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的年代
1.
听说陶小鱼回来了，那天她背着一个灰褐色迷彩的背包在村子里转来转去，一直也没找到她原来的家。15年前的早晨，她被一个女人硬拽着带离了这个村庄，她撕心裂肺的哭，门口的爷爷奶奶望着远去的她用手轻轻的抚了一下眼睛，好像闭了一下眼睛又老了十岁一样，腿脚更加不听使唤了，两个人搭了一下肩膀互相搀扶着回去了，可是围观的人还都在一团一团的议论着，像村里坑里的鸭子嬉戏一样渣渣个没完没了。她走的那天是个大雾天，天冷的让人发抖，树上有叶子也掉没了，那年她才6岁。
她在村里找不到家是因为她家早已被别人家买下拆了又重盖了，即使她记忆再好也只不过能记起是那个位置，她想找的却一点都不不存在了。
陶小鱼有一个玩伴，他叫穆冰。
找到他或许陶小鱼还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爷爷奶奶到底去了哪里？
陶小鱼四处在村里敲门，问穆冰家怎么走，问了两家就有了结果，急匆匆的向村北头走去，这段路看似很短，但在陶小鱼眼里却无比的漫长，因为她很渴望见到穆冰，见到他问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一个胡同的中间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就是这个门口，用手duang duang duang 的敲着门上的铁圈，不一会就从院子里出来一个人。
“谁呀”？
里面的人拨开拴手，打开门看见一个脸颊白皙，梳理马尾辫，高个子的姑娘站在门口。
“你找谁啊”？一个妇人说。
“请问您这里是不是穆冰的家”？
“是啊，你找他有什么事啊”
陶小鱼说“您是芳姨吧，我是小鱼啊，小时候总跟穆冰在一起玩的小鱼”
这个妇人好像顿时恍然大悟，想起来一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又是吃惊又是欣喜。
“你真的是小鱼啊，都长这么大了，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对啊，是我，芳姨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啊”
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鱼“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长这么漂亮了，你姨老了认不出来了”
就这样她们再门口寒暄了几句，这个妇人就把小鱼请进了门。
当小鱼进屋的那一刻，看到得却是一个两手扶着双杠正在拼命使劲做简单站起的动作。一不小心男生来了个趔趄没坚持几秒又坐在了椅子上，男生看着来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心里充满自卑和好奇，可是又感觉以前好像认识一样。
“冰冰啊，你看谁回来了”芳姨说。
穆冰两眼仔细的瞅着眼前的这个女生，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各种有关自己认识女生都画面，最后停留在了儿时的时候，是那么清晰而又模糊，他依稀记得那个可爱又傻的小姑娘。
“小鱼？！
小鱼从刚进屋那会就看直了眼，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穆冰，因为穆冰的眼睛里虽然多了几分自卑但仍旧是那么单纯透明，她眼前的穆冰，有一张冷峻又透出温暖的脸庞，身材修长的让所有这个年龄的男生都羡慕不已，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合适和帅气。
“嗯”
“穆冰”小鱼怀着疑问的接了一句。
“嗯，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了，以为你回不来了”
穆冰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转过头摆弄着轮椅避开这个卑微的环节，而是马上从好奇转变为高兴，把这一切都看作是那么美好，如那年小时的堆雪人打雪仗的情景，单纯的让人喜欢的感觉，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和不知所措。
“你俩别在这说了，小鱼快上里屋来，坐下来你俩再慢慢叙旧，我给小鱼沏杯茶”芳姨一边找杯子一边说。
穆冰轻巧的转过轮椅来。
“走小鱼进屋说”
小鱼这才从神情呆滞的意识里闯出来，她好奇怎么会这样，这么多疑问在她的心里就如大海长潮了一样汹涌而来。
小鱼走进里屋，屋子还是和她走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没有多大改变，只是中间的墙上挂着一个全家福，有叔叔芳姨还有穆冰，而且穆冰那会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她知道了穆冰这样应该是最近发生的事。
“穆冰”小鱼叹了口气说。
“咋了，小鱼”
穆冰知道小鱼要说什么，内心一直都在不停的起伏，知道她要问。
“你这是怎么弄的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小鱼带着一脸疑问和同情的样子说。
