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为起义做舆论准备,先去占卜,预测吉凶。
作者司马迁在记叙这段的时候,特意点破“卜者知其指意”,卜者直接说“足下事皆成,有功”,至于“卜之鬼乎”,分明是在参与密谋。陈胜、吴广大喜,因为他们从卜者那里得到了借鬼神“威众”的启示。
于是自导自演了两出骗局:鱼腹藏书“陈胜王”,篝火狐鸣“大楚兴,陈胜王”。“旦日,卒中往往语,皆指目陈胜”,表明这个舆论宣传工作取得了显著的预期效果,成功地骗过了一众戍卒,提升了陈胜的威信。
这种做法在中国历史的改朝换代关头屡见不鲜。当广大群众畏天命的意识很浓厚的时候,举事者想要“威众”,以种种骗术把自己表现成受命于天的超人是最取巧、最见效的手法。
然而,陈胜、吴广自己并不迷信天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才是他们的真实思想。
第二步,制造机会。在这一环,吴广展现了自己的才能。
吴广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出苦肉计,故意数次在醉酒的将尉面前说自己要逃跑,以此激怒他做出实质性的动作。将尉果真上当,用竹板打吴广,还拔剑出鞘想杀吴广,这成功地激怒了爱戴他的士兵。
吴广展露了他机智勇敢的一面,跳起来夺过利剑杀了将尉。陈胜帮助他,一起杀了两名将尉。陈涉借助此时机,在士兵激愤的情况下来鼓动他们发动起义,陈以实情,失期法皆斩。
就算是没被斩首,也会在戍边途中死掉一大半。“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的煽动性极强,是很多人心底的声音,所以最终得到了众人的拥护。
其实那两个将尉在大泽乡起义中并没有过失,只是因为他们是秦王朝势力的代表人物,在残酷的阶级斗争面前,充当了起义军的对立面,故难逃成为牺牲品的命运。
起义的仪式感也要做足,他们个个露出右臂,作为起义的标志,号称大楚。用土筑成高台并在台上宣誓,用两个将尉的头祭天。
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任都尉。他们攻打大泽乡,收编大泽乡的义军之后攻打蕲县。
攻下蕲县后,陈胜和吴广及时派葛婴带领人马到蕲县以东开辟新战场,以便迅速打开局面,这说明他们在起义初期战略战术运用得当,成功地担当了领袖的责任。
陈胜在战斗中披坚执锐、身先士卒,吴广“素爱人,士卒多为用者”,这些都是领袖人物不可或缺的素质。
但马上农民思想的局限性也凸显出来,首先表现在诛杀葛婴的事件中(据说这个葛婴是诸葛亮的先祖)。葛婴作为陈胜的将领,到达东城后就立楚国贵族襄强为楚王,这显然是没猜对领导的心思。
实际陈涉攻下陈县后,被当地的乡官乡绅们一抬举,就迫不及待地立马称王,也有考虑欠妥之处,或许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先立楚国贵族后代为王,争取更多的群众支持,再联合其他起义军力量,壮大自己的队伍。
葛婴或许这样想了,但是听到陈涉已自立为王,就立马改变策略,杀了襄强,但仍然被陈涉处置了。那个时候也不可能随时发个信息,又立又杀,这个事情怎么处理都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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