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月光从天上洒向山林间,渐渐漫延在林白身上。贴在姐姐墓碑前,洁白的月光交错着枝影慢慢把林白包围。头脑昏沉的林白,渐渐沉沦在虚幻的臆想里。这轮埋葬在时间长河里的月影,哪怕没有一丝温度,其迸发出的微弱光亮却影响着生活在时间里的未来人。
01
望着人声鼎沸的街道,满眼戒备的林白简直不敢相信,昨晚亲眼目睹的那恐怖枪击事件是发生在这样的街道上。
穿过喧闹的人群,林白按照记忆走到了昨天那被枪击倒下的人位置。虽然那倒下的人尸体已经看不到了,可地上未来得及清洗干净的血迹,还是让林白证实了昨天所见到的不是幻觉。
听着喧闹人群中传出的欢声笑语,林白只觉得掉进了深寒的地狱里,某种无形的寒气直颤得林白心中发抖。想到公司安排给自己的任务,林白只得压下逃跑的念头,在惶恐不安里回到公司安排的酒店。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稍微从恐惧里回过神来的林白现在明白了当初为何没人接这个任务。公司安排这个任务时,本来怎么轮也轮不到林白接手的。可这个看起来奖金高,还能公费旅游的任务,却被那些平日里无利不欢的同事各种推诿。
想起刚接到这个任务时,在公司遭受同事各种排挤的他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竟受到领导如此的重视。现在想来当初领导和同事看高兴得上窜下跳的自己,一定像看一个送死的煞笔。
打开电脑疯狂的在网上找寻关于此地区的消息,从各种铺天盖地的不靠谱信息中,林白从一个可信度较高的贴吧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从下面当地网友的回复中,林白才明白昨晚的枪击事件在当地是时有发生。
通过电话向任务单位催促了所需文件材料准备进度,却得到要一周后才有可能拿到文件材料回去交差的回应。眼见马上逃跑的计划彻底泡汤,林白狠狠的咒骂着把如此危险任务甩给自己的领导,暗恨那些平日排挤自己只知道占便宜的同事。
看着手机上发送出去却没人回话的信息,林白恨不得立马就回去手撕了这亲手带过的徒弟。回想刚离开时还假惺惺让自己注意安全的徒弟,当时徒弟的表情明显是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他却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瞒着自己。
一把名为信任的刀,狠狠捅入了林白的身体。往日同事各种排挤的箭雨,似乎都没有这次徒弟捅来的伤害致命。
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哪怕手机掉落到了地上也没引起林白的丝毫注意。这么多年想不到他林白兢兢业业的为公司付出,不仅没得到半点苦劳就算了,还要被领导视作炮灰。就连辛辛苦苦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关键时候也不忘为他的好师傅送来博得前程的冷刀。
02
走到窗台,望着那白天人流沸腾的街道寂静得
连车身也消散在昏暗阴影里。林白视线不自觉移到了曾目睹枪击死者躺着的地方,那跗骨般笼罩着身心的死亡阴影,此刻好似也随着被清理走的尸体般不见了踪影。
就算现在枪口顶在自己脑门,林白也能做到微笑着让持枪者开火,死亡似乎成为了躲避失意背叛的最好方式。
正当林白自嘲的从臆想里回到现实,凝视着从未敢细看的昏暗街道,一道在街尾闪烁的微弱彩色氛围灯跑进林白视线。
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林白漠视着阴影里可能潜藏的危险。看着这明明是修理发型的理发店,偏偏招牌上却挂着彩色氛围灯,而且这彩灯还忽明忽暗的闪烁,配合着粉色的门帘透着说不出的暧昧腐朽。
愣神片刻后林白就领会了其中蕴含的勾当,为了给心中无处排解的痛苦寻找宣泄口,林白木然的走进了这暗藏堕落的魔窟。
