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12月枪毙名单,那一定会有我一个。
——我的甜蜜苦涩2018
我的甜蜜苦涩2018(一)
这天下午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像是加了过重的气压,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半颗头颅失去了知觉,只剩下巴还能颤抖,那种感觉下一秒就有两行鼻血喷涌而出。那一瞬间我有个恶趣味的想法,如果真的猝死在这了,会不会又是一起被压着的事件和一所急于摆脱责任的高校,唯一能证明它确实存在同舍几张惊恐的脸和背后几位白发人的泪(可能唯一有可能为我流泪的也就那几位了吧,对了,也许还有一个人)。
坐起来,喝点水,听点轻音乐。这是我能为自己做的最多的事情了,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脑中海潮退去,搁浅出我疲惫的精神。在这个期间我试着回忆我的2018,感觉是短短一年,但是好像过了两年一样长,想来应该是我上下两个半年里,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吧。
(二)
一年下来,我写了很多东西,也挖了好几个坑,不过说来讽刺,据其他人评价我写的最好的一篇其实是我在上半年挂了大物补考之后悲愤之下写的那篇东西。当时我读了关于胡波和他的《大象席地而坐》有关评论,一时间感慨万千,在接下来的两节信分课里我把我这二十年里能想得到的所有悲剧都写在那个叫傅禾的少年身上——值得玩味的是我后来信分也挂了。
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还是其他,我就在大半年的挂科阴影里完成了我的暑期学科竞赛。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比赛的来着?严格说应该是距离校赛前一个月吧。当时得到了付曲和肖遥两位前辈的帮助,我在无数次bug和一头雾水里逐渐掌握了S71200和梯形图的编写办法。和两位小伙伴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一度想放弃算了,最后再比赛前一周时候大彻大悟,奋笔疾书——然后写爆了内存,这也直接导致我们没能完成部分工艺指标。
我记得在我社团最后一次部门活动时候,我跟我的小干事们说:“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之后我要去北京、郝雨要去剑桥,就没人带你们了。”引得小孩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当时我以为我可以拿到国赛名额,但是最后很可惜没有,虽然有那三队大三划水的老油条用旧程序扰乱比赛的嫌疑,但是终归还是自己技不如人,不知道说什么。
上半年就在那么几个学科竞赛里忙忙碌碌的过去了,但是收获寥寥,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看的。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保持着坚韧不屈的精神继续往前,就算有很多挫折可以击垮我,但是我还爬的起来。
(三)
开学了之后我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我大三了。大三意味着什么?每个人有不同的答案,我理想中的计划:上半年为考研看完高数、下半年时候兼顾专业课和其他东西的复习,然后在暑假时候去实习或者再参加一次学科竞赛。我以为我做得到,在上半学期我的确做到了,不多的专业课给了我很多时间让我高数消化的只剩下重积分,不过接下来接连不断的实验和课程报告和夹杂着的考试让我不得不停止一段时间的复习,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一停就是到了现在。
我想个古希腊那几个富家子弟一样不停地思考我的未来、我的能力、甚至钻入了牛角尖:人何以为人?生而为人,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我知道我已经陷入了思维的误区,每次回过神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耳刮子,纯粹是闲的蛋疼。后来再想这段时间,我才发现这段时间对未来无能为力的思考就是个早已被我埋起来的炸弹,就等着一个引信的点燃。而那时的我还在继续着繁琐的日常课程,并给自己写了文章安慰自己《燕雀升格——如果不知到未来,那就做好现在》。
2018年9月28日,我度过了我21岁的生日。那一天我和寝室三只狗子举杯换盏,吃着一顿堪堪丰盛的晚餐,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的时候,我在想:“我希望2018剩下的半年里我能好好的。”
(四)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急速衰退记忆力,脑子里仿佛一直有一个重锁压着过去的记忆,一旦试图思考、试图回忆,它就开始阻拦我。
我开始失眠,我一直以为是我玩手机到一两点才睡,但其实我是不到一两点以后就睡不着。
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待人做事更显得偏激。我记得十一月有一次上完晚课,我从楼下“三寡妇”商店那里走,没想到她们锁了门。当时一股无名火燃上心头:“开门!锁你个几把!!”里面的寡妇们眼神一亮,下意识张开了嘴,仿佛作势要舔,话到嘴边才堪堪开口:“你说什…”“你他妈再说一句我砸了你的门。”话刚说完即被室友从正门拉走。
