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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柒·梦碎鸳盟(四)

【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柒·梦碎鸳盟(四)

作者: 射石 | 来源:发表于2017-05-21 18:08 被阅读41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世间君子求的,又哪是淑女了,不过是求一件精巧好看的玩物而已,又何曾会体谅玩物心中之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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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歌》世界观人物谱魂力设定目录

    前情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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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柒·梦碎鸳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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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从小野一众前来搅局到到胡越解围虽然时间不长,但期间起落跌宕,众人均是觉得似乎已然过了半日有余。刘士奇此时静下心来,念头数转,总觉得扶桑武士似乎来得太过恰巧,而胡越等来临似乎也不像是仓促而来,他也不是易于受到蒙骗之人,细想之时便觉今日之事断不会如此简单。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叹道:“怀时啊,你所托付之事果然困难重重啊,老夫也只能勉力为之了。”想到此处,他颜色一整,对远处的刘晋元朗声道:“晋元,我刘家男子虽不习武艺,但却也有夫子传下来的浩然气节,哪怕失了性命,断不可失了礼数,新婚之礼未毕,你快快起来成礼。”说话语气颇为严厉。

    刘晋元闻言,脸色也登时凝重起来,强忍着手上剧痛 ,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待要前去搀扶轿旁软倒的安成公主之时,却听得刘士奇身边的秦王秦王忽然长叹一声,喟然道:“刘二公子,你要守住男子的礼数,却不用管女子名节了?如今安成公主昏厥,难道不该寻个公主随侍的用人,查看一下新人是否无恙,再做计较?”说罢目光便遥遥向一个缩在喜轿之旁的随轿老妪看去。

    刘晋元闻言一惊,他方才只是想着前去搀扶安成公主,但却没想到这许多礼数问题。他平日里也是守礼之人,也知道拜堂之后方可与新人有肌肤之接,但此刻情急之间心神不聚,便自然而然从心而动。此刻被秦王点醒,便回头看了看刘士奇,见刘士奇点头首肯,便走过去寻了那个老妪,让她过来帮忙检查。

    那老妪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便向喜轿之旁走来,看样子方才定是被吓得厉害了。项尤儿在人群之中看见那个老妪,依稀便觉得眼熟,这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来这老妪正是那日在安国公府驱赶卫起的那个钱婆婆,那日他与阿白在院墙之上似乎与那老妪对了一眼,而此刻见时,便觉得这老妪似乎浑身散发着幽幽的让人看不清的气质。他心念飞转,忽然想起了这场姻缘的女方便是安国公府的小姐,兴许便是那个写了“木瓜”给卫起之人,那不知道卫起……

    转头看时,身边的卫起已然双拳握紧,眼眶泛红,身子正在微微发抖,牙关紧咬,仰头闭目时,目中几滴泪水沿着眼角缓缓滑下。项尤儿见状,已然明了其中关联,顿时恶从胆边生,闷哼一声,双眉一竖,便卯足了劲想学方才的小野一般,前去大闹婚场,为卫起将心上人拦下。他正待低头钻出人群,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肩膀,转头看时,却见卫起眼神沉穆,对他惨然一笑,缓缓摇了摇头。

    卫起前来观礼之时并不知道新人是沐家小姐,后来看见新人出轿时,心中便有疑惑,后来迭经变故,心中便明白了眼前这个待嫁之妇便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话说这世间痴恋之人,往往便会将心尖之人的一颦一笑放大千万倍来思虑,对方尚未反应之时,便会在顾虑自己如此行为是否会让心上人欢喜、忧愁、哀伤或是恼怒。

    而卫起自怜是“奴籍”之人,便先觉得是配不上沐家小姐,后来得知小姐愿结为好,便心结顿解,觉得满腔的意气风发,便是答应与项尤儿等参军,心中多少也存了要建功立业、封狼居胥,方可配得上沐家小姐的痴念。却不料时隔数日,蓦然得知沐家小姐已为人妇,且自己还阴差阳错地在旁观礼,他顿觉天地苍茫,心中苦楚不已。

    他此刻并不觉得这是沐家小姐之错,毕竟当时婚姻还是父母之命为上,能与首辅之子成婚对沐家小姐而言也确是门当户对之至。他只是怨怪自己身份卑贱,何况此时看那刘家二公子的气象也不似浅薄之辈,自己一个卑微之人,还曾让小姐伤心落泪,又怎可奢求小姐垂青!