“没什么了，就是出了一场车祸就成这样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过些日子我就不用它了”
说着穆冰就想站起来，小鱼看到过去扶了一把正在拼命想丢掉轮椅的他。
小鱼说“别着急，慢慢来”。
穆冰又坐了下去，这时候芳姨端了茶进来。
“茶还热，小鱼啊，先放在这一会泡开了你再喝”
“好的芳姨”
小鱼还是抱着一脑子的疑问，不知道该怎么谈起穆冰的事。
穆冰打破尴尬的局面。
“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多年以为你早已经把这里忘了呢。”
“怎么可能，我每天都在想着回来，之前还小我没办法，现在好了学也上完了，可以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回来了”小鱼说。
“我来找你，是来问问我爷爷奶奶去哪了？房子怎么也没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人呢！我想快点见到他们。”
穆冰又想说又不想说面对小鱼，但是看见小鱼穆冰还是说了。
“爷爷奶奶已经不在这里了。前几年奶奶得了一场大病，医药费不够爷爷就把房子卖了，在城里医院一呆就是一年多，还欠了不少钱。不过奶奶的病终于还是治好了，然后出院你姑姑把她们接走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小鱼心里想着，我没有姑姑啊？
又是一个大问号在陶小鱼的心里积堆起来。奶奶到底得的什么病啊？自己走了好多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小鱼恨自己，怪自己没有一直陪在她们身边。
桌子上的茶也没有了热气，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屋子里开始慢慢变暗，外面下起了大雾，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雾，和小鱼现在的心理一模一样找不到一点答案，混乱不堪。
小鱼问穆冰“你恢复的怎么样？”
“医生说多锻炼还是会慢慢恢复的，就得看自己了，我也相信我能恢复到从前”
小鱼刚才问他，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也没敢去深处问他，小鱼怕他伤心，她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多大的创伤了，恢复到现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到他仍旧如此坚强她也放心了，只好在心里为穆冰加油了。
“我也相信你能恢复到从前的，加油哦”小鱼一脸温和充满自信的说。
“芳姨……”
“你进来啊，别在外面收拾了，我一会就要走了”
“孩子，你这么快就要走啊”
“我想出去再看看这里，毕竟十几年没回来了”
“也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肯定都记不清了，一会我陪你出去溜达溜达吧”芳姨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说。
小鱼觉得这样也好，出去避开穆冰可以问问芳姨穆冰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啊，芳姨，有你陪我，我就不怕迷路了”小鱼笑着说。
“我可就没办法送你了，我就等你再回来吧，回来陪陪我这孤家寡人”穆冰玩笑的口气，其实他很想念小鱼在家多呆一阵子。
“下次回来我陪你一辈子呀”
小鱼说完，她们都笑了，笑的是那么天真可爱，像小时侯打雪仗的时候，无忧无虑。
“那我走了”小鱼对着穆冰说。
“多保重吧，我等你回来”
“嗯……”
小鱼那种肯定的眼神，仿佛在给穆冰传递着什么信息，又是温暖又是鼓励。
“我送你出去……冰啊……你在屋里坐着吧”芳姨说。
穆冰点了点头，注视着小鱼的背影，感觉好像十几年前的离开的场景一样，虽然都物是人非，但那份情感一直都没有变。
小鱼和芳姨走出了院落，外面大雾一直在下，好像还在不断变大，变的让人感觉到害怕，有着世界末日般的恐怖，不禁的打个冷颤。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多少要随时冒出来的小妖精吸走我们身上的记忆，胡同里的槐树上掉落下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这个场景像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告别演唱会一样，有观众也有主角，还有那耀眼夺目的灯光。
芳姨把小鱼送出了胡同。
“芳姨……就到这吧，我想知道穆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他不想多说，就没在细问，就只好来问您了”
“孩纸啊……”
过了几秒，但是芳姨的情绪波动很大。
“那会冰刚毕业不久要去城里实习，你叔送他去车站”
“快到车站的时候，突然从马路对面行驶过来一辆已经失控的公共汽车，接着现场就是有七八个人被撞倒了，汽车由于撞在广场中央的石梯上也停了下来。”
“你叔和小冰去救车上的人，没想到刚要上车……车带爆了……本来就支撑不稳的车倒向了他爷俩，你叔当场就不行了……小冰只压倒了腿捡了条命回来。”
