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周:
“以后不见面的日子要按年算了。”
生活就在那里摆着,它给我什么,我就拿着什么。
接到母亲的电话是前几日中午,我从玉溪匆匆赶回老家。
从接电话到踏上故乡的土壤,也就是中午到晚饭时间。
我从未如此迫切的想回去见见很多人。
还是记忆里温柔的风,还是盛夏白瓷梅子汤。
第二天当我亲手抱着新出生四天的侄女时,久久不能平静。
因为血缘,我们这一生就有了牵绊。
一生有牵挂的人就那么几个,多一个也是幸运至极的事。
我得来看看她小时候的模样,得看着她慢慢成长。
医院里的人来往的身影,有人张望,有人悲伤,还有很多期待的目光。
开始理解什么才是生活的琐碎。柴米油盐是,平淡日子里的惊喜与波澜是,沉默与欢笑也是。
母亲在医院忙碌了很多天,熬粥端药,带小孩,盖被子。
我看着这个操劳了一辈子的女人,她啰嗦,她小气,她刀子嘴,却一点不影响我对她的尊重与爱。
第三天是外婆生日。
我早早的下去,收拾屋子,洗衣服洗碗。老人腿脚不方便,还要费心今晚的晚宴。
与外婆说着很多话。七十八年好像晃晃就过去了。
以前的日子很苦,现在儿孙满堂,四世同堂。
外婆是个善良的人。家里子孙也争气,纷纷成了家,后来也各有成就。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房子外面的石凳上晒太阳,会去村里转转,去其他老人家坐坐。
临近傍晚,长辈们也都还没来,她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
为人父母,老了也都是希望孩子多陪陪自己。
吃过饭,一大家人闲坐。
小孩子绕膝而跑。
切蛋糕的,捉迷藏的,说事的。
小的,大的,老的。
愿这未来的日子,也都像现在其乐融融。
第四天早晨接到电话,有亲人去世。
人一辈子,除了生死,其他真的算不上什么事。
忙碌了很多天。
有些情景和过去一样,浮现出来。
又熟悉又陌生。
前两个月还在有说有笑深谈的几个人,如今坐在一起又是另一番场景。
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
活着的人继续生活,去世的人坟上长草。
这一别,才是永久。
按照这面的习俗,去世的人会“压”着几天,再送走。
这期间得有子女守灵。据说是走了的人还会回来看这世间最后一眼,看完最牵挂的人,才能走的无牵无挂。
我陆续守了两天,他应该是回来过。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一定要身体无恙,长命百岁。
这期间感情上有些不愉快。
与长辈也有聊天。
他们说那一代人,想的不多,吃得饱,穿的暖,日子就这样过着了,而且是越过越好。
只要你勤奋,都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那时候很少有什么爱不爱的,相了亲看对了眼,就知道这辈子就一心一意跟这个人过了。
说不上哪个时代好,各有各的观念。
我多希望你能像初识我那般热衷于我。
从变淡到疏远,一段感情是能眼睁睁看着失去的。
而我极端,要么没有,要么所有。
可以落俗,但浪漫不死。
可以纯粹的久远的去喜欢你,也可以没有你。
是能在一起吃很多顿饭,能吵架也能相视而笑。
你的温柔,你的成熟,你的美丽,你的遗憾,我都知道。
是我愚笨。
只能祝好。
日子悠长。
你要爱荒野上的风声,胜过爱贫穷和思考。
这会是很好很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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