    他如此存念,便越想越痛,心中满是自怨自艾、自伤自毁之念,到后来竟至于肝胆发紧、喉头发甜,这时却见项尤儿怒气勃发,正要钻出人群,他心知这新交的徒儿兄弟定是知道了他的心结,但此时他心中唯余下祝愿沐家小姐能够顺利嫁入刘府的心愿,只愿沐家小姐作为自己的命中过客,自己能默然在旁,见证她结成姻缘,那自己虽然苦楚,也是好的,于是便举手拦住了项尤儿。

    项尤儿哪里能想这许多,他如今还未尝得爱慕之中的百转滋味,自然不能明白卫起心中的退缩,他怒目看向卫起,不解之极。而这时喜轿之旁那老妪已俯下身来,从头上缓缓拔出一根细长的乌木簪子,便待要扎向沐家小姐人中,却忽然听闻这沐家小姐沐灵匀“嘤咛”一声,已然缓缓扶地坐起身来。那身旁的老妪似是意料之外,不由自主地便向秦王看去,之后忽觉不妥,便又低下了头。

    这时只见沐灵匀摇晃着慢慢坐直,忽然间伸手一扯,便将头上的红盖头扯去。众人方才看她体态之时,便觉得婀娜已极,此刻盖头掀开,那翠眉黛目之间,端的是明艳不可方物,一时间街上的老少汉子皆是看得呆了,却也没去想她此时揭开盖头有甚不妥之处。

    这时只见沐灵匀以从轿旁缓缓站起,眼神中还有些迷离,却自顾自地幽幽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啊?”这一声问得颇为奇怪,仿佛是方才晕倒已然忘了前事一般。刘晋元见状,便走上前去,想要和她分说,却见沐灵匀眼神凝聚,似乎忽然明白了自己处境一般,踉跄着便缓缓站起。这时候却见刘晋元正欲上前,便看向刘晋元的眸子,樱口轻启,向刘晋元轻声问道:“晋元哥哥,你可是真心喜欢灵匀吗?”

    刘晋元虽然辩才卓绝,但今日变化实在太大,此刻听闻,也不觉发愣,只能答道:“自……自是喜欢的!”

    却见沐灵匀忽然凝目一笑,眉眼生辉,欢声道:“那哥哥可愿意放过灵匀?”

    刘晋元闻言愣在当地。其实他与沐灵匀从小相识,算是亲梅竹马之伴,成年之后虽然来往渐少,但心中对这位妹妹也是倾慕有加。他自来稳重,得知父亲为自己安排了与沐家小姐的婚事,心中自是高兴,但却也知道自己与沐灵匀只是儿时玩伴,此时要是变成夫妻,感受应会不同,但他绝没想到此刻沐灵匀醒来之后,居然会问他这么一句言语。

    他心中确是爱慕沐灵匀的自由明艳,却不料她一句话问出,却是问道别离,一时间心中茫茫然一片,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好。

    沐灵匀见刘晋元怔住,低眉凄然一笑,转头遥遥看向秦王,遥遥笑问道:“铣哥哥,今日妹妹出嫁,可算好看?”秦王微微一笑,也不管她为何发问,便答道:“好看。”

    沐灵匀闻言,缓缓扬起头,闭目长出一息,曼声叹道:“男人啊!”这一声叹息似乎百转千回、如嘲如怨,听在一众汉子耳中,均觉得心中都被她这一叹染得有些悲凉、有些惭愧,却听得沐灵匀喃喃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世间君子求的,又哪是淑女了,不过是求一件精巧好看的玩物而已,又何曾会体谅玩物心中之思量?”说着便睁开了眼睛,对着刘晋元轻轻一笑:“晋元哥哥,你人很好,可是灵匀曾在他人身上,体会到了喜爱的滋味。”说着又转身向门中的刘士奇盈盈拜下,三叩首道:“刘伯伯,平日里你对侄女很好,侄女心中明了,但侄女心中另有牵挂之人,未能静心入府。还望刘伯伯海涵……”说话之间忽然面色发白,忽然一口鲜血吐出,洒在地上。刘士奇与刘晋元一众闻言,均是大为吃惊,要知道当时女子虽有抗婚之举,但多是出嫁之前便即打压服帖,但不料这女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即将拜门成礼之时行此悖逆之事,登时让刘士奇心中气沮,脸色紫胀。

