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令派”的京徒美、“刀剑门”的“刀剑怒”,他们皆各带了帮众,唯有卫道坚,独自一人。
卫道坚生性高傲,怎会亲自来隆兴府?原来他与卢嵩一样,皆是权欲极强之人!当时他离开大宋朝廷去太原,是因为杀害了龙虎山张天师,担心阴谋败露,又想苦练本领,夺取“论道会”道主之位,不想几年后“论道会”停办了,卫道坚既无脸重回大宋道君皇帝身边,又不甘心就此失去在朝廷呼风唤雨的日子。恰好金国兀术派人与他联络,卫道坚首鼠两端,便为后路着想,爽快答应。卫道坚如此爽快,无非是狡兔三窟之计罢了。此次兀术通知他去南方袁山办件大事,他不知是何事,欲在兀术面前树立好印象,故而亲自出马!
卫道坚与京徒美、“刀剑怒”汇合后,仍不知是何任务,他见参加人多,本想抽身出来,可又担心被兀术知晓,断了后路,只得委屈求全,一同来到袁山。但他是坚决不肯穿官军服色的,京徒美亦不敢勉强。
卫道坚、京徒美、“刀剑怒”到了袁山脚下,与卢嵩、王弩汇合,众人皆听卢嵩指挥,卢嵩蒙着脸,神神秘秘,卫道坚不知卢嵩为谁?心中愈加不满,却不便发作。
卢嵩安排众人在山下等候,要卫道坚、王弩领着两位弟子随他上山。卫道坚亦默默接受。
上袁山时,卢嵩在前,遇到哨卡黑衣人出现,卢嵩便将黑巾扯下,哨卡黑衣人便退开让路。而卢嵩过了哨卡,便将黑衣人点倒在地!王弩看得惊讶,问道:“你与‘宜春山庄’之人熟悉?”
卢嵩冷漠道:“庄主是我师兄!”
王弩越发惊讶:“你师兄怎会是劫匪?”
卢嵩淡淡道:“进去了,你便知!”卫道坚却知,王弩定是受了卢嵩之骗,亦不揭破。
过了三个哨卡,卢嵩支开王弩及两位弟子,对卫道坚道:“卫掌门知此次任务否?”
卫道坚冷言道:“听闻司马庄主有两位师弟,阁下是铁铸还是卢嵩!”
卢嵩忙道:“在下卢嵩!”说完将黑巾掀了掀。
卫道坚瞅了他一眼道:“我们乔装打扮,神秘莫测,进庄所为何事?”
卢嵩道:“四太子之意,乃是劝我师兄归顺大金国,不瞒卫掌门,此前我曾劝过三次,皆是无功而返!在下已经失去信心,可四太子执意要我师兄归降,文劝不行,便用武劝!”
“如何武劝?”
“将他劫持到大金国军营,去见四太子!”
“这便是我等兴师动众来袁山之原因?”
“正是!”
“那你唤他来,有何作用?”卫道坚用嘴努了努不远处的王弩。他应该觉察出来,王弩的武功,入不得一流行列。
“‘铁弓帮’不知我等已归顺大金国,我教他来,便是利用此事拉他投靠大金国!故而诓骗他来清剿匪徒!”
“司马展武功不弱,若他极力反抗,我等想要制服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卫掌门所言不差!若他反抗过度,弄得不可收拾,四太子之意,就地击杀!届时卫掌门可得出大气力啰!”
卫道坚心中一凛,逼视卢嵩道:“是四太子之意,还是你自己之意?”
卢嵩稍稍发愣,既而果断道:“在下焉敢假传指令?”
几人到了“宜春山庄”大牌坊前,卢嵩将黑巾取下,大踏步进了山庄。卢嵩轻车熟路,径直走向“主事厅”,进了“主事厅”壮丁多半认识卢嵩,欲通报司马展,卢嵩问道:“师兄在何处?”
一壮丁回道:“在后院练武场!”
卢嵩即道:“我只去见师兄!”转头对卫道坚、王弩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便来!”
卢嵩进了练武场,远远见司马展负手而立,默默看众弟子练功。
卢嵩口里叫声“师兄”,快步走近司马展,司马展回头应道:“二师弟来了!弟妹及荟儿接过了了么?”
卢嵩轻声回道:“还未来得及去邓州!”
司马展不悦道:“你在外闲逛多时,却无空闲时日回一趟邓州?”
卢嵩忙叉开话题道:“田隆及举儿呢?怎不见他们?”
司马展略微息怒,回道:“他们去杭州了!”
“为何此时去杭州?听闻那里发生了动乱啊?”
“说来话长!待会我们细谈!你今日来,有何要事?”
“我…”
“怎么婆婆妈妈,有话直说啊!”
“最近两年,我的‘天髎穴’总是定期疼痛难忍,莫非当初练‘正一经’时,练岔了穴道?”
“哦?竟有此事?此前我怎从未听你说过?”司马展露出关切的眼神。
“以往不定期疼痛,我以为是身体不适,最近定期而痛,我才有所警觉!”
“我来看看!”司马展转到卢嵩身后,伸右手搭在卢嵩左肩头,将真气从卢嵩左肩“天髎穴”缓缓输入,在他全身大穴走了一遭。
司马展撤回收掌后,脸色凝重道:“师弟,你的‘正一经’还真是练岔了穴道,肩头的‘肩髎穴’,你练成了‘天髎穴’!怎的如今才发现?以往未有异样么?”
“师父传功时,想是我听错音了!”卢嵩满脸悲伤,“以前从未有异样,最近几年才感觉有疼痛!师兄,此事该如何挽救?”
司马展展颜道:“此事不难,用‘正一经’校正即可!”
卢嵩惊讶道:“师父仙逝多年,听说‘正一经’因此下落不明!此时,我们从何处去谋取那‘正一经’!”
司马展笑道:“‘正一经’正本难寻,副本却不难找!”
卢嵩愈加奇怪:“没有正本,何来的副本?”
司马展略加得意道:“我脑子里便有副本!因为那正本,我背下来了?”
“师兄见过正本?”
“见过几次!”
“师父传功,从来是口传心授,你何时见过正本?”
“师父私下给我和铁师弟看过正本!”司马展稍微迟疑,还是缓缓说了。
“师父为何如此偏心?”卢嵩苦楚道。
“师父并非偏心!”司马展解释道,“你学武那时候认得几个字?给你看了又有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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