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八号那天,公司放半天假,下了班回出租屋时,有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猫向她走来,她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她,把随身携带的猫粮全部倒在地上,等着她狼吞虎咽。然而,她却并没有,小小的身躯,只是不停地绕着她的膝盖蹭来蹭去,也不停地喵呜喵呜地叫起来。她伸出手把猫揽在怀里,很轻,很轻,像拈着一根羽毛。她想起来之前同样在门外坐着的小赖皮,小赖皮是她取得名,是一只麻色斑纹猫,胖嘟嘟,身上毛色干净,跟着她就不走了,所以她叫她小赖皮。
小赖皮她用扣除房租后的微薄的工资,开始给小赖皮置办养猫必备的东西。猫砂、猫盆、猫沐浴液、猫粮、猫碗、以及最便宜的猫玩具——沙球。早上上班时,如果天气好,她就把小赖皮放出去,任她南北东西地跑;晚上下班时,她就会看到在出租屋门外坐着等她的小小身影,一看到她,这个小身影就会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边,亲昵地叫。
她租的是合租房,房东不让养猫,所以她偷偷地养起了小赖皮。小赖皮很乖,不吵,所以大家也并未怎么察觉,后来有几户无意中遇见了,她会客气地跟他们解释,他们也便并未表示介意,就这样,小赖皮跟着她住了一个月。
小赖皮国庆节那天,公司放五天假,她要回一趟老家。她以为她放满了两碗猫粮和水足够小赖皮撑到她回来了,所以她放心地离开了。然而,在她即将返程的时候,隔壁地住户却突然联系她,说猫要把她的住处拆了,让她赶紧回来。等她回来时,打开门,她的心凉了。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任何猫的影子,到处是翻箱倒柜的痕迹,一片狼藉。她打开窗,久久地看着七楼底下的空地,生怕发现某具被摔死的猫的尸体。她跑下楼,在窗口的位置仔仔细细地找,什么也没找到,压进心底的恐惧和担心暂时得以平静。
“猫究竟去了哪里?”吃饭时她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走路时她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工作时她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每次下班回来时,她都会看着空空的门外发愣,呆呆地站住好久确定终于没有猫亲昵地窜出来她才木头似的扭开锁进去。 直到三天后的一天,有住户在租客群中反映,说不知道哪里来的猫翻到他的房间了,他已经把猫赶走了,希望大家注意些,别让外面的野猫溜进来。她才忽然明白,原来小赖皮是被他赶走了,因为他们的房间是共连一个大窗户,中间用隔断墙隔开,所以小赖皮能翻过去。久久萦绕她的事故的念头彻底地让她放下了心。从此,她安心的等起了小赖皮。
每次下了班,她吃饭总是打着包带回去,然后快步地往出租屋赶,她怕小赖皮在屋外等的久了就走了。所以她要在她走之前赶回去,把她亲昵地唤进去。然而,当她每次匆匆忙忙地赶回时,门外除了参参差差的树冠映到台阶上的黑影外,却什么也没有。她就这样期待了一个月,也落空了一个月。她以为,小赖皮不会回来了!她觉得小赖皮怪她,怪她把她关那么久,却给那么少的食物,她是想要饿死她,所以她不信任她。
当她确定小赖皮不会再回来时,她不再那么赶了,她反而在外面慢慢荡的更久,她怕看到台阶上的黑影。那天,她还在外面慢慢悠悠地吃饭,却突然收到室友的消息,说门外有一只猫很像她之前养过的那只,他放进来了,让她回去看看。还没吃完饭的她,心情顿时无语言表的兴奋起来,她兴冲冲地往回赶,一口气冲上了七楼,打开门——是她的小赖皮,麻色斑纹,胖嘟嘟,身上毛色干净。