门帘后坐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肥胖大姐,独属异域的白皙肤色没为其赋值半分。见到林白进来,这位大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后就熟练的与林白攀谈起来。
扶了下略显歪扭的镜框,林白用撇脚的外语勉强解释清楚了自己的需求。望着被肥胖大姐招呼出来的几位年轻姑娘,排除掉两个皮肤黝黑的外域姑娘,正当林白打算从白人里随便挑选一位时,一颗奋力挤到前面的脑袋吸引了林白注意。
拉出这颗脑袋的主人,林白才发现这是一位与自己肤色相同的女孩。明明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稚嫩年纪,这位满脸脂粉的女孩却假模假样挺起干瘪的身材。
也许是他乡遇故知的缘故,又或是被女孩眼里的期盼打动,林白选择了这位肤色与自己相同的女孩。
拦住了女孩脱掉她那轻薄松散的上衣,林白面对着女孩缓缓地坐了下来。抽出一根烟点燃,借着烟味驱散了房间里的腐朽暧昧,林白用华语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见到女孩脸上的疑惑,林白反应过来对方虽肤色相同,但成长环境终究是有所区别的。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呢?为什么要来做这种工作呢?”林白换成外语问道。
听到林白这陌生客户一连串的提问,虽然林白是他所遇到的客户里第一个同样皮肤的人,可林白开头奇怪的语言和提问,还是让女孩警惕的沉默起来。
明白自己的举动有点过于突然,林白尴尬的又吸了口手中的烟。意识到对面的女孩很可能还没成年后,林白赶紧掐了刚燃起的香烟。
连续的冒失让林白打消了继续询问的兴趣,就在无措坐着的林白打算起身离开时,对面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女孩终于开了口。
“我没有名字,这的人都叫我小碧池。我也没有家人,把我从孤儿院撵出来里的院长说来这条街能找到吃的,可这条街已被公牛帮占领了,在这里要到的吃的都被他们抢走了。是米特姐姐救了快饿死的我,还给我介绍了这份能吃饱饭的工作。”许是害怕林白离开后拿不到报酬,这位没有名字的女孩,急切地带着哭腔回答完了林白的问题。
03
望着面前这本该呆在校园里,和同龄人享受欢声笑语青春的女孩,此刻却孤苦无依的从事着这世间最为肮脏的工作,林白心中不由升起莫名的心酸和荒诞。
就当这无名女孩再次打算脱下身上的衣物,按照以往的惯例服侍客人时,林白吓得赶紧凑上前阻止了这无名女孩的举动。
“不用这样,你就在这陪我聊聊天就好,钱还是和说好的一样照样给你。你现在是和那位救了你的米特姐姐一起生活吗?”安抚了女孩后林白问道。
没有,米特姐姐——已经死了!就埋在城外的垃圾山上。
陷入悲伤的回忆里,说完这句话的女孩抱紧了双腿蜷缩在床角。这位打见面除了阻止林白离开时有情绪变化的女孩,此刻竟在林白这位陌生人面前掉下了眼泪。
望着眼前哭泣的女孩,林白才从这见面就故作成熟,奋力博取自己注意的女孩身上看到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
静静的在一旁守着女孩,当看到女孩慢慢从悲伤情绪里走出来后,林白适时的为女孩递上了纸巾。
米特姐姐是被公牛帮的人活活打死的!那天米特姐姐和以往一样到店接客,晚上米特姐姐出门前还说要给我和德尔弟弟带好吃的,可第二天早上米特姐姐却全身是血的被抬了回来。变成血人的米特姐姐听不到我和德尔弟弟的声音,也看不见我和德尔弟弟,她的两双眼睛被恶魔偷走了,只剩下了凹陷的眼眶。珍妮阿姨拉开了我和德尔弟弟,他们把米特姐姐的尸体拉到垃圾山上,米特姐姐被塞进了一个泥土与垃圾组成的土坑里,珍妮阿姨说这样米特姐姐尸体才不会被野狗吃掉。
接过纸巾的女孩自言自语的倾诉了起来,那噩梦般的经历从这稚嫩的身体里蹦出,攻击向林白这个旁听者。
从女孩颤抖的言语里,林白被那描述出的血猩画面给震得心惊胆战。同时一股名为怜悯的同情涌现出来,怂恿着林白为这可怜的女孩做些什么。
“德尔弟弟是谁,是被米特姐姐收养的另一位孤儿吗?”