芳姨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小鱼想不到原因会是这样，本该救人的自己却搭在了这场事故中。此时的小鱼特别伤心，不该追问这么多怪自己。
小鱼走近些搂过芳姨，她感觉到现在的芳姨好脆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就像当年爷爷奶奶忍心被那个妇人带走一样，想到这自己心里也很不舒服，又同情芳姨又戳到了自己一伤心往事。
“姨……别难过了”小鱼说着用手去擦拭芳姨的眼角。
“姨没事，只是一想起来就有点忍不住，姨的命就是太苦了，刚把冰撑着上完学，想着他工作了家里可以松快点了，可是…………要是他爷俩不去多管闲事多好，没撞到你不就得了呗，还非得去管闲事”
“……唉…………！”
“就是姨命苦啊………”
小鱼听着面前这个经历过岁月沧桑的老妇人说出来的这些心里话，自己心里特别难受。
“既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姨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相信叔叔在天之灵会保佑你们的，我也相信穆冰会站起来的，好人有好报……”
小鱼说了一些安慰芳姨的话，但是她心里的确是很相信穆冰，因为她今天看到的穆冰真的令自己很吃惊很满意。
“孩子……”
“我没事…………你走吧”
小鱼知道芳姨还撑得起这个家，因为人活倒现在就是为了争口气，不能就这么倒下去，能坚持下来就是最大的知足。
“姨啊……自己一定要夺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把电话号码给你”
说着小鱼从背包里拿出一本日记和笔，把电话号码写在了上面，撕下来递给了芳姨。
“以后有什么事了您给我打这个电话就行。”
“行，孩子”芳姨说。
“那我走了芳姨，我还会回来看您和穆冰的”小鱼恋恋不舍的给芳姨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人的身影随着大雾的弥漫最终还是在不舍中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此时的雾没有一丝的变小，走在胡同里的小鱼眉毛上刘海上都挂了一层薄薄的霜。小鱼心里一直在想爷爷奶奶到底去了哪里，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还有个姑姑。满心的疑问在她的脑袋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太乱了，自己显然已经接受不了，她来的时候根本想不到姑姑是这样，以为姑姑和奶奶相聚抱在一起大哭，以为见到穆冰还会在一起打闹，可是都错了，事情的突发没有按照她心里想的对号入座。
2.
两个月后。
早晨小区里热闹非凡，好像是谁家有结婚的，正在熟睡中的小鱼听到噼里啪啦大炮竹声从梦里醒来。她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找到了爷爷奶奶，梦见穆冰和叔叔都在朝她笑，她在奶奶怀里瞅着旁边潇洒帅气的穆冰，然后就睡着了。梦里她们一句话也没说就是这样静静的呆着，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动过，这个画面像是被刻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画。不过小鱼在梦里是温暖的，没有一点情绪的跌宕起伏，那么平静像深夜满天繁星的天空。
小鱼睁开眼之前，他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睁眼之后她才知道是梦。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渴望，盯着眼前的天花板，一动不动像是在沉思什么。
‘叮咚……叮咚……’
她听到门铃响了这才回过神来。
“谁呀？”客厅的一个女人说话。
女人打开门，原来是快递到了。
“您好，您的快递到了，请在这里签收一下。”
“……感谢为您服务”
女人把快递扔到了沙发上，走去小鱼的卧室。
“还不醒醒啊，都九点了，昨天说好的我们还去看电影呢”
“知道了，马上就起了，烦人精”小鱼不耐烦的说。
小鱼下床拉开窗帘，阳光随着缝隙慢慢地倾泻在屋子里，自己伸了个懒腰，看着对面楼顶上的雪已经快化没了，冬天里能有这样的好天气确实难得。
“路夏……你折腾完了吗？大早上的你不睡觉都折腾一个多小时了，现在还在折腾，让你闹死”
“我折腾，我愿意，我要美美的，我要洗澡，洗头发，化妆，搭配衣服，谁像你一样邋里邋遢的像个纯情的学生妹”
“哼……懒得理你”小鱼说着去了洗手间。
路夏是小鱼的高中同学兼大学同桌，毕业后她俩一直留在北京找工作，所以就又一起合租了一个房子。路夏有时候像个疯子，有时候惊艳的像个女神，有时候又是个大姐大，她的各种变化有时候让小鱼觉得她真该去闯荡娱乐圈，那才是她的用武之地。她俩的感情就不要说了，那是噼里啪啦杠杠的，斗嘴也是一流的。
在小鱼刷牙洗脸随意穿上了一身衣服之后，路夏的口红也把她打扮成了一个熟女的样子，骚气的样子，能甩出男人们的回头率一条街了。
“走吧……出去逛个街，把自己弄的跟个白骨精一样，作死样又出来了”
“你懂啥学生妹，好好跟姐学着吧”
“不要脸的玩意”
两个人逗着嘴坐着电梯就下楼了。
3.
