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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柒·梦碎鸳盟(一)

【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柒·梦碎鸳盟(一)

作者: 射石 | 来源:发表于2017-05-21 17:28 被阅读36次

    “嘿嘿,弃勿刃掌门左亨……烂柯刀五当家聂通……飞雄寨主吴寒……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各门派的宗师啊,却为人座驾,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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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歌》世界观人物谱魂力设定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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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陆·万人之敌(上)

    【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陆·万人之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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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市校场,未时。

    这一日项尤儿行功已毕,周身直觉暖融融舒畅之极。

    他感觉这几日进境已然不似初练之时的突飞猛进,他心知此后需得长期修炼方能再有突破,不必急于一时。于是他玩心大起,他见阿白在场中树上睡觉,而征兵处孔六正在和卫起争执是否空报名额一事,便趁此空档,叫上了王兜,逃学一般,悄悄溜出北校场游荡。他本性本不拘束,前几日实在是修炼初有突破,于是他便乐在其中,要不按照他的性子本来实在难得留在北校场中整整六日。

    昨日里晚餐之时他听王兜说北市的首辅大人刘士奇家的二公子今日大婚,于是便动了凑热闹的心思,想去蹭点吃食蹭点戏听。他本想问其他兄弟是否同去,却不料卫起却脸色一板,众人这几日对这小先生也是又敬又畏,于是纷纷都摇头表示不去。项尤儿表面上也是一番摇头晃脑,结果暗中与王兜用约定暗号一挤眼角,于是两人当夜也没透露,而今早相准时机便溜号出去。

    项尤儿许久没在街市上逛悠,一时间好似神龙入水,好不自在,不多时便与王兜晃到了首辅府第门外。这时府外已然聚集了些许乞丐痞子,由于这是北市,项尤儿环视四周,却也没有熟悉的面孔。

    其时每逢大户人家婚娶大事之时,主家都是趋吉避凶,这时市井痞子乞丐这时候来围着说些吉利话,主家一来看在口彩份上,二来为了驱赶这些衣冠不整之人,往往便会将府中待客的菜肴拿些出来分与众人。同时主家也会请些戏班子,将好戏留在府内唱,同时办些杂戏,在府外搭台唱了,表示与邻同乐之意。因此项尤儿等每逢这样大婚之时便如同是过节一般,总要来凑凑热闹,顺便捞些好吃的还有戏可听,自是过瘾非常。如今听到首辅府结亲,这种热闹焉能不凑,于是便打定了主意出来鬼混。

    项尤儿与王兜看看周围,想寻个合适的角落,方便一会儿府内管家迎客之后前去凑火。这时虽然周围痞儿乞丐还不多,但几乎便将各个方便的角落均占住了,项尤儿暗骂晦气,正想着去和哪个痞子挤挤,却看见府门正对的街面拐角墙根处盘膝坐了一个灰衣男子,那男子看来四十余岁,身长七尺,衣下肌肉隐隐隆起,看来颇为壮实。那人面上棱角沧桑,蓄有短须,头发蓬乱。他一身衣服虽然粗布织就,且已补丁爬满,但却穿得整齐。

    只见这汉子盘膝所坐之地前横放了一柄乌黑的粗长的兵刃,这兵刃长约五尺左右,通体乌青,在二尺附近居然还有个柄。这兵刃下面压了一个块粗布,上面压了几条稻草,还有黑乎乎的似乎是用碳写的两个大字“卖剑”。其时齐朝国力虽然不弱,但贫富悬殊已然较大,民众之中若是生活难继,当物卖子之事也属寻常,且欲要卖出,寻些贵族官邸附近或是人流奉陪之地出售原也不算稀奇。

    项尤儿此时魂关初通,观气之时已与往日不同。他打眼看见这汉子时,便觉得气魄为其所摄,霎时间便有种不愿与之为敌的感受。再看向那“卖剑”二字时,只觉这两字写得潦草已极,项尤儿待要仔细分辨之时,顿觉得那两个字似是深含魂韵,颇像是卫起教授的“字中招”,仿佛是个拿着武器的武士,便要破布而出一般。

    项尤儿瞬间觉得巨大的似是随着那剑意袭来,端的难以抗拒,项尤儿不由得轻呼一声“啊”,跟着向后退了一步。这时那汉子忽然间眼睛一翻,似是颇为讶异,相项尤儿看来。这一眼之下,项尤儿压力顿消,全身竟然细细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有些失神之感。

    这时那汉子眼神已转回沧桑淡然,只见他手一摆,指了指身旁的一处空地。

    项尤儿知道那汉子是示意他们可以过去,他细看周围也并无去处,便与王兜去那汉子旁边蹲下。这时那汉子又复抱手含胸垂首、蜷成一团,一副寥落江湖的观感。项尤儿心觉奇怪,但又不敢贸然与那汉子对话,只是愣愣在墙边守着。