小赖皮没过多久,她发现小赖皮的肚皮越来越鼓,体重也越来越重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她长胖了,后来,她才明白,原来是她怀孕了。她开始每天买鱼和鸡肉,细细地切好,煮熟,给她补充营养。她听说怀孕的猫不能吃大的骨头和鱼刺,所以她帮她把肉剔下来,把鱼刺抽掉。她怀孕了,她很欣喜;她怀孕了,她也很焦急。她欣喜,陪伴的可爱的生命正在孕育更多新生的可爱的小生命。她焦急,养她已经足够吃力,加上她生下的宝宝,她真的是无力了。
小赖皮那段时间,刚好离过年也只剩下几个月不到了,过年放假,她要回家十几天,怀孕的小赖皮要怎么办?她每天都在思索这个问题。终于,她找到了一个答案——寄养。她把希望寄托在“小动物保护协会”,希望那个地方能暂时收留她一段时间等她回来。然而,协会无空位的冷冰冰的态度却瞬间给她泼了一盆凉水,从外凉透心。她开始不再相信任何所谓的组织,她信自己。
她开始疯狂地加猫群,在每一个猫群了发送需寄养的信息。再次令她措手不及的是:原来所有的善意背后,都不过是金钱的堆积。寄养费可能会高到她没法承受的限度,所以这个答案,她只能放弃。她终于无力的明白,领养吧,小赖皮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她知道,只有为她找到一个当地的稳定的家庭,才不会导致她以及她肚中的生命流离失所。
小赖皮 小赖皮 小赖皮离过年还剩一个星期时,她把小赖皮交给了一个小姑娘,当地人。之后断断续续她和小姑娘会有些联系,问问小赖皮的情况。小姑娘也会耐心地给她拍一些小赖皮的近照,不久后,小姑娘说,小赖皮生下了四只圆滚滚的小猫崽。她看着照片中已经做了母亲的小赖皮,看着在她怀中吃奶的四个小生命,一阵欣喜,一声叹息。
小赖皮想着小赖皮最后不得不被领养的结局,所以她抱着猫的手不知不觉地松了,她把抱着就好像抱着一堆骨头的猫轻轻地放回地上,摸摸她,然后她站起来,打开门准备进去。在她已经进去一半时,她侧过身把目光停留在了还蹭着她的脚的猫上,她想收回脚,关上门,转身。然而,她却缓缓地弯下身,一手抱起脚边的猫,关了上门。
她抱着她,她像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挂住,惊恐地大眼睛四处张望,然后她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脖子,冰凉的鼻头触着她温热的体温。她的尾巴上还拖着黏糊糊的一坨粪便,所以身上的气味非常的冲鼻,然而看着她埋进来的脑袋,她却只能温柔地侧过头,低低地在她的脑袋上压住。 她把她放在地板上,第一件事就是想给她洗个热水澡,让刺鼻的味道被香喷喷替换掉。然而,她才准备完东西回过头时,却发现她蜷缩着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安然地睡着了。她看着这个小小瘦弱的身躯,微微地笑了:那就等她睡醒了再洗吧。 几个小时后,她看看她,她还在睡,又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仍然在睡。她像缺眠了好几年似的在猛补觉,似乎怎么也睡不够。
终于,她醒了,她抱过她,她却十分恐惧的拱起了身子,然后把脑袋很低很低的卷进肚子下面去,完全一副等待着被打的姿势。她的心一阵骤疼,这是被打怕了吗?她再细细地看她一直拖着显然毫无生力的尾巴,整条尾巴垂着就像一根绳子,中部一截突出的位置骨头已经外漏,像是被砍,又像是被夹。毫无疑问,她的整条尾巴已经坏死,完全起不了作用。所以她的尾巴才会一直泡在屎尿中,因为尾巴根本无法抬起来。