“北京有什么好的，你非来北京，这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外地口音的女生不耐烦的说。
“我是来这找工作的，我又不是来玩的，现在北漂多的是，我来体验生活行了吧”林西背着双肩包，两个手提着两大袋衣服和被子从地铁下面走出来。
他一眼望去这里个他想象的也差不多，心里也高兴总算到这了。
“看什么呢，你不说你同学也在北京吗？怎么没来接你”
“你着什么急啊，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又没非拽着你来，看不见我打电话呢”
“说谁太监呢，你才太监了……”
叮……
“接这么快，我都到北京了，你过来接我啊……我这也不认识哪对哪”
“行，我马上过去，刚开完会”说完就挂了电话，林西还在这边懵着呢。
“挂这么快，我还没说完呢”
这是林西的大学同学张震。
张震有个叔叔在北京开公司，做的有年头了，也小有成就，他毕业后就来叔叔的公司帮忙了，现在也是从头做起，慢慢地掌握业务，在北京他叔给他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也算可以。所以林西一看有地方住就来投奔他了，自己毕业在家没找到工作，也想出来闯闯。
张震见到林西也特别高兴，看到旁边还跟着一个女生，张震很好奇，又觉得林西这小子魅力还挺大。
“到了，这就是我家，以后你就在我这住”说着张震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个女生是谁了”
“啊……忘了……”
“她是和我一个地方的，她叫吴雪”
张震又仔细看了一眼小雪，个子不高得她却有着纤细的身材，扎这马尾辫，清瘦的鹅蛋脸，只是穿着没有像城市里的女生那样华丽，看着整体还好。
“你好，我叫吴雪，以后还望你多多照顾”小雪也跟张震介绍了自己。
“客气了，我和林西都是好哥们儿，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放心在这住就行了”说着张震走到次卧门前。
“就剩一间卧室了，你俩自己商量着谁住吧，这我就不管了，还是你俩一起住？……哈哈”张震坏笑着走进了洗手间。
“你住吧，别说我欺负你”林西一边整理行李张一边说。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你在哪睡啊？”
“我要不就和他挤一间要不就在客厅再搭一个床，我看了这客厅还算宽敞”林西叹了口气。
“我可不同意啊，这家伙睡觉不老实”说着张震从卫生间走出来。
“我要是偏和你一起睡么？”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不要脸了”
“哈哈……逗你玩的啊，你当我愿意跟你一起睡，除了不洗脚还磨牙”
“你……”林西说的张震无语了。
“本来我卧室还可以放张床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今天你睡沙发，明天我给你买张床就放在客厅”
“你这算是报复吗？”林西瞅见一眼张震说。
“当然不算，我这是仁慈”张震得意的来到林西旁边。
“真不要脸你，还仁慈。不过我还真愿意睡客厅，床给我摆阳台上，晚上我可以一边赏月一边发个日志什么的”
“那就这样了，看来你还挺喜欢客厅的”
他们两个人冷一句热一句的互怼着，旁边屋子里的吴雪把背包的衣服拿出来叠好了，就站在窗户旁，盯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好想思索着什么事情，神情专注。
吴雪从小就喜欢跟林西玩，整天跟着林西和一帮傻小子们玩在一起，长大了也是跟着林西，不过吴雪好像在什么时候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梦，或许以前的梦就是林西，而现在或许是林西和其他某种东西。
“不跟你闹了，你想住哪就住哪吧，你俩一会收拾完东西，我请你们吃饭去。”张震把电视打开，电视里播的是当时正火的琅琊榜，胡歌在这部剧中是迷走了十三亿少女的心。
“哦……我就在客厅吧，明天买张床来，今天先凑合一晚上。”林西说。
“就这样吧，一会咱们去吃火锅，去小区旁边的那家店，味道还挺不错的，离着家近。”张震看着电视说。
外面的天逐渐暗下来了，太阳在冬天落的比较早，一点一点的余晖消失在了这个城市的地平线上。马路上的霓虹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亮了，对面楼上的巨大圆形LED广告灯随着太阳的落下，把自己也点缀成了一个来自外太空的战士。
“小雪完事了没”林西走到吴雪的旁边。
“早收拾完了，就看你俩互怼了”
“……啊……我俩是逗着玩”
“你俩都收拾完了，那我也不看了，出去吃火锅去喽，快马加鞭……”张震模仿着动作就走进了卧室。
吴雪和林西看他一时的傻劲，两个人都醉了。
4.