    过不多时,来首辅府贺礼之人三五成群,陆续到达,府中管家出迎,忙着让下人收点贺礼,一时忙得不可开交,众痞儿这时纷纷围上去讨要酒食,却被府中家丁拦在门外。项尤儿这时忽然没了兴致,看着众人上去哄闹,他自己便也在那汉子旁边坐下抠脚,任王兜上前去凑热闹。

    这时刘府门前热闹非凡,他们所在这个角落反而显得冷清了,项尤儿于是再也熬不住好奇,开声朝那汉子问道:“大叔,你这是什么剑?”他看这“剑”许久,但总觉得这“剑”看来无锋无刃,又长又重,说来便只能算是一根粗大铁条而已。

    却听那汉子也不抬头,淡然说道:“这是剑。”

    项尤儿不料这人便这么回答自己,于是愣了愣,只好认了这是“剑”,项尤儿已然知道这汉子不会多说,但觉得他并非冷冰一块,便接着问了下去:“那你卖剑作甚?”

    “买酒。”大汉道。

    “买酒干啥?”项尤儿道。

    “解忧。”大汉道。说着忽然仰头闭眼,长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又低头独坐。

    项尤儿听了这寥寥数语,竟然也是心中一片萧瑟,他见这时首辅府中家丁驱赶围上来的痞子们,各种跋扈,想来应是老爷还没出来,他们便可任性呼喝了。他忽觉得心中有火,于是便快步上去,也不管其它痞子叫嚷喝骂,扒开了人群,举手便抢了一小坛粗酒,抱回了墙边,将那壶酒放到了那汉子脚边地上,道:“喝!”

    那汉子侧目俾倪了一眼那坛酒,忽然大手伸出,将那壶酒拿上,拇指将坛封顶开,一仰头,便将那浊酒倒入嘴中,咕嘟咕嘟一下喝了大半坛。接着另一只手一擦嘴角,将那坛酒递给了项尤儿,项尤儿接过,也不发一语,仰头喝了起来,喝到坛底见空,他便将那坛残酒泼在了面前的地上,接着将那空坛子随手抛在了身后的地上。

    那汉子也不看项尤儿,继续低头默坐,半晌,忽然言道:“剑是你的了。”

    “我不要。”项尤儿道。他请那汉子喝酒,本来只是觉得与那汉子相投而已,再说也这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心中却丝毫没想过回馈。

    那汉子便不再说话,只继续蜷缩身子,似是睡着了一般。项尤儿看着无趣,便倚着墙边坐下,边抠着脚丫边哼起八摸九捏的市井小曲儿。

    这首辅府娶亲端的是热闹非凡,自晌午开始便陆续有客临门。初时只是下官小吏为攀附勋贵,早早便上门祝贺,渐渐地各部郎中、各司司正、各府令尹均次第来贺,品阶不断抬升。府中管家忙于应酬登记,忙得不可开交,接着刘士奇与大公子刘晋胥、新郎二公子刘晋元均出府迎宾,每来一人,均要唱名鸣锣,燃放鞭炮,一时显得热闹异常。

    项尤儿所在之地,离府门有二十步距离,此时对面越是热闹,他那儿便越发冷清。他此时无趣,便凝目向刘府一众人看去。只见刘士奇高瘦枯槁,颇有古风,面上蓄了五绺长须,老而愈矍,颇有干臣气度。

    他这几日魂关初通,观人之时,便自觉会有气感。此时再转眼看刘府的两位公子之时,却见那大公子接引宾客之时言辞便给,相貌也和乃父一般,可谓一表人才,但项尤儿细看之时,却觉得这人透出了一股浮夸张扬的气势,不时还勾搭新郎肩背,颇显孟浪,显然虽有其父皮囊,却难得其父的沉稳慎重。

    再看向那二公子,却见那二公子身材相对较胖,不似兄长那般孔武有力,但低眉垂目之下,与宾客答礼只是点到即止,虽在闹中,却难得能予人一派恬淡温润的感受,但再细观之,这刘二公子反而能有一种倔强气息,果真不俗。

    这时各部尚书侍郎、三公九卿均已纷纷来到,这毕竟是首辅公子的大婚,除了实在不对付的朝中敌对,能来的京中权贵都来了,一时间这首辅府竟是如同开朝会一般,可谓满朝文武齐聚一堂,大公子刘晋胥见宾客众多,他也有意结交,便兴冲冲地来回做了知客。他长袖善舞,一时间便将来客纷纷打点得极为得当。

