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调到了静音,看字幕也就够了!楼道里有了脚步声,我摒住呼吸仔细聆听……不是,你的脚步声没这么干脆。我有些犯困,又不敢就这么睡着了,狠狠扯了自己两把,感觉好了一些……
楼道里又有了脚步声,这下我能肯定是你,有些拖沓,是你的性子。门,终于有了动静!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怎么这么晚回?吃饭没有?”我躺在沙发上,很疲惫,忙里忙外的一天天仿佛没有尽头!不过还是撑着扶手想站起来,看你累到现在没口热饭,心里难受。我抬脚准备去厨房,膝盖却疼了起来!这该死的膝盖,春天潮湿,关节便跟着疼得厉害。
“吃过了,你不用忙活!怎么还不睡?”你用冷漠的语气回着我的话,眼神有些厌恶的扫过我的膝盖,我想我应该是拖累你了,没什么可怪你的。可那种冷漠、厌恶的神情还是有些刺痛我,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今天,或许?很久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等你回来……怎么又在外面吃?花了钱还没营养!家里现成的饭菜……”我其实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外面吃又哪有在家吃的健康营养,而且,我还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我要你等什么?也没花几个钱,朋友请客。”你烦躁的打断我的话,看你的神色肯定觉得我是舍不得钱,其实我真没那样想,算了!你不会听我的解释……
“谁啊?”多跟朋友在一起是好事,出外靠朋友嘛!只是好奇,朋友是男的?女的?做什么工作?有没有不良嗜好?性情脾气怎么样?做的是不是正当生意?走的是不是正路……我是不是担心得多了一些,我心里这样想却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说了你也不认识。”你看着手机,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有些烦,我也在想是不是问得太多了。看你齁着背盯着手机屏幕,实在靠得太近了些,对眼睛不好!低头伤颈椎,老将背这样齁着,也容易驼背!
“少玩……”“看你的电视吧,操这么重的心!”我被你粗暴的打断了,我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再说几句你会不会跳起来打我?幸好,你只是样子有些吓人……你再也没有理我,转身回了你的房间,关门的声音很响,在凌晨一点多的夜里……我应该习惯才行啊,你长大了,我也老了,不中用了……嗨,昨天你生日啊,生日快乐!儿子。这孩子,估计自己都忘了……终于,可以放心睡个安稳觉了。
2048年5月,时光回溯仪带我回到那天,进入母亲的视角,并且共享了她的内心世界……
那天,我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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