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文怀念一下我的高中时代。
我的高中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比较自信,不过我高中时前桌阿星同学记忆力简直逆天,坐在我前座没事时洋洋得意的说阿列克塞马克西什么什么诺维奇之类的前苏联人名。所以还是谨慎点为好。
高中在大山里,以前是部队驻地。距离县城十多里路,学校后面就是大山,风景优美。据说是谈恋爱的天堂。我很羡慕。传说政教处老师有望远镜,老师也喜欢在山口支桌麻将等下山的鸳鸯们。没谈过恋爱不知真假 。山上的风景倒真不错,一路深深浅浅的绿。
每天五点起床开始跑步,冬天时抬眼还能看到隐隐星光。跑步并不是沿着操场,而是沿着大路直接跑到校门口再返回。去程下坡,返程上坡。每每跑完累得像狗一样 。
夏天天热,只有早上一次跑步。冬天就比较惨,第二节课间还要再来一次。简直是我的噩梦。从来没爱上跑步过。
但课间跑步前放的音乐很好听。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啊,为谁开……晨跑前的运动员进行曲简直不能更讨厌。
吃饭都是蒸饭盒,学年开始饭盒上刻年级学号。我的号码是1326。三年铝饭盒,大家身体都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有跑步的功劳。
菜是女生三毛钱,男生五毛钱。返校必带咸菜。上大学后同学都不信这么便宜。
卖菜的除了食堂自营,大部分是老师家属。经常能看见一本正经的物理老师拿着勺子陪夫人盛菜。如果拿饭盒出来晚了,被左右两排十来个人一起看着感觉压力山大。
每天吃完饭从床下的米袋子里抓点米放饭盒盖上。到水房洗完饭盒再淘米。淘米时还要看看旁边的同学装的是什么米。那时大米和苞米碴子差不多各占半壁江山。我是大米的坚定支持者。因为试过两次碴子,实在是难以下咽。
现在以食粗粮为潮流。我是不想再回味了。高粱米饭、碴子从小不爱吃。
班主任老师曾经在搬桌子时把我的咸菜罐碰碎了。我带的是最爱的芝麻盐,满室芳香。赔了我一瓶豆腐乳。
每次返校妈妈都会把芥菜疙瘩切成细细的丁和着肉丁一起炒好,放到罐头瓶或者塑料袋里。吃饭时舀上一勺。有一年过完年,妈妈把腌过的瘦肉用手撕成一条一条放到罐头瓶子里。那罐咸肉是我吃过最好的咸菜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尝过那样的味道了。
周末偶尔改善一下。去小卖部买包方便面或者豆沙馒头。两者价位差不多,每每很纠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致星光下奔跑过的我们
一谈到吃就停不下来。
谈完吃谈喝。喝水就喝自来水,不过学校的自来水应该是地下水。我的塑料杯就放在桌子上。也有男同学借用,觉得稀松平常。上大学后才开始在意,因为有人会在意。
每晚去水房接水,第二天早上洗漱用,要不排不上。高三时宿舍门坏了个洞。冬天早上起来发现水冻成冰了,只好再去水房排队。
冬天睡觉如何御寒大家各有妙招。我和徐小驰一度睡一个被窝,把两床被子压在一起。她还要穿着毛衣。
很少起夜去厕所,因为要在室外走好几百米。有一次去时觉得自己像枚游魂在飘荡。夜晚的校园很安静。
晚上熄灯后还有聊天的,政教处老师巡逻时用手电筒在窗户上晃。第二天课间广播说某某班某某同学熄灯后说话违纪,某某打手电看书违纪。三年下来我从没看过书。
高一时半自愿式排座位,我终于如愿以偿不坐第一排了。前排是一个终于不用坐在最后一排身高一米九的男同学。
这个同学课间颇爱打篮球,回到教室觉得汗味儿有损形象又开始喷香水。我坐在后面越看他运动服上的公牛图案越觉得可恶。于是偷偷拿圆珠笔把两只牛眼的眼白涂成了蓝色。结果看上去更可怕了……
可惜没过多久,我又被老师调到第一排了。
多年后发现居然同学中成了好几对。有的当年初现端倪,有的无迹可寻。在政教处老师严防死守下居然还成功了那么多。
高一时我和一名超短发美的雌雄莫辨的女同学在走廊手拉手时走路时,背后传来政教老师的喊声。让我们松手。我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被误会早恋了。
现如今男女生牵手反倒最平常了。其他却会引人注目。
彼时人们常说高中太苦了。我从不觉得。
如果能重来好像对我没意义,没有情伤。不能更努力。只是当时多和同学说说话好了。
在我背后贴小纸条,害得我背着小乌龟横穿整个操场;骗我有封张柏芝的来信,问我是不是我的初中同学的朱小同。
陪我一起走过十几里山路去车站的杨志。
一起躺在排水沟里仰望星空的徐小驰。
夏天任我抓她手臂纳凉的艳儿。
给我唱《花纸伞》爱唠叨的滢*。
和我并称教主形影不离的阿莲。
当初一起在星光下奔跑的孩子,如今散落在天涯。
以上所言纯属原创,如有雷同。可能因为你是我同学。
ps,阿星说我写的女同学太细腻了。加两条阿星补充的男同学的故事。男生从来不去打开水。某男生冬天洗脚时要找俩舍友把他按到洗脚盆里。冬天早上洗完头跑步时满头冰碴子。
最后附上古诗十九首《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以前转成私密的一篇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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