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不是部分的机械相加。”因为他们的互动关系会非常复杂。为什么修了更新的路以后，效果可能会更差？原因是什么呢？道路出行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行为，每一个开车出门的人，他的行为都是自己来决定的。成十万、上百万的人在这片地域里活动，他们的行为都是自己选择的，当你多了一条公路以后，他们可能整体转换了一种出行方式，而这个出行方式是不是最优解呢？其实不知道。很有可能这条路的修建，使得整个系统从原来的最优解变成了次优解，这个次优解就会导致更多的拥堵。
反过来讲，你拆掉这条公路，从机械态的角度讲，路面的比例少了，车多了，应该会堵车。但这条公路的拆除，导致人们的出行方式发生了变化，可能就不堵了。这是一个随机的变化，并不是说拆除这条公路以后，人们还这样出行。因为城市太复杂，所以拆路反而会变成一个最优解，进而导致路面没那么拥堵。
这个社会是复杂的，道路体系复杂到你用计算机都算不清楚，所以有时候“少就是多”。这件事不仅发生在美国，也发生在韩国，在很多地方都发生过。人们发现拆了公路以后，交通环境变得更好了，甚至拆掉红绿灯，出行更通畅了。
所以我们想要系统性地使用减法，得学会拥抱复杂，追求本质。遇到复杂系统，我们要尽量避免超过工作记忆的负荷。一份含有上千件物品的清单，或许在进行法律诉讼时用得上。但如果我们既要记忆又要运用这些信息，这些信息就会变成一幅全尺寸的地图，大得可以遮住太阳。为了改变系统，我们需要找到系统的本质，这就意味着需要删去一些细节。那么问题就是：留下什么，又删除什么？这个是挑战。如果系统越复杂，做减法的难度就越大，那么做完减法后的收获也就越大。如何减少不必要的细节，正体现了我们干预系统的方式和着力点。
一秒钟看透事物本质的人，和一辈子也看不清事物本质的人，注定会有不同的命运。所谓“事物的本质”，就是看你能不能够抓住复杂系统中最核心的那几根支柱。
所以我们在一个组织里，如果能学会做减法的话，它的效用是不断倍增的，而不是减少的。如果你用增加的方式来改变组织，每增加一个指标，它的边际效益是下降的，这是完全不同的方式。因此，试着先减去一点，再减去一点，让少凸显出来，实现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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