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切都是徒劳,也许走过的所有路都是坠入深渊的途径,也许本该存在的一切都是应该存在的……海如这样想着。
“小妹!”,“你跑到哪路去了!”,“不是上街去买个糖吗,怎么去这么久!”
“阿姐,对不起,路上看到一只小猫,它太可怜了,我把糖给它了,然后,然后,它就——呜呜,跑了”,小妹没出息呜呜的大哭起来。
“行了!被一只猫欺负,像什么样!不许哭了!”小妹才不是为这个哭的呢……
“呐,给,这下,不用出去了吧,快回屋去!”——“啊!?阿,阿姐,你怎么会有糖!不会是……姐夫吧”“嘘,快回屋去”“哦,好吧。”阿姐又这样了,明明心情挺好的,但怕小妹惹出什么乱子,就叫她赶紧回屋去。
可小妹惹过什么乱子呢?无非就在小时候四五岁时候打打鸟,一次看鸟的羽毛从树上落下来,觉得新奇的很,就天天趁婆姨跟阿姐不注意时候跑到院子里大鸟,但她打的其实不是鸟,小孩子那么小,石子哐哐只能砸在树干上了,那棵树可不是什么散书,后来小妹才知道,那是老祖宗留下的树!三四十年里,就立在这家庭院里!
婆姨说:“你要再打老树!我立马让乡叔把你带走!抓起来,不给你饭吃!让你天天像老树一样,被人拿石头砸!”小妹吓坏了,一想到婆姨的话就浑身发抖,“拿石头砸,拿石头砸……石头,石头……”
其实婆姨又犯她的臭毛病了,小题大做,自说自话,是非混淆。石头啊!在小妹的概念里是多么可怕啊!那是比她都高,比她都壮,比她更坚硬的石头啊!——因为她常要给家里挑水,去河边,那些石头块都是附近有钱的人家盖房子用剩下来的,扔在了这里。这一个大石块,哐哐几下,脑袋,不就没了吗!
“嘿——等会!你跟我说明白——去哪了?”小妹刚走出一两步,便感到身后发凉,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不真切,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被吸入大地的内层——碾碎,碾碎……“啊?没,没,没去哪啊?”“没去哪?”阿姐尖锐的目光,如狼饥饿的样子,凶神恶煞,“那你慌什么?”“阿,没,没慌……”小妹说谎,这是自小时就落下的老毛病,开始浑身发抖,腿也开始打软。看到小妹这副狼狈的模样,连忙扶眉,摆摆手让她退下,省得再花几百大洋带她去街上找大夫。
“好,好——好,好,好……”小妹哆哆嗦嗦的说着。“哼,宛福生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个玩意,哼,真晦气”“好,好——好,好……”——“别他妈好了!宛海如!你他妈这个神经病!快给我滚回去!”“好,好——好,好……”阿姐实在气不过了,“明明这么,大好的日子——碰上,这么——一个”阿姐抄起地上的砖,“神——经——病!”
“彭!”“啪啦啪啦……”
这是哪,应该是新世界了……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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