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母子成兄妹
多年的母子,有时成了兄妹。没错,就是兄妹!因为我在孩子面前有时显得弱了些,有时耍无赖;而孩子,则变得强大一些,必须包容,像个兄长不与我计较。
有一次接到学校通知,代表县里参加教育部的“万人计划”教学名师遴选,其中要刻录一张近期上课的45分钟光盘,9号就要上交。也就是说,我只有一周的时间准备上课和相关材料。周末把自己关在家里做材料、备课、做课件,整整两天,忙得昏天暗地。昨天为了保险起见,特意请求电教处老师帮我调试了录播室器材,以备今天上课,结果......结果,上完课,拷下视频给电教处老师刻盘时,打开一看,根本没有录播到。一霎时,我的眼泪几乎要喷薄而出,脑子里一团糟。电教处老师在旁边说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后来他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他说,学校的录播设备经常出现这样的问题,他也没有办法,头疼得很。上个学习他就报请学校置换新的录播设备了,但一直没有动静。也是,一套录播设备小十万呢,清水衙门的学校轻易不敢下这血本,将就着用呗!可就苦了我们这些上课老师了,尤其是急需刻盘的老师。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重新选题、备课、做课件,肯定来不及;还用自己的班上课,学生有没有新奇感,上课效果很难保证;借班上课也行不通,因为我这次阐述的教学特色就有“原创之美”这个环节,其他班是没有安排的。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因为郁闷,做午饭也没有心思。也没有听到儿子回家的开门声,更没有给他准备天天都有的水果拼盘。
“giugiu,你怎么了?”我正站在厨房发呆,儿子进来,关切的看着我。
欲语泪先流。
我简单的把事情跟儿子讲了一遍,没有力气讲得更多。
“茶几上的袋子里是什么?”儿子没有立即回应我,反而问了我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肥爸买给我的三八节礼物——豆粑和云片。”我勉强笑着说,“一点创意都没有,年年就这样。”
“呵呵!还不是因为你爱吃。”儿子笑得灿烂,“giugiu,别担心了。这件事换一个角度想,也许是一件好事。”
我疑惑的看着他,把我的纠结很专业的向他阐述了一番。
“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换个角度,你想,每一节课都会有不完满的地方,如果重新再上一遍,我们可以加以改进,上得更好。你不是常说教学是一件遗憾的艺术吗?”
对呀!就当做是以前参加优质课竞赛的磨课环节呗!
“只是,我们以前磨课都是借班上课,不会同一个班上两节一样的内容呀。我自己两个班都上完了,学生估计没有新奇感了。”
“你先回顾一下上午哪个班上课感觉更好,再这个班学生跟学生交流一下,请他们再次配合一下,然后你自己再稍微调整一下教学设计,应该会不错的。”儿子慢慢的跟我说着,非常老到沉稳。
好!就这样吧!我想了想,快速梳理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顺序。
我立马打电话给电教处老师,问他设备维修得怎样了。他说修好了,下午可以用了。总算透出一点阳光来了。
我又赶紧打电话给下午第六节课在五班上课的美术老师,跟她说要借用她一节课上,她高兴地答应了。于是我又按照学校要求请示了相关领导,确定了第六节课我带学生上录播课。
又分别打电话给上午来了听课的几个老师,征询他们的听课意见。
匆匆炒了一个蛋炒饭,扒了几口,打开电脑,根据同事们的建议修改课件,调整教学设计。
下午,早早来到教室,跟学生交流了一下,同学们一开始是哀叹,然后拍着胸脯说,老师,您放心!我们会做到“人生若只如初见”的。
下午上课,学生们异常配合,我按照调整后的设计教学,发现更加流畅自然,课堂气氛更活跃,课堂生成的东西比上午多得多好得多。
晚上,我高兴地跟儿子说:“小仔,谢谢你!下午上课感觉更好,光盘也刻好了。”
儿子得意的扭起来,然后两手分别一前一后做成Z形,弓着腰,撅着臀,脖颈和头部机械性的移动,这是他极度高兴的标志性舞蹈。
跳了一会儿,他熟门熟路开电视,准备看《速度与激情》6,我想起一件事,挡在电视机前问他:“小仔,你们还没有上早自习一吗?上一批一开学就上了。”
“我们一开学也上了。”儿子不以为然,“这是自愿上,不强制。”
“所以你就没有上喽!”我有点不悦。
“是啊!”
“为什么不上啊?”
“上早一每天要五点半以前起床才行,第一,这么早我起不来;第二,即使勉强起来了,睡眠不足上午听课效果不好也不值得;第三,你也常说,学习是长跑。我现在才高一,就拼尽全力,高三拿什么冲刺啊。”
嘿!懒就懒呗,借口还一套一套的。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这样说:“那你至少该跟我们说一说,大家商量一下。”
“这有什么商量的!我自己决定就好了。毕竟是我自己上学。”儿子很坚决。
好吧!人家分文理科的时候主意都这么大,这点小事还会商量吗?
多年的母子,走着走着,母亲就变弱了,遇事开始向儿子讨主意;儿子却更强了,遇事开始自作主张不问父母。但不管怎么变,亲情的能量是守恒的,不变的是浓浓的亲子深情。
多年母子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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