺过来了,可从此家境每况愈下,也多亏连字都不认得的母亲的操持和辛劳,才勉强送我读完了初中一一也因此更加佩服和感恩母亲的坚强。
当时毕业后考上了普通高中,数学老师认为我尚有可造之机,亲来寒舍,力劝我复读,考中专或中师一一那个年代,在农村,普遍的认为中专和中师更有出路,事实上考起来也难。
后来我嫌重读三年太久,恳请发小去和他的班主任联系同意后从二年级开始,最终考上四川交校,达到了复读的目的,却也实在辜负了柯老师的登门相邀。
双喜临门!父亲沉寂十年,于我去成都求学的同年终可外出打工赚钱。从此后一直到现在,他同时承担起了儿子、丈夫、父亲的三重责任,尽管脾气不好,人又执拗,但是关于负责任,这么多年来,我见过很多人,他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人。
记得中专二年级寒假前夕,已近春节,父亲一个人离乡去了昆明,因为开年我的学费一一初中复读时因成绩好,没钱交学费就不好意思去,结果老师找过来让学校免掉了学费。他不愿他又特别是我再丢了面子。
那是几十年来唯有两次一家人未在一起团聚过节之一,另一次是女儿出生那年临近春节确有不便。记得中专时代参加过一次征文比赛,我便以离别在团圆时节为题,写了父亲的逆旅,蒙老师厚爱给了一等奖。
那个时候真的怕分别,发小弃学打工那个雾天早上,他敲窗告别,我起来却已不见他的身影。
去县城赶长途汽车到成都上学,下午母亲送我上了县城的汽车,没有想到晚上我又坐车回家来多呆了一个晚上。
我一直都没告诉她,其实我已经买好了去成都的票还上了车,后来哭着求司机大哥才退票回来的。可惜现在她头发白了,行走也不方便了,就是回去看她走的时候,她也只能站在窗前目送我远去。
毕业时候我其实比大部分人先走,后来连工作也不要了(当时嫌工资太低),回校另谋出路,硬生生把所有同学送了个遍。去陕西谋事不成,归来在校门口给同学小乔打电话,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好在一些同学和中专班主任老师伸出援手,工作总算重新落实,还有幸认识了几位二十年来不离不弃的好友,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尽管目前仍有困窘,但此心已再无动荡。没事的时候,慢慢看起了书,经史子集,兴致高便多翻几页,没有兴致便踢踢球,打打游戏,访访老友。
人类的岁月很长,我管不了那么多,一个人的岁月倒是不长不短,只是自己的已经过了这么多,余生总要为自己和在乎的人好好的生活吧。
偶尔用喜欢的诗词在简书写点自己的经历与感受,就像一个人在寂静的山谷里哼着不着调的歌,有没有人懂,有没有人和,又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
二〇二〇年十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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