    正在此时,却听得长街来处一声清越的唱名之声响起,那声音虽然语调不高,但却在这鞭炮喧哗之中清晰地传入了各人耳中,却听得那声音道:“神策府道贺!”听闻此语,刘士奇脸色数变,沉默不语,刘晋胥却哈哈大笑,迎了上去。

    众官员听闻那“神策府”三字,便都纷纷停了议论,向那声音方向看去。却见街首一顶金雕玉褛的大轿子正缓缓向首辅府行来。那轿子并非木制,而是以花岗岩为底座、以蓝田玉为栏杆轴承、以紫檀木为门扉、以缂丝织为扉帘、以金铢宝器为镶嵌的十六抬大轿,这轿子看材质着实沉重异常,虽然是十六人同抬,却也应是费力异常。这时看向那些抬轿脚夫,却见他们虽然形貌各异,却身材齐整。他们走起路来步履沉着,丝毫不见费力,轿子抬着行走,却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的摇晃,这一个个看来竟似是苦练多年的名家高手一般。项尤儿看那些脚夫行进,不觉间竟然看得呆了。

    这时项尤儿身旁那汉子忽然自语道:“嘿嘿,弃勿刃掌门左亨……烂柯刀五当家聂通……飞雄寨主吴寒……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各门派的宗师啊,却为人座驾,可叹!”项尤儿原以为他已然睡了,却不料忽然开口,却又听不明他说的是有甚所指。却见那汉子叹了口气之后,又伸手摸向身旁酒坛,拿起了便要喝酒,却想起酒坛空了,于是摇了摇头,便又将手笼在袖中,沉默不语。

    说话间那乘轿子已然停在了府门口,只见那十六人稳稳放下轿子,轿杆前倾,轿帘一掀,跳下来两个漂亮童子。那童子便如同从画中跳出的仙童一般,端的是可爱娇俏,只见这两个童子手持一个金箔拜帖,便向刘士奇一拜,道:“首辅爷爷,神策府秦王殿下来贺。”刘士奇见这童子可爱,摸了摸那童子的头,便伸手接了过来,却见是紫金压制,上面用细钻镶嵌了名刺,端的是奢华无比。

    这时那两个童子蹦蹦跳跳的跑回轿子之前,恭敬地用翡翠如意将缂丝轿帘拉开,却见轿中缓缓走出一个白衣融融英气勃发的公子,只见那公子手持折扇,遥遥对着刘士奇行了一礼,道:“公子大喜,萧二前来给首辅大人道贺了。”

    刘士奇在阶前也回了一礼道:“如今国家多事,操办此礼还劳动了秦王殿下,真是罪过啊。”他嘴上言语虽然客气,脸上神色却如如不动、冷峻如故。

    这边刘晋胥察觉气氛尴尬,便打岔道:“二爷,您里边请。”说罢接引着秦王便往府中行去。刘士奇此时便也不再言语,任由大公子引着秦王向府内走去。

    正当此时,却听闻街角唢呐鼓乐之声渐响,还有鞭炮爆竹之声协同,却原来是今日的主角儿——新娘来了,却见那喜轿装桢得颇为巧致,显然是大户人家闺秀,虽无秦王方才气派,却也隆重异常。

    这时秦王方走到府门口,却听闻喜轿来到,于是便站在了门口,对刘士奇爽朗笑道:“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安成公主排辈分也该是在下舍妹,平日里也有交游,小王也可算是娘家人了,便在此一同看看拜门之礼吧。”说着便挥手让自己的抬轿脚夫给那迎亲队伍让出路来,自己则站在刘士奇旁边,含笑看着迎亲队伍行来。

    这边厢,项尤儿看见喜轿来时,也兴奋起来。当时习俗,新娘成婚拜堂之前虽不能见客,但在迎亲之时,也要隔着红帕与新郎遥拜一下夫婿家的长辈亲友与来访宾客,从而彰显孝道,这便称为“拜门”礼节。这与“辞门”之礼相对,女儿出嫁之时,从娘家出来便要对家门远远叩拜,意为离家嫁出,是为“辞门”。而娘家之人受拜之后,唯有在成亲三日之后女儿返家之时方才可以再见女儿,因此大婚之时便只有夫家高堂在上,因此安国公便并未前来。

    “拜门”之后,按照礼数,便应由侧门进入夫家府中,准备着成亲拜堂一应事项。项尤儿久在市井之中厮混,就喜欢看这时新娘子出嫁时在门口“拜门”时候的情形。因为拜门之时虽见不着面目,但却颇能看出新娘子的气韵身材,他们这些无赖之人平日无聊,便好在这时起哄,贪一口飞来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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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柒·梦碎鸳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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