那天,有风,还有些冷,看着仍在瑟瑟发抖的她,她有些不忍心给她洗澡了。然而,她身上的气味一直弥漫在整个小屋,冲人的气味让鼻孔几乎没办法呼吸。所以仍然,她给她洗了一个热水澡,尽量,水开的够热。洗澡时,她很乖,给她淋浴,她呆呆地站着不动,任由她把水冲遍她的全身,她给她擦了两遍沐浴露,气味总算有些减淡了。她用吹风机给她吹了很久,才终于吹了半干,她似乎实在很冷,会不停地往衣服里钻,所以她只能用衣服抱着她吹。吹干后,那身漂亮的雪白才有了她原本的颜色,她要是胖起来,肯定漂亮极了。她想。
小尾巴 小尾巴才洗干净不久,她就发现,她的尾巴又泡在湿漉漉的尿液中了,气味不减当初。所以必须带她去医院了。她单休,唯一的一个星期天,好不容易捱到,她用便携包提着她,打车去了一家动物医院。在车上时,出租司机问起她猫是什么品种,哪里来的。她把捡到的情况大致告诉了他,说现在要带她去看病,希望尾巴能好起来。他一连夸了她三个善良,有爱心,她听着却只能一阵阵苦笑。他说,动物医院可不便宜,流浪猫你还带去看病啊。她说,既然遇到她了,就要对她负责,流浪猫与任何猫无异,都不过生命罢了,只是力所能及的做一些救助罢了。临下车时,付完车费,司机还连说了很多句善良难得之类的话,她听着,笑笑,却不再做任何回答。
小尾巴 小尾巴 小尾巴 小尾巴到了动物医院,她才知道,小小的空间,却和治疗人的诊所似乎并无太大差异。医师听说是流浪猫,说可以打九六折,她心生感动。她把猫放在台上,有人过来给猫抽血,还说需要拍片。她满以为,这些检查最多不过四五百尚可承受,然而,当她看到九百多的缴费单时,她愣了,转而,她很快看了看自己尚可支出的余额。超出预算,她余额不足了。她尴尬的表情被医师尽收眼底,医师很心领神会地走开了,说让她自己先看看。她借了钱,去支付了缴费单。然后等着猫抽血和拍片的结果。她坐下来,把还在台子上惊恐不安的猫抱在怀里。
透过室内的玻璃墙,她看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雪白的巨犬,正坐在板子上输液,她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她对品种了解的少,也不感兴趣。巨犬的旁边坐着一位老奶奶。年纪挺大,一直不停地在和这只狗说着话,老奶奶管狗叫儿子,而的确,她与狗说的每句话都是用的一个母亲的口吻。她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只狗说:“儿子,你看那边那个小姑娘,她也喜欢看电视,和你一样。不过你喜欢看《动物世界》,一看打仗的你就怕,就会躲起来……”老奶奶一直没停过嘴,说了许多,她渐渐地只看得见老奶奶的嘴型,却听不分明说的内容了。那一刻,她对宠物忽然有了更多的理解。
抽血的化验出来了,医师说,猫贫血,而且严重脱水,身体内的尿素氮含量太高,必须要帮猫把毒素排出体外。医师又带她去看了给猫拍的片,说是尾部受过环形切伤,可能是被夹过。而且胯骨部位骨头错位,显然受过重击。所以这会导致猫神经受损,排便不畅,因而猫才会大小便失控。她怀着期待的问,猫的尾巴能不能接好,接回正常。医师说,接不了了,尾巴已经完全没有反应能力,只能截掉。但猫现在身体虚弱,没办法做截尾手术,所以必须先回去调养一星期再来。医师开了消炎的药,补血的药,还有神经修复的药,正准备教我如何喂药时,猫却主动把药丸都吃掉了。医师说,你这猫真听话,看来不用担心喂药问题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小尾巴 小尾巴回去后,她立马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小尾巴。仿佛为了留住她即将失去的尾巴一样,她开始“小尾巴,小尾巴”的叫她。