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来,一直想把我和剑之间的那份纯真的友谊梳理梳理,写一些关于剑的文字,以告慰剑的在天之灵,可是都由于种种原因而耽搁了下来,今天再次见到剑家嫂子,使我又一次想起了剑。
剑是我一同事,他已去世有近六个年头了。
记得和剑初次相识还是在我刚参加工作不久,由于剑的班组和我们班组是隔壁,剑当时是他们的班长,我们两班组工作上也常有联系,故大家就慢慢地熟悉起来。工作之余我们两个班组的工友也会坐在一起吹吹牛或打打扑克,其乐融融。有时只剩我和剑时,他就教我打六滩(扑克牌的一种玩法,只限两人玩),或下下跳棋。和剑接触的多了,慢慢的我对剑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剑为人诚实正直,性格乐观豁达,工作踏实认真,我和剑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和剑在一起,我们是同事,更像哥们!
后来由于工作原因,我被调到了别的车间,和剑见面的次数少了一些,有时在车间匆匆碰见,剑都会对我大喊一声‘死小文’算是和我打招呼,我则回他一句‘死阿剑’,便各自忙各的去了。虽然平时见面的次数少了,但我和剑朋友间的那种关心没减。记得有一次我的一朋友,也是我过去的同事得了重症肝硬化,住在南郊的传染病医院,当时病得很重。我知道后要去看他,这事不知剑咋知道了,那天剑特意去我们单位找我:“小文,你要去南郊看君吗?”
“是呀,我明天和秀、小红去看他,听说君病得很重,也花了不少钱,我们再给他凑点钱送去。”
“你要不别去了,钱让他们捎去,你的心意到了就行。”剑说。我知道剑是为我担心,怕我去传人病医院不好。
“剑,你不知道,我和秀、小红自进厂就和君在一起工作,他对我们就像大哥哥一样,常常照顾我们,如今君病成了这样,我今天才知道,我必须去看他,万一君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你到医院一定当心点,别在病房坐,离病人远点,毕竟君的病传染”。
“嗯,我知道”。
看完君三天后,君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常常会想起君临终前对待生死的那份淡定,也常常想起君在世时给我留的最后一句话:小文,以后别再来了,这里的病传染!
老天爷有时就是这么不公平,让我失去好友君的几年后,再一次的失去了好友剑。
剑的病是肺癌。和君一样,当我知道剑病了时,他已经住到了唐都医院,两天后做手术。那天我和几个同事去看他,剑的情绪很低落,当我们走时,剑一定要坚持把我们送的楼梯口。我们走到医院大门口,回头再看剑所住的住院部大楼,还能看见剑趴在十一楼的窗口向我们招手,那一刻的剑,忧郁而孤独,再想想往日那个乐观豁达的剑,我们无不为之落泪。
术后的剑,不但身体虚弱,精神好像也彻底垮了,他常常以泪洗面,有时朋友和同事去看剑,他就会谈起他的病,谈起他还未成年的孩子,往往这时,剑哭,来看的人也陪着他哭。从剑身上我看到一个明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人对生命的不舍以及对亲人的不舍。
由于对剑身体的牵挂,我一有空就去剑家看他,剑常常半躺在床上,我和剑家嫂子则坐在床边和他聊天,为了使剑暂且忘记病痛,我常常会给他聊一些单位的趣事趣闻,或给他讲一些笑话,说到有趣处,剑也会像过去一样开心地笑起来。剑家嫂子偷偷的告我,这是剑有病以来第一次笑。是呀,我能给剑做什么呢?除了闲暇时去看看剑,和嫂子陪他聊聊天,别的我无能为力,但我知道,就连和剑聊天这件看似很平常的事,为数也不多了。
剑去世后,嫂子打电话来,说我和剑朋友一场,应把剑去世的消息告我,希望我再送剑最后一程。我再次来到剑家,床边依然坐着我和嫂子,而床上此时却再也没有了剑,睹物思人,我不由得泪如雨下······
今天见到剑家嫂子,使我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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