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晓岚先生自述——
太常寺官员陈枫压说: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睡觉时常发出呻吟的声音,大家怀疑他有毛病。问他,却又说没病。不久,睡觉时大讲梦话,喊他也不醒。那些梦话相当清楚,仔细一听,都是调情的语言,那种呻吟的声音也是淫乐的声音。但是查问他时,始终不说。家人知道,这一定是鬼怪作祟,就向土地神告状。晚上,家人梦见土地神告诉说:“鬼怪肯定是有的,但不是我的能力可以制服的。”家人就到城隍那里告状。过了一个晚上,城隍祠中那尊泥塑马佚的脑袋无故破碎掉下,这时大家才醒悟土地神所说能力不够制服这鬼怪的话。不过,一个马佚,未必是城隍爷喜爱之人;即使是城隍爷喜爱之人,神都是正直而聪明的,也不会因为自己喜爱的缘故,违法地包庇一个马伕。状纸一送上,马伕就受惩处,城隍爷的心地够光明磊落的了。那个土地神专门窥察上司颜色,畏首畏尾,吞吞吐吐不敢讲明,他把城隍爷看成什么样了!城隍爷看这个土地神,又是什么样呢!
(故事来自《阅微草堂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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