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现在
今天爸爸出院,让我早点去医院做好离院的后续,工作比如办好出院手续,比如去退了医院食堂的饭卡,比如做好合疗报销,在比如问清楚医院申请慢性病补贴等等,都是一些失活琐事,他却一遍又一遍的嘱咐我,最后我竟然有点烦躁了。
为了让爸爸不在重复之前的话,我满口答应他:
“我会早点来的,你放心,爸。”
我真的会一大早就去,一大早的守在医院把父母交代给我的每一件小事做好,让他们放心。
2 回忆
粗略算起来爸爸住院半个月了,我除了下雨的那几天没有来过,几乎和妈妈一样是全天守在医院的。
记得,爸爸刚住院的那几天有很多的检查,我在一件件小事中看到了爸妈的无助,也在一件件小事中看到了他们的相互扶持,虽然有时候他们会因为一些小事争吵,但看得出他们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那些争吵中透漏着关心和爱,只是他们不善于表达罢了。
记得做CT检查时,人比较多,刚进科室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等了好久找到一个座位,安排爸爸坐下,之后我去预约体检。
然后坐在科室等检查。
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医院真的和他们说的那样可以看尽人生百态。
3 无助
年龄大的老人来医院真的很无助。
那些没有人陪同的老人,不熟悉医院检查的流程,甚至不知道怎么挂号,在哪看病,在哪检查,一遍又一遍的跟医生护士确认。
手上拿着各种检查单子,发出无助的哀叹。
这叹息显示出他们的无奈,吐露这他们内心的煎熬,他们叹息着自己那时无可奈何的处境。
那些有人陪的老人,也不见得是多么的幸福,他们坐在等候区,儿女们跑前跑后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们跟那些无人陪伴的人相比,是幸福的,他们体会不到之前那些人手足无措,但他们体会到了他们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在儿女眼中或许已经是个“麻烦”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老了,走不动了,还要麻烦下一代的无奈。
4 震撼
爸爸第一天做完检查,情况有点不太好,第二天又在同一个科室预约了核磁共振。
这其中发生的一件事,到现在我想起来,内心还是有一些小小的震撼。
那天检查是下午,科室依旧挤满了,各个年龄阶段的人,有天真无邪的小孩,有正直花季的少年,有朝气蓬勃的青年,有慈祥和睦的老人,大家都在做着同一件事,内心饱受煎熬的等待检查。
突然一群人的进入打破了那份忙碌和嘈杂,我最先看到的是身穿湛蓝色的J服的那两个人,他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身穿橘色Q服的人,他们的到来还伴随着一阵阵沉重的铁链声,顿时就让嘈杂的科室安静下来,仿佛那一刻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关注点从开始做检查,进而转移到那群人身上,有人上下打量着那三个蹲在墙角的人,他们仿佛也感受到了他们进来时的那份震撼,蹲在墙角一动不动。
而随行的人员站在他们的两侧,是那么的威严。
有人偷偷拿着手机录视频,有人小声讨论着什么,或许是观察到人群的骚动,过了没几分钟那群人没做检查就走了。
快到门口是,我隐约听见了一些话“XXX,你去跟医院协调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少的地方做检查,在这里影响真的是太……”
之后他们就离开了,他们离开之后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又有些不一样,人们口中讨论的不再是病情,而是刚刚的那群人。
5 遗憾
之后我看了一眼表,已经下午四点了,五点医院下班,而显示屏上显示爸爸的检查前面还有十几位病人,按照十分钟一位病人做检查的速度,医院下班前应该是轮不到爸爸做检查。
忽然来了一位医生,手里拿着一份单子,念着一群人的名字,让那群人跟它走,去别的地方做检查,爸爸也在其中。
在那里,我们又碰到了之前那群引起骚动的人,我才发现中间我跟那三个人年纪相仿,他们被人押解来做检查,橙色衣服上还有四个醒目的大字“强制JD”,他们是谁的孩子,又是谁的父母,他们现在的样子,让那些关心他们的人看到,该有多伤心呀!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迷失了自我,走上了