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周楠的身影出现在了刘老师的视线中。
刘老师赶紧跑过去，问道：“周楠，你去哪了？我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你，吓死我了。”
周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刚才听那边的大爷大妈聊天来着。一回头没看见您，我就赶紧回来了。”
“你小子，还挺八卦。走吧，该回去了。”
刑侦大队。
小周把刚出来的尸检报告放在了刘队桌上，刘队闭着两只眼睛，道：“你说吧，我不想看。”
小周轻声说：“和张法医之前的判断基本没有出入。还有一点，她生前，也有性生活。死因是窒息，而且柚子体内被注入过吗啡，所以被折磨的时间应该很长，而且，在凶手施虐过程中，她一直都是清醒的状态。”
“滚蛋！”刘队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上，怒道：“到底是谁？！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他还是不是人！”
刑侦大队静悄悄的，没人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半天，小周才低声说了一句：“柚子和刘丽丽的死，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寸头刑警问道。
“她们年龄都差不多，生前也都有性行为，而且凶手对待死者的施虐手法都特别残忍，令人发指。刘丽丽是被活活勒死以后扔在了周家客厅，李柚子的致命死因也是窒息，然后被扔在了城郊树林。你们觉不觉得，凶手对待死者，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刘队捂着脸问道。
小周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我觉得，凶手对待尸体就像是，就像是对待垃圾一样。折磨以后，随意就丢弃了。他根本没有想要藏尸，甚至，有种想让人看到的感觉似的。柚子死亡的时间比刘丽丽长，但是一直没被人发现。因为这几天，天热了，尸体开始腐烂并散发出了浓重的尸臭味，这才被人发现。或许，凶手就是因为柚子的尸体一直没人发现，内心没得到那种变态的满足。所以，他才会把刘丽丽的尸体扔在周大有家的客厅。这样，他就能确保，有人能够发现刘丽丽。”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刘队沙哑的嗓音，就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木头上来回划着：“一般这种变态凶手，都会隐匿在人群中，再去丟尸现场看看，以求达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寸头，小周，你们去查查，两个案发现场，有没有出现过同一个人。再去学校问一下柚子的同学，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社会关系。老李那边，我自己去问吧。”
老李颓废地陷在沙发里，一口又一口地往自己的嘴里灌着酒，他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自己的感情。悔恨，愤怒，心疼，无奈，绝望，各种情绪纠葛在一起，他根本无法面对。面对自己，面对现实，面对已经悲惨死去的女儿，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这一夜，过得这样漫长，又这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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