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正是这个时候阿克西斯爱对着深邃的夜空沉思,第一次想起临行前母亲的那句话。知识确实让他清醒可随之而来的困惑使他更加困惑,他努力探寻自然规律,反省自身思维存在的方式及意义,以及前者对后者千丝万缕的影响。他明白答案也许在新的见闻里。
可有什么攫住了他的心。一开始他不懂这忧郁和迟疑代表什么,直到随后的一个午后天空愈发昏暗,潮湿的空气预示另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他端坐门前一把枯藤雕琢而成的木椅,面前摆着一份古老的百科全书式的羊皮卷,上面除了图案和符号几乎找不到任何形式的文字。
这时小贝希从外面跑回来,亚细亚听到那欢快兴奋的声音先是莫名的心跳了一下,待他抬头准备告诉她老忒尔弗曼随村民一起上山采摘治疗失眠的药草,那稚嫩的小脸仍徜徉着幸福的笑容,清澈的眼睛就像一湖碧湾,她跑过来对着那些奇形怪异的插画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亚细亚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突然察觉到时光如何缓缓流逝,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海水咸味和远处山顶盘旋的鹞鹰的嘹亮叫声。他甚至不知何故出神到小贝希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怪异的和之前一摸一样之后回屋,亚细亚回味似的感觉小贝希脖颈处那些柔软发亮的绒茸可爱到沁人心脾。
随后几天他觉得仿佛什么都失去了趣味,哪怕是一度让村民着迷的杯球魔术和通天绳技。生命毫无征兆展示出的柔软唤醒了少年内心的另一面。被风干的薰衣草,阳光晒过的衣物,就连放置在窗台上里面空无一物的鱼缸,都带有小贝希的味道。
酒神节开始的第三天傍晚,人们为忘却悲伤而大肆娱乐的热情不减,盘踞在内心的忧愁并不像沿着街道的细雨流向纵深处而消失不见,亚细亚徘徊在街头,在哄闹的人群里孤独的穿行。
随后的一天夜里,躺在屋顶的亚细亚突然看到狮子座前的一颗流星滑过天际,便下决心去找小贝希的父亲谈一谈,老忒尔弗曼耐心听完亚细亚如何描述那种隐秘的心动越来越让人体会到孤寂,前者轻易就了解打乱阿克西斯生活和心智的东西完全符合爱情的特征,他不再觉得这是一个孩子的玩笑话。最后他们一致同意这件事要听从小贝希的意见,当忒尔弗曼把自己的女儿从卧室抱出来问她是不是愿意接受眼前这个少年的爱情时,睡眼惺忪的安奇梅丝回答说自己只想回床上睡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