按耐住做些什么的冲动,林白尽量放得温柔地问出了心中产生的疑问
“德尔弟弟是米特姐姐的儿子,是米特姐姐被某个男人强迫服务后所生下的孩子。德尔弟弟很体贴可爱呢,每次我回去,德尔弟弟都会用他胖乎乎的手紧紧抱着我,贴心的用他暖乎乎的身体给我送来最温暖的怀抱。”
谈到德尔弟弟,女孩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好似那圣洁的月光,温柔到连世间最硬的心也要被其融化。
望着女孩那温柔至极的笑容,林白被这轮转瞬即逝的圣洁月光完全攻陷了,残酷无情的生活逼他筑起的内心高墙,此刻竟在这股月光面前轰然崩塌。
03
随着高墙的崩塌,一段不愿回想的记忆浮现在林白脑海里。那曾消逝在记忆里,名叫林月的姐姐又再次清晰起来。
一场突然其来的车祸,让幼时的林白与姐姐不得不寄宿在远房亲戚家。这位远房亲戚不仅霸占了本该属于他们的房子,就连父母的赔偿金,也被打着照料林白姐弟俩的名义给私吞干净。可就算这样,这位人面兽心的亲戚也没想要放过林白姐弟俩,平日林白与姐姐不仅得不到需要的营养,还得被压榨着干做不完的杂活。
作为林白的姐姐,林月把林白照顾得很好,哪怕自己饿得瘦骨嶙峋,她也会把第一口食物留给林白,让林白在如此艰苦的环境里也能够保持健康。也因作为姐姐,林月不得不用她脆弱的臂膀守护弟弟。
这位人面兽心的亲戚因婚姻的失败,让其扭曲的心理渐渐把魔爪伸到了年仅十岁的林月身上,为了保护姐姐,林白捡起了比手臂还长的镰刀划向了这禽兽。可林白地举动彻底激怒了披着人皮的禽兽,夺过镰刀的他悍然把刀锋劈向了林白。为了救林白,林月用自己的身体为弟弟挡下了致命的刀锋,用自己的生命为林白争取到了逃出魔掌的机会。
曾残酷到选择遗忘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浪潮般的痛苦狠狠缠绕着林白。拼命的抓扯住头发,头皮传来的疼痛不仅没有缓解记忆涌来的痛苦,反而让林白快被淹没在了痛苦的浪潮里。
瞧见林白异常的举动,正想念德尔弟弟的女孩从床角靠了过来。也许察觉到了林白正被痛苦淹没,望着抓扯头发挣扎的林白,女孩竟用她瘦削的双臂抱住了林白。
女孩干瘦的身体不断传递出的温暖,让在痛苦记忆里挣扎的林白找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扯头发的双手也渐渐松散开来。
恍惚间,林白好像从女孩身上看到了姐姐的身影,那曾在孤儿院苦苦寻找姐姐的小男孩,此刻伸出他的双手紧紧抱住了这姐姐般温暖的来源。
擦掉眼角的泪痕,为正在熟睡的女孩留下身上所有的现金,林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虽然穿着衣服睡了一晚,可却是林白这么多年以来难得的安稳觉。
回到住所,林白通过电话让人翻出了养母病逝前留下关于收养自己的资料。从传送过来的资料图片里,林白只找到了一张生父母在世时留下的照片。
望着泛黄的照片,林白已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下 ,找不到对生父母的任何印象。可照片背景里出现的后山,还是把林白拉入了后山上的三座坟包面前。
林白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从孤儿院偷跑出来的他凭着记忆硬走到了姐姐林月的墓前。父母的坟紧紧靠着姐姐,好像把姐姐抱在怀里般,而他林白则被丢弃在了怀抱之外,孤苦无依的飘荡在世间。
月光从天上洒向山林间,渐渐漫延在林白身上。贴在姐姐墓碑前,洁白的月光交错着枝影慢慢把林白包围。头脑昏沉的林白,渐渐沉沦在虚幻的臆想里。这轮埋葬在时间长河里的月影,哪怕没有一丝温度,其迸发出的微弱光亮却影响着生活在时间里的未来人。
砰的一声巨响,陷入回忆的林白瞬间跌回了现实。茫然的环顾一眼四周,林白才发现是大风把外面街道本就摇摇欲坠的广告牌吹倒。
合上电脑,找不到姐姐林月其它相关信息的林白只得放弃。点上根香烟走到窗台前,望着街尾那熄灭了彩灯的理发店,林白想到那像姐姐林月的女孩,会拿着留下的钱为自己和弟弟改善生活就不由感到一阵衷心喜悦。
苦等一周后,拿到任务文件材料的林白准备着动身离开,虽然不是很愿意再回那充满欺诈和背叛的公司,但此地危险的治安环境,还是让林白本能的想要远离。
整理好要随身物品后,许是对那像姐姐的女孩有所挂念,林白趁着动身时间还早,于是出酒店向女孩的居住所找去。在小费的攻势下,林白早就从肥胖大姐口中,打听到了女孩的住址,只是害怕会打扰女孩的生活,林白犹豫多次也没有付出行动。
04
按照地址经过截坑洼的路段,林白在一群由薄薄铁皮搭成的房子间,寻找到了女孩的住所。见到眼前这只是由两块木板搭成的门,林白心中只剩下一片沉重。
想到女孩只有一个侮辱性的外号,林白竟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呼唤。来来回回的在木板门前踱步,正当林白想要离去的时候,铁皮房里听到动静的人突然移开了两块木板。
