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村子,映入眼帘的不是参天大树,而是幢幢楼房。或高或低,或简或奢,参差错落。豪华的三五层,墙贴大理石整齐划一,大气磅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厚重的大铁门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粗壮的石柱拔地而起,俨然就是一幢高档的大别墅。而低矮的小平房,红砖砌成的墙面,连层水泥也没刷,一个个砖缝毫无遮掩地裸露着,说不尽的寒酸。
每逢陪着洪先生回老家,望着这一栋栋贫富差距悬殊的房子,心里别有一番喜忧参半的滋味:贫困与富裕如此界线分明,他们是如何和谐共生的?
洪先生家的隔壁是一幢大别墅,两根十几米高的大圆石柱顶天立地,雄伟的楼房前有个一两百平米的大庭院,铺着一块块精心打制的大石头,气势不凡。一旁砌上一排气派的石栏杆,两边留空,方便村民过个路。庭院一边撑着把大伞,下面摆张桌子,放几个椅子。闲暇时,可在此喝喝茶,聊聊天。这是农村独特的建筑,不像城里独家独院的。
虽如此,但鲜少看见邻家人出入。洪先生告诉我,这户人家有两个儿子,全都在外地做生意,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我有点惊讶,难道这么大的房子平时不住人吗?洪先生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平时就他们爸妈两个老人自己住。”
我望着这高高在上的四层楼,一层至少也有三四百平米吧,不可思议极了:“两个老人住这房子,太冷清了吧。”
“这倒不是问题。老人家下地种个菜,找人聊聊天,日子过得很充实。”
的确,种菜是城里人的养生之道,可在农村却如一日三餐一样寻常。上回见到邻家老太太,趿拉着鞋子,提着个粪桶,朴实无华,一点也看不出是住高楼大厦的。
洪先生又指着屋前屋后,轻描淡写地说:“农村都是这样。这边的红房子,还有那栋白房子,孩子都在外地。”
洪先生的老家是全国有名的水暖城,几乎家家户户以水暖为生。满大街的水暖店,比服装店,比餐饮店多了好几倍。为了拓展生意,他们拖家带口,离乡背井,足迹遍及全国各地。
一过年,往家门口一看,一辆豫牌的刚过,又来了一辆粤牌的,不管是哪个省的车牌都少不了,简直是一场车牌的大盛会。
一辆车,就是一个漂泊的游子。一年一聚,冷清的家充满了烟火气,热闹的家充满了欢声笑语。冷清的村道车水马龙,热闹的村道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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