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部电影叫《迦百农》,中文翻译是《何以为家》。我在百度上搜索迦百农的意思是:圣经中的地名,系加利利海附近一域,在西布伦和拿弗他利的边界上,今已成废墟。据称耶稣开始传道时,即迁居此地。
导演娜丁·拉巴基1974年出生于黎巴嫩,导演兼演员。我看了下这位导演的历程,曾经拍过多部以关注小人物的命运、社会问题为主题的作品。
看《何以为家》的两个小时里,几乎不由自主地全神贯注,随着情节担忧赞恩的命运,急切地想知道令他进入监狱的攻击将在何处开始。这部没有大制作大场面的电影,只是通过一个男孩命运的承接转成完完全全俘获了我的心神。
这个饰赞恩的小孩演得……无与伦比。现实生活里的他出生于叙利亚西南部城市达拉,后以难民身份与家人逃往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并在那里居住了八年。
赞恩因为父母将年幼的妹妹嫁给小卖部的老板愤而离家出走。这个外表羸弱的孩子在大人的手掌下像只刚出生的奶猫,呼来喝去。尽管年仅十二岁,但是他早就开始给家里干活挣钱,照顾弟弟妹妹。
有些人过着体面地生活,灵魂是否能和外表的体面相匹配?有些人穿着破衣烂衫,骨子里流淌的却是一种叫高贵的血液。影片开始,送货的赞恩扔掉小卖部老板给妹妹送的零食时,就让人刮目相看。下一次,饥肠辘辘的赞恩站在便利店门前看着食物,有人送给他一包吃的,他再次拒绝。第三次,带着约纳斯去办假证的老板那里,老板给他饮料和三明治,邀他进屋里吃,他再次拒绝。他不是穷,而是食不裹腹,但从不曾饥不择食。
他走投无路时去求救的那个人,是带着没有合法身份的儿子独自求生的女人,拉希尔。拉希尔为了再次买到“假护照”四处筹钱,也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然而即使如此,拉希尔依旧收留了向她求助的赞恩。

拉希尔突然不再回来之后,赞恩是不是可以丢下婴儿自己跑掉啊?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做的是自然而然地将照顾这个婴儿的责任扛在自己瘦小的肩膀上。他看到过拉希尔将积攒的钱卷在床头的铁棍中藏着,(心肠歹毒没有下线没有人格没有心肺的人早就偷了钱卖了孩子跑掉了还自鸣得意是吧)他后来自己赚了钱也这样藏在床管里面。赚钱不易,他挨打的时候大喊着不准欺负我弟弟的时候……看片子的我,再次提起心来担心他们将何去何从。
他和市场里的一个小女孩聊天,小女孩给他描述了一个梦,存够了钱就可以去瑞典,在那里有自己的房间,可以吃很多好吃的。这个梦也成了赞恩的梦,这个梦里赞恩将带着小婴儿约纳斯一起漂洋过海去瑞典。呵呵,多少成年人因为自己生活不济贩卖自己的孩子,而什么都没有的赞恩的梦里竟然还带着约纳斯。
再次将赞恩逼到绝路的是勉强能住的危房竟然被房东换了锁,不再让他们居住。房子里床头的管子里还有他和拉希尔一分一毛存起来的钱啊,也一并消失了。
再次陷入绝境的赞恩将约纳斯放在街上,远远坐着,他眼里流淌着泪水,脏脏的小手擦着泪看着约纳斯喊叫。这里赞恩那亮晶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滚落的泪水,下定了决心走回去抱着约纳斯坚定地眼神,简直绝了。




什么是绝望的表情?后来赞恩将约纳斯交给办假证的老板换钱时的表情就是绝望。回家找身份证明的他得知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之后,哭嚎着拿起刀子冲出去的样子,仿佛不是去捅一个人,而是去捅这个充满shit的世界。
赞恩关进监狱后妈妈过来探望,他听到妈妈说又怀孕了时的震惊也是从脸上一点一点爆发出来的(再想想有些成年男女艺人那些浮夸的演技,卖弄着莫名其妙地风骚拍出来的不知所谓的东西令人反胃。)后来他给电视台打电话控诉父母,希望父母不要再生了,也不是对自己命运不堪的控诉,而是为那些还没出生的兄弟姐妹,替千千万万像他一样的小孩发出的诉求。


由此想起很多关于控诉原生家庭对一个人影响的论调,想起《the fall》里的侦探和杀人犯面对面时的情形,一个连环杀手说着自己来自原生家庭的原罪,而警察说我也是出生成长在和你差不多的家里,而我现在是抓你伏法的人。也是听够了“我现在这样是因为我的家”之类blahblah的废话,自己的软弱都不肯不愿不能面对的人,能给的同理真的寥寥无几。我觉得《何以为家》是通过一个主题反映了很多社会现状,只是囿于剧情无法再深入扩展,只能专注于一次完全展现一个主题。然而艺术作品的存在不就是抛砖引玉吗?
赞恩纯真的笑容出现在影片结尾时,我才忽然顿悟,不需要担忧赞恩的命运,他用自己高贵的灵魂表明了他才是救赎这残破世界的一道光,他的存在就是救赎的含义。

现实里演赞恩的这个小孩拍摄《迦百农》期间,十二岁,并不识字。因为这部电影受到广泛关注及认可,他得以和家人一起迁居挪威,并在那里接受学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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