移开木板的是一个七岁男孩,穿着破旧衣服的他,顶着怯生生的蓝眼睛望着林白。看着这不算强壮但胜在健康的男孩,林白尽量放轻语气的问起了话。
“小朋友,你姐姐在家吗?我是你姐姐的朋友……”
还未等林白把话说完,小男孩就像受到惊吓似的想要移回门板堵住门口。
顺势轻轻拦住正合上的门板,林白往昏暗的房间看去。阴暗的铁皮屋中,靠近门口处放着两只装满水的塑料桶,一堆破旧但干净的衣服整齐堆放在床尾。这张勉强容得下两人的床,被张拼凑在一起的桌布隔离成两份。
一个头上缠满纱布的人躺在靠边的床上,胸口细微的起伏宣誓着生命火苗还尚存着。从衣着上,林白才认出这正是自己要找的女孩。
女孩的惨状好似把重锤,砸得林白喘不过气来。这把名为内疚的重锤,不断的拷问着林白,为何没能早点下定决心来探望女孩。
感受到腰上传来的推力,林白收回目光看向了把自己往外推的男孩。用手轻轻握住男孩的双手,林白尽量释放善意的安抚着男孩。
“德尔别怕,我真的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姐姐告诉我你叫德尔,米特是你的母亲。”许是被林白眼里的真诚打动,配合着林白说出只有姐姐才知道的信息,这位叫德尔的男孩把林白放进了铁皮屋。
近距离观察女孩,林白才发现女孩的伤势比自己预估的要严重,手臂的不正常曲折,和身体多处漫延出的发黑淤青,这些无不预示着女孩情况的不容乐观。
“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姐姐怎么受的伤。我上周见到你姐姐她还好好的。”克制着沸腾的愤怒,林白耐心的向德尔询问起了女孩身上发生的情况。
从德尔的口中,林白知道了女孩身上的伤是公牛帮的人弄出来的。作为本地的黑色组织,他们对当地的穷人进行着严酷地剥削,无论是怎样方式赚来的钱财,大部分都要上交给公牛帮的人。如果让他们发现有人胆敢不照做,那将会受到他们残忍的惩罚。
林白留给女孩的额外钱财,不仅没能帮助到女孩,反而意外的害了女孩。怀着侥幸的心理,女孩没有把林白给的钱上交,拿出部分钱财去给弟弟买食物和新衣服的她,在公牛帮鬣狗般的监视下被发现。
哪怕女孩苦苦哀求,主动把剩下的钱交了出去。公牛帮的人仍旧把食物和新买的衣服抢走,残酷的对女孩进行了极其恶劣地迫害,拳打脚踢还不够,恶毒的财狼还用石头把女孩砸得头破血流。
安慰好不停哭泣的男孩,林白赶紧跑回了酒店所在的街道叫来医生。
听到医生口中不断涌出的坏消息,林白只感到自己又如姐姐离逝的那晚般,陷入无助的深渊。望着一刻也不离地守着姐姐的德尔,为了避免世间再多一位孤苦无依的弟弟,林白决心把女孩送去更好的医院进行救治。
05
一个月后,听着电话里,德尔开心诉说着姐姐好转起来的情况,林白心里不由地升起释怀的喜悦。曾经那个躲在姐姐背后,无能为力看着姐姐离逝的男孩,现今已有力量保护此时的“姐姐”。
多日奔走于当地,林白终于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凑全了德尔姐弟的资料,凭借着这份完善的资料证明,德尔姐弟就能逃离这地狱,到安全的地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看着女孩姓名栏处姜月这两个字,林白简直开心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名字是女孩苏醒以后,林白与女孩亲自商议挑选出来的名字,本来林白是想用姐姐林月的名字。
可考虑到林月所代表的姐姐已永远停留在了过去,成为了逝去的月影。而女孩是德尔现在甚至未来都会陪伴着的姐姐,于是姜月这个承载无限美好与期翼的名字,就这样成为了林白与女孩的钟爱。
把材料寄到姜月所在的医院地址,走在喧闹街道的林白低头幻想着,带姜月姐弟回国后到后山一起吊唁姐姐。
砰——砰两声枪响,熙攘的人群开始惊叫逃散。直愣愣倒在地上,胸前不断流出鲜血的林白在弥留之际,看到了和父母一起来接自己的姐姐林月……
“爸爸,石碑上的叔叔是谁啊?”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奶声奶气地对着抱着他的金发碧眼男人问道。
还未等男人开口,旁边的轮椅上就传来温柔的声音说道。
“那是你林白叔叔,他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你林白叔叔,我和你爸爸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那个垃圾堆里。是你林叔叔用生命击垮了邪恶势力,把我们从恶魔的牢笼中解救出来!”
凝视着墓碑上林白的照片,轮椅上的黑发女人好似又回到了与林白相遇的那个晚上。林白似一道凌厉的月光,为她和弟弟撕开了笼罩的黑暗,同时也用生命织就出了一轮涌向幸福的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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