我知道,我开始变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十二月的宜昌是灰色的,散不去的雾霾让这个中部城市即使下起了雨也不会守得云开见天明。此时我的情况也愈发糟糕了,糟糕的秉性让我和室友闹得不欢而散,爱竹同学约我聊天,虽然经历相似、虽然听说她最近也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但我很羡慕她,羡慕她现在仍然向上看、羡慕她身上看的得到的光。
只是终究学不成她,我只能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变得更糟糕。
(五)
我和她的恋情始于2017年9月23日,结束与2018年12月8日。这期间她找我分手两次,我找她分手一次,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罢了。从一开始我就隐隐的有个心结:段时间被她撩拨了春心,在那个夜晚的氤氲空气里,我向她提了交往。
后来冷静下来,我知道我其实不是真的喜欢她,但是既然在一起了,我会好好对她。一年一来,我付出了我能付出的真心,我也收获了她的真心,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永远有一条缝隙,而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具体的描述出这条缝隙。
关系是需要磨合的,这样两个人才能长久走下去。我已经记不起我们一起的很多细节了,一回忆起来,那道重锁就阻拦在我回忆的通路里,这般回想起来竟然没什么快乐的回忆——当然,也没什么快乐的回忆,只能像幻灯片一样回忆起一些不带感情的细节。在无数的细节里,我对她的激情渐渐消退、我对她的爱意也慢慢磨平。
12月8日晚上,我一个人在求索桥上抽着烟,看着眼前一滩死水、看着烟雾弥散与空气、看着夜空已不见繁星、看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那晚,老粉向女朋友提出了分手,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值得女孩依靠,而自己现在的状态对自己也好,对她也好,都只剩下了伤害。老粉在女孩同意时候舒了一口气,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那一道缝隙就是自己归根结底是一个没有根的浮萍,而女孩把他当成了可以依靠的大树。
(六)
写到第六段难免想起六小龄童老师……今年下半年……文体两开花。
六老师的梗在无数人的章口就莱间达到了高潮,但我却陷入了我的最低潮。12月8日,一个DC老粉约女朋友去看《海王》,突然她说她要开会,他说那就不去看电影了,你去开会吧。随即发说说转手倒票,票卖出去了,女朋友突然怒气冲冲诘问:“我找副部长去代会了啊,你是想干什么?你说看电影我就陪你看,现在你说不看就不看了?”老粉莫名其妙又怒火中烧,但他知道自己需要克制,自己是个男人,不应和女朋友计较。而女朋友不知道的是老粉为了看电影,已经决定好翘了晚上学院那边的一个晚会观众任务。
在安排好签到之后,老粉出了会堂。路上看到女朋友发来一句话:“我看错日子了,应该是明天才开会,那我那会跟你生什么气啊?(/笑哭)”
老粉回复了一句:“哦,知道了。”一个人走去了求索桥。他点上烟——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抽了起来,上次抽烟还是大一那会团支书工作压力大,所以这个学期以来就辞了团支书。看着眼前一滩死水、看着烟雾弥散与空气、看着夜空已不见繁星、看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这是根引信,那种挫败和无力感带来的脱力与眩晕点炸了他长久以来的压抑的事实:他抑郁症复发了。
老粉的抑郁症年代已久,自从和女朋友在一起后才稍见起色,现在的发病也让老粉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是不是我已经不喜欢那个女孩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老粉玩着佛系手游、每天超过20小时左右时间卧床看书休息(得益于考完试没有课),但每个深夜,眩晕感与无力感折磨的他不得安眠,老粉想去买药,但发现自己需要的是处方药,老粉不想去医院,选择了自己扛。
说起抗,不免想到了孙悟空扛着金箍棒……文体两开花。
(七)
2018年,我看到了IG拿到了世界冠军。
2018年,我收到了MINEFM的节目录制邀请,之后被告知节目不会公开播放。
2018年,我开始一本一本看完我买的书,最近在郝雨的推荐下读起来莎士比亚。
2018年,我留了社团,当了管理层。
2018年,我妈去做手术,而我却浑然不知。
2018年,我亲手放弃了我的爱情。
2018年,我没有一篇稿子得到了出版或比赛奖项。
2018年,我买了相机却逐渐拍不出好看的照片。
2018年,我写了一篇关于膜法的论文。
2018年,我在改革开放四十年的晚会上见到了“那位大人”。
2018年,我赚了一个“女儿”,贴心小棉袄。
2018年,我混到了某全国考研群群管,但后来却无力辛勤管理。
……
2018年,我最后弄丢了我自己
(八)
希望明年是个幸运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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