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Ean山乞
旅行目的地：法国巴黎
Photo by Ean: 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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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的公众假期包括圣诞节，但是通常只有两天。每间公司会有略微不同的假期安排，我工作的公司圣诞假期从12月20日开始，直到新年的第一天。
也算是第一次正式感受资本主义的腐朽，提前大半年便安排好了圣诞期间的欧洲旅程。正好好友Alina在“蛰伏”了3年后，也终于动身前往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开始了漫漫求学路，我们相约在巴黎见上一面。
Photo by Ean: 巴黎铁塔
这一次的行程中，巴黎作为第一站及最后一站，一共有3天的停留时间。但是巴黎不是主角，只是临时落脚，兴许会打卡一些地标，并未安排深度的体验。因此出行前没有做详尽的攻略，而且非常不凑巧的是，出发的这段时间巴黎正好因为黄马甲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城区内一些热门的地区一度场面失控。从新闻报道及社交媒体上看到他人分享的图片，现场简直堪比战场。临行前身旁好友都不忘嘱咐一句“避开人群、注意安全。”
出发前评估了一下安全性，发现社交网络也好，新闻通稿也罢，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用上了极度严重的字眼，仿佛巴黎即将沦陷，法国即将进入永夜。可实际上当地居民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并没有严重到影响日常生活。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搭乘航班飞往这个“浪漫”的城市。
Photo by Ean: 巴黎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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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点，航班准时降落在巴黎戴高乐国际机场。Alina会在同一天的下午从英国爱丁堡飞过来，我有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闲逛。按照指示牌的指引走出抵达大厅，准备搭乘巴士前往市区。一走出室外，北半球冬季湿冷的寒风直往衣服里灌。
等行人红绿灯的间隙瞟见一对中年伴侣在路边拥吻，约莫过了10分钟，在自动售卖机上买完车票，走出候车室看到马路对面这悠长的法式湿吻仍未结束。这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的法兰西，传说中由内而外浪漫的国度。
Photo by Ean: 巴黎铁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国转了机，又有着7小时时差，一度恍惚到不知道身在何处。不过也可能只是迷失在这漫长的黑夜里——清晨8点依旧夜色正浓。提前在Google地图上查好了交通路线，巴士车票显示会在Lyon车站停靠，上车后想和司机确认，结果司机牛头不对马嘴的答复了一长段听不懂的法语，见我愣住没反映过来，便招招手让我往车厢后部落座。以前听闻法国人不爱说英语（或是不擅长？），这次倒也是见识到了。
巴士缓慢的行驶在机场高速上，窗户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露水，被风吹成一道道水痕。窗外只能看到零星的灯火，远处的远处是湖蓝色的天空，依旧没有要日出的迹象。最终巴士停靠在蒙帕纳斯，沿途确实经过了Lyon车站，但并没有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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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做详细的功课，因此也就没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坦白讲，对巴黎没有留下太多美好的印象。也许是因为混乱的示威游行，也有可能是因为所见与所闻，又或者中了传说中的“巴黎综合症”——地铁的座位看起来黏糊糊、脏兮兮，有列车开进来的时候会吹过来一阵浓郁的尿骚味。可能脑海里的那个巴黎是大部分外国人期待的老法国——充满了像让·加宾和阿兰·德隆那样的人。
但是这座城市也有积极的一面。早上很早就抵达酒店，在推门进入大堂前心里预演了一百种央求提前办理入住的说辞——不久前才看到一则新闻，说几名中国游客在瑞典被轰出酒店，并被警车载至一处公墓丢下，缘由是住客希望提前check in而被拒绝。非常好运的是，我这次入住的酒店前台非但没有拒绝提前办理入住，反倒热心的帮我查看是否有空房并确认楼层，很快便帮我安排了方便并完成入住。
Photo by Ean: 巴黎地铁
Photo by Ean: 巴黎地铁
从夏天的新加坡抵达初冬的巴黎，把一年四季的衣服穿了个遍。入住酒店后匆匆洗漱、换上干净衣服，天也正好亮起来了。伴着冬季早晨第一抹暖阳，搭乘地铁到Bir-Hakeim，此时的巴黎多了一分烟火气，也就稍微放松了警惕——塞纳河边有晨跑的年轻人、遛狗的老年人和赶搭公共交通的路人，他们仿佛在告诉你，这是一个慵懒的国度，你不要着急。要知道，这个时间，在亚洲很多地区大家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小时。
Photo by Ean: Bir-Hakeim 晨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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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在300年前的那一群艺术家和“热心市民”没有成功阻挠艾尔尔铁塔的建造，不然塞纳河畔只得逊色几分。铁塔伫立在塞纳河畔守望者一波又一波的观光客，像一位饱经世与世无争的老人——躲过了最初设定的20年使用大限，也躲过了希特勒的一纸拆除令，默默守护着百年的约定。
入夜后的巴黎更像是一个罗曼蒂克和危机四伏矛盾的综合体。埃菲尔铁塔晚间会有亮灯仪式，很多人聚集在铁塔正对面的特罗卡德罗广场，在闪烁着金光的铁塔下面用各种语言说着甜言和蜜语。可是街头巷尾一群一群的无业青年会告诉你不可以放松警惕，这早已不是原先的那个法兰西。
Photo by Ean: 夜幕下的巴黎铁塔
从布拉格返回巴黎的这天，搭乘通宵跨境巴士，期间在德国境内的几座城市停靠。半夜下起了倾盆大雨，大巴车在高速上也只得放慢速度。在曼海姆停靠加油的时候下车走动了一会儿，入夜的德国城市很安静，街头没有行人。雨水打在马路上，街灯忽明忽暗愈发显得冷清，也便只好回到车上。整夜蜷在巴士狭窄的座位上，手脚舒展不开浑身不适，还好，终于在天亮前到达巴黎。清晨的巴黎贝尔西车站人来人往，混杂着不同的香水味和尿骚味，竟也感到一丝丝由熟悉而带来的安全感。
Photo by Ean: 巴黎街景
巴黎是精致的，也是灰暗的。没有办法给这座城市下一个简单的定义。喜欢的一个旅游作家说过，所谓旅行的真谛并不是你要拥有整个旅途，而是旅途中某一个时刻，可能很短暂，却足够让你回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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