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和表弟是姑舅老表,弟弟是舅舅的儿子,表弟是姑姑的儿子,两个人同岁,都出生于70年代中叶,论生理年龄都已过40,成了家,有了娃,但二位外表都丰神俊秀,生活的阅历又馈赠出处事的淡然与待人的温暖,所以在我心里他们依然是出走半生,归来依然是那个翩翩少年。
今日我做东请兄弟姐妹聚会,酒至半酣,二位贤弟开始神游童年记忆,时光回到他们的八九岁:表弟深情的回忆,记得二年级时,向萍萍坐第一排,双手捧着语文书,带领全班同学朗读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我坐在后边旁侧瞄她,此时一缕阳光从木质的窗棂中照射进来,正好照在她白皙细腻的手上,又从她的指缝间洒落在书上,小姑娘的手啊,被阳光一照,那种通透的感觉啊!真美!顷刻间我懂了什么叫柔若无骨。我们都哈哈大笑,但表弟却十分严肃,一脸的庄严,那一刻我觉得表弟特别圣洁。
我偷瞄了下表弟的媳妇,她看上去神情自若。
弟弟接过话茬,说我当时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是:一个静谧的农家小院,我推着石磨,我媳妇儿在一旁给石磨喂泡好的黄豆,推出的豆汁沿着石磨的嘴往木桶里慢慢的流淌,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疯闹!或者我坐在院子里抽旱烟,我媳妇儿坐在椅子上纳鞋底,孩子们在院子里撒欢儿!我听了觉得那真是朴素又优美的设想。
这时,表妹的儿子,一个三年级的男生,也气壮山河的对大家说:我的女朋友叫辛亦可,是班上最美的女生,我幼儿园还有两个女朋友,我秒杀了好多大哥哥,他们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我们都被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童年就像一坛深埋心底的老酒,被记忆贴上封条,经过岁月经年累月的沉淀,时间愈久,香味愈浓,某一天撕开封条,那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所思所见,今时今日再去回味它却是那么的珍贵美好!一如弟弟和表弟八九岁,两个萌童结伴与江边石矶,面对滚滚东誓的江水,各自抒发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一如表妹此时八九岁的儿子,他对他班上女生的喜欢,在我们听来是如此好玩儿,而在他的心里,却是真实发生的纯然的美好。
以前总以为八九岁的孩子懂什么,看来那只是自己的无知,无论是八九个月的婴儿,还是八九岁的孩童,他们身上所有的发生都值得每一个成年人的尊重与礼敬,因为在那个当下,所有的情感与体验都是那么的真实与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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