小鱼和路夏在一个路边摊吃着拉面，旁边椅子上放的都是路夏一天购物的成果，衣服鞋子还有储存的粮食，而路夏只买了一本书放在桌子上，这本书封面是‘如果生活没有坎坷，那你会不会觉得活着会更没有意思’。
路夏边吃边看手机，碗里的面都把汤汁吸收没了，一大坨面摆再那里，“你快吃吧，你看你那面都坨成什么样子了，还玩手机呢”小鱼一脸嫌弃的说。
“哎呀……咋变这样了……”
小鱼在心里想着“无脑的孩子”。
“算了，不吃了，我还得减肥呢，你吃完了吧，走吧回家”路夏说着就站起来，从钱包里拿出三十元给了正在忙着抻面的老板。
“唉……走吧……别忘了带上你刚买的那堆好东西”小鱼表已经被她折腾的无语了。
走在路上路夏提着两手满满的东西，还不忘左顾右盼看路边店里的衣服“诶……过来过来小鱼，这个真好看……过来过来这衣服真漂亮”。
小鱼没搭理她，好像把她当成了空气，一个人走在前面，又在想些什么。
“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嘛去”路夏从后面喊着。
“明天又要上班了”路夏说着把刚试完的衣服扔在沙发上。
路夏和小鱼在一家出版社上班，每天都是编辑各种文章，有时候出去采集资料，上学的时候本以为爱好文学就选择了这个专业，上班以后觉得和自己想象的还是有些出入的，不过还好都能坚持下来了，就是路夏一直叨叨个没完，“挣这点钱，不够花的啊……我要找个帅哥，还是有钱的帅哥，至少一米八以上，挺拔的身材，他管挣钱，我管貌美如花……”
路夏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小鱼刚开始还能听听她的伟大理想，现在看到她各种丑样，就想一脚踢她一边去，别在我面前像个苍蝇叨叨个没完，“你睡觉的时候口水都能把枕头浸湿，吃饭的时候跟饿狼似的……”整天做你的白日梦吧。
“起床了……快点，都几点了还睡，上班快迟到了”小鱼顺手掀开路夏的被子，像好丑的一头死猪摊在那里一样。
一脸懵逼的路夏，眼睛咪着，顺手又拽了拽被子“干嘛啊你”有气无力的说着。换了一个囧态就又摊在那里了。
可是在大概五秒钟之后，路夏像一头正在捕猎的狮子一样迅雷不及掩耳的坐了起来。
“妈的！忘了忘了，今天周一上班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卧槽！快迟到了”她想着我明明有闹钟的啊，怎么没响呢。原来她昨天加了一个网友聊的很投机，于是聊到了很晚，忘了今天上班，就把闹钟取消了睡觉的时候，想着今天睡个天昏地暗。
小鱼甩开门“快起了，别跟个死猪一样还在那摊着，真懒得看你这幅丑样子”没等小鱼说完，路夏就把枕头扔了过来。
“没打到”哈哈哈
这笑声气的路夏不行了……
十多分钟过后，路夏就把自己收拾成了一个又标准又职业的工作者，这一点不服她真不行。
两个人闹着出了小区，顺着走了不爱走的路上了公交，时间像过的很快的样子，在出版社的半天也忙忙碌碌的结束了。
5.
在林西他们吃饭的那家火锅店，刚好遇到小鱼她们公司同事也在这里请客。这家店不同的是有21种蔬菜，只要你的套餐里面包含这几种蔬菜都是免费自助的，又恰好她们两桌又要的同一个套餐，接着下面才会以后更精彩的故事了。
——青鸟飞鱼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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