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如果可能重来,我愿从来没有养过狗。
我与它们那点事——家有爱狗这辈子没吃过狗肉,感觉吃狗肉像在吃自己朋友、亲人的肉,太残忍了,无法接受。从小到大养过好多条狗,很多狗狗也都离我而去了,但他们与我的故事却都留在心里。
人生偶遇的第一个狗狗,是一只非常有灵性的狗狗,也是老妈的“陪嫁犬”。那是妈妈在娘家时养的狗狗,后来妈妈嫁给爸爸,离姥姥家很远。回娘家的路要穿过一条河,翻过好几座岭才到姥姥家,岭上到处都是庄稼,长得比人还高,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歪歪斜斜圈在岭上。妈妈常常一个人回娘家,岭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人觉得害怕。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姥姥就派大黄狗“护送”妈妈回家,每每快到我们村口有人家的地方,妈妈就会停下自行车跟大黄说,回去吧,我快到了,大黄就乖乖地掉头回姥姥家。再后来有了我,大黄就更厉害,常常来接我们回姥姥家。妈妈骑自行车载着我,往往刚爬上岭,就看见大黄来了,我坐在后座,大黄就跟着妈妈的自行车,一蹦一跳,我也从不怕他,车子慢的时候它常常跳起来舔我的手,有时候我也故意伸手逗它玩。姥姥常说判断今天妈妈回不回来,就看大黄今天在不在家了。大黄是我对老家最深刻的记忆,麦田间狗狗随着自行车一蹦一跃样子,玉米林里狗狗一跳一跃的影子,雪地里狗狗陪我一起扣麻雀时猴急的模样,都常常在我梦里回放,那是童年最好的玩伴了。
我与它们那点事——家有爱狗再后来就是小白了,好俗气的名字,好像每个男孩子都会给狗狗起名叫小白。它是弟弟用自己最爱的烤肠加最爱的玩具换来的狗狗,是弟弟的心头肉。现在它可能要叫老白了,因为它已经做了曾祖母了。小白曾生育过三个孩子,由于我的疏忽冻死了一只,活下来两只,有一只像她通体雪白,另一只好像是被放错狗窝通体黑亮。小白今年差不多12岁,这个12岁是按我们人类年龄算的,如果按狗狗年头算小白今年差不多是古稀之年了,不能称小白了应该是老白了。小白是我弟弟5岁时候开始养的,那时候小白已经2岁了,我弟弟算的上是小白的哥哥。小白的眼睛从来到我们家的时候就长了一个东西在眼角,常常流眼泪偶尔也会结痂,弟弟常常小心翼翼地给它上眼药水。妈妈开始还担心狗狗不会那么老实会不会疼了就咬伤人,后来发现担心是多余的。那时候弟弟还没长那么高,我们家常常可以看到坐在地上弟弟和坐在地上的狗狗在对眼玩,弟弟笨拙地小手一边滴眼药水还一边吹狗狗的眼睛,还叨叨念不疼了不疼了,上了眼药水就好了。小白生的小小白幼时就夭折了,小小白让弟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死亡。他早上和往常一样去狗窝里牵狗狗去遛狗,却发现小小白怎么也不出来,他硬生生地把已经僵直的小小白牵了出来,拖在地上,拉到我面前,他问我,“姐姐,小小白怎么了?小小白怎么还没睡醒?”弟弟牵着小小白的尸体难过了一整天,后来我跟他讲小小白太累了,它想睡好久好久,我们给小小白建个土房子吧,让它温暖地睡觉。
小小白给弟弟讲解什么叫死亡,那是同样大黄在多年以前给我讲的故事。那时候爸爸在做点小生意,姥姥就把大黄也嫁到了我们家帮我们看家。那些年,狗贩子猖狂,我们家大黄温顺而又披着一身油亮的皮毛。在一个昏黄的冬日晚上,大黄像往日一样跑回来依偎在我怀里,那天同往日不同的是,大黄没在我怀里蹭我闹我,它像冬日夕阳一样缓缓地落下去,慢慢地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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