    这时互听得人群之中忽然也是一人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人群见状,均是纷纷散开,却见一个穿着布衣的英挺子弟愣愣地立在街心,嘴角与前襟也是挂着血沫,正怔怔地看着跪伏在地的沐灵匀,一时四目相对,两人都似乎是定住了。

    这布衣子弟正是卫起,他原先认定沐灵匀往后便要嫁作相府新妇,本已万念俱灰,饶是他才高八斗,但碰上了情之一字却也难免辗转不宁。待到听得沐灵匀说到心中另有所属时,忽然间便燃起了无边希望,瞬间心中似乎已笃定沐灵匀所指之人便是自己,一时间心念在大悲与大喜之间转折,又见到沐灵匀吐血,不由得也是口里发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沐灵匀此时伏在地上,仰头看到人群散开,自己朝思暮想之人竟然便在眼前,也不知道是梦是幻,于是一时间盯着卫起的眸子,心中万千感受,却是无法诉说。卫起与沐灵匀四目相望,便均察觉到对方目光之中深含的款款情意。卫起呆立在场边,见那如水目光款款抚来,心中仿佛瞬间便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这时府门口秦王忽然对刘士奇道:“阁老,如今婚事怕是不成了,是否让小侄前去说道?”刘士奇略一沉吟,叹道:“今日老夫方寸已乱,全凭殿下主持了。”说罢面色凝重,将身子侧转过去,不再言语。

    只见这时秦王大步流星,走到场中,正好立在沐灵匀与卫起中间,恰恰将二人目光阻断,方才那些神策府的抬轿脚夫已有五六人前来拦在卫起身前,这一众人显然武艺不凡,便是较之方才的胡越与柳七,恐怕也不差多少,此刻只是如此一站,卫起便觉得周围压力陡增,然则此刻也无心顾及这许多高手,只是怔怔地往沐灵匀方向看去。

    沐灵匀眼看卫起被拦住,便自顾着想要起身寻找卫起,但无奈方才消耗过多,只能委顿在地。她此时翻起了眸子,静静迎视着这个自己称作哥哥的秦王,眼神却似乎穿透了秦王,看向的是昏黄的天幕。

    却听得秦王叹了一声道:“妹子,你知书达礼,必然知道突破这礼教大防对于世家女子而言意味为何……唉,你是我齐国公主,便算是我皇族之人,萧二忝为此间皇族男丁,便权且充当一次族中兄长,替你家室进行裁断……妹子,我看你苦恼多出于心中不净,这样吧,既然你不入刘府,也出了沐府,此身便已不是尘间躯壳,为兄做主,将你接引至感业寺寒山师太门下为徒,忘却这尘世缘分吧!你只需允可,其余的为兄自会禀告皇上与安国公的。”

    此语一出,登时全场皆惊。当时礼教大防仍然严峻,虽然青年男女交谈授受渐渐不会引人侧目,但新妇未过门之时逃婚悔婚,还与陌生男子坦然相视之举已然是大大违背了礼数之事。按照规矩此女子若不是三尺白绫自尽以谢,便要被族人装入竹篮之中,沉入河中溺死,民间便称为“浸猪笼”。

    但此刻这沐灵匀如此哀婉决绝,周围之人竟似乎对她的悖逆之行恨不起来一般,均是心底里期盼这个小小姑娘能够免死,如今听闻秦王言语,众人均纷纷想到前朝也有先例,在公主悔婚之后遁入空门之后便可算是断了尘间肉身了,于是众人均纷纷叫好,只有少数阴暗之人,为没法看到公主“浸猪笼”而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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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柒·梦碎鸳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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