一个星期后,她的另一个单休,仍然是便携包,打车,她提着小尾巴又来到了那家医院。她提前问过医师,截尾大概需要多少钱,医师说,一千五左右吧。所以她惴惴不安的筹好了钱过来了。医师重新给小尾巴抽了血,做了化验,化验结果出来,医师说一个星期的调养很不错,已经达到了可以做手术的体力。但是做手术需要空腹至少四小时,她带小尾巴去医院时,才吃过东西。所以医师说,你是要把猫放在医院的笼子里自己出去转转,还是就在这里陪她四个小时?她想了想,与其让担惊受怕的小尾巴被关在笼子里,还是在这里陪陪她吧。她轻轻地抱起她,放在腿上,让她可以眯着睡会儿觉。
一段时间后,医师过来了,说可以给她先输液再手术,反正现在还有时间,在给小尾巴扎针的过程中,小尾巴拼命地反抗。以至于坏死的尾巴断骨处血滋滋地往外冒。医师看了却惊喜地:“原来她的断骨处还可以供血!那就说明还可以长肉,那就可以不给她手术切除,直接把后面坏死的部分剪掉就好,你也可以省一半的手术费了。其实手术并不贵,主要是麻药的钱。”听说可以省下一些钱,她确实也心安了些。 给小尾巴剪尾巴时,医师把小尾巴抱到了二楼的手术台,并对她说,她可以不用上去,处理好了就下来。但她不放心,跟着医师一起上去了。医师对她说,我是怕你看着血腥,所以没打算让你上来,你既然上来了那就在这里吧。由于尾巴坏死,所以尾巴被剪掉时小尾巴并没有任何感觉,医师边剪边告诉我,哪里是血管,哪里是神经,我看着白森森的尾骨被剪露出来,看着血一点点从血管渗出来,把白骨染红,心里却没有半分对血腥地害怕,我只是在想一句话:这是在拯救生命。我想,没有见过手术台的切割的人,大概是不会明白真正的生命到底意味着什么吧。 给小尾巴剪完尾巴后,医师给她做了缝针和包扎,说呆十五分钟,看一下血管还是否大量渗血,如果不渗血了,就可以走了。她抱着她等了十五分钟,还好,纱布并没有染红。医师给了药,说是每天需要给她换药,消毒就买几块钱的碘伏就可以了。但是一定要给她消炎三到五天,可以在就近的动物医院消炎,但最少三天。没有手术的缴费单的确便宜了大概一半,这一次,是六百多。
小尾巴 小尾巴带着小尾巴回来时,在路边的药店,她买了碘伏和纱布,还有胶带。每天,早上上班时,她比平时上班的时间早起半个小时,给小尾巴喂药、换药。下班后,她来不及吃饭就要赶回去,带着小尾巴骑着摩拜飞奔,去最近的动物医院给小尾巴打消炎的针。医院在小尾巴的手上留了留置针,但是打消炎针时,这里的医师却说不需要输液,打皮下小针就可以。所以看着小尾巴每天不停地咬留置针头难受,她就帮小尾巴把针拔了。皮下消炎一共打了五天,附近那家医院的医师太不负责,也太不熟练,一次,打完针后,药水竟然从另一侧漏出来,因为她扎了两层皮,所以直接打到外面了。小尾巴怕极,一下子冲到桌子下面躲起来不愿意出来。她的手上被划掉了细细的一层皮。她很气愤,却又无可奈何。这是唯一一家离得比较近的医院,太远的,时间太晚。后来连着几天,只要她一拿出便携包,小尾巴就会躲到床底去,非要用鱼千呼万唤才能骗出来,再塞到包里。打完五天,差不多快一个星期了,该带她去拆线了。
小尾巴 小尾巴然而,后面发生的一切却令她始料未及。打完消炎针差不多三天的样子,小尾巴发情了,整夜整夜呜呜的叫,所有的住户开始不堪其扰,但还并未有所表现。她想带小尾巴去做绝育手术,但是医院说,小尾巴的尾巴还未恢复,要等尾巴恢复后,才能先打疫苗,打了疫苗有了抵抗力之后,才能做绝育手术,这样一来,得好几个月才行。她搜了很多制止发情母猫半夜呜叫的方法,但答案出奇的统一——绝育。无奈,她只能静等小尾巴的发情期过去。
小尾巴终于又是一个单休了,差不读十点多的样子,她要带小尾巴去拆线了,然而,她接到了房东的电话。说有人投诉她养猫,气味臭不可闻,像死了尸体。说半夜的猫叫严重干扰住户的睡眠,要求她把猫处理掉。她立刻坚定地回答道:“猫不可能处理掉,无论在任何地方,有我在,就有她在,猫绝对不会走,我可以走。但是你必须退我押金。”这个房间的隔音是一排竖柜,几乎与隔壁就像同住一寝,才搬进第一晚她就已经后悔,但无奈一年的合同让她没办法离开。所以小尾巴事件对于她,相当于一个契机,她当然立刻选择走人。所有的房东大概都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吧,一副“要钱不要脸”的模样如出一辙,她从中午开始一直与房东谈到下午,才终于同意退掉押金,但必须当天立刻搬走。
这句话她说过无数次,她有一个好弟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当天,弟弟就帮她把所有的东西搬下了七楼,正如他当初那么费力地把它们搬上了七楼。一如既往地,她愚蠢地奉献了自己的信任,她以为交接了钥匙,退回了押金后,一切就算完结。然而,交接钥匙时,已经谈好的退押金房东却再次出尔反尔,平生克扣,一气之下,她把桌上的空调遥控器摔得粉碎。就好像在摔自己愚昧的信任。房东嚷嚷着报警处理,那一刻,她真觉得,如果真的可以入狱,监狱至少比外界的人心干净。
搬完后,她和弟弟开始立马找新的住处,如果找不到,流落街头的不是小赖皮,也不是小尾巴,而是她。“如果你觉得你的猫比你还重要,那你就立刻带着你的猫离开。”尖锐的咆哮还有余音。同样地,是弟弟的发问:“我跟你说,你带着猫,不可能和室友房东没有矛盾,世界上有那么多流浪动物需要救助,你救助的过来吗?我以为送走了小赖皮,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工作,好好做自己的事业。你说你有梦想,你告诉我,你带着猫你怎么去实现你的梦想?你要花那么多时间精力金钱去照顾她,你怎么做自己的事?你难道不回家看看爸妈?因为你的猫,妈都不敢在你的地方多住一下。你把钱都花在猫身上,你有没有想过你给过爸妈什么?你最好想办法把猫处理掉,不然你需要搬的就不只是一次。而且你也永远没办法全心去做自己的事。……”弟弟不知道的是,这些发问,她早已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但是她不能,也不可以,中途抛弃掉小尾巴。小尾巴不是健康健全的猫,要找到领养的人很困难。如果再次沦为流浪,那当初那个小小瘦瘦的身躯,她抱起她又有何意义? 找到新的住处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同样的七楼,看着汗流浃背的弟弟在楼梯间上上下下的背影,她知道,有一种最深的感情,无法言语,更无法着笔,只能默默的注视。搬完后,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没来得及请弟弟吃一顿饭,他摆摆手,匆匆地下楼了。
她开始整理堆满整个房间的乱糟糟的一堆东西。她赶紧把在包里关了几乎一整天的小尾巴放出来,清洗她的食盆,给她倒上满满的猫粮。看着眼前吃的如此欢快的小尾巴,她终于落下泪来。这一天,她滴米未进。 她说,她捡了一只猫,有人说,666;有人说,厉害了;有人说,你有本事你继续;有人说,还有时间养猫呢……但她唯独没等来她想要的那一句,她知道,她等不到。
小尾巴 小尾巴 小尾巴 小尾巴她捡了一只猫,之所以用“她”,是因为想要旁观者的心态去看看自己,却发现,就算是“她”也跳不出自己。因为很多次,都会很自然的把“她”打成了“我”,是的,她不是她,她是我。
第一次一口气写完六千多字长文,谨以此文献给仍善良的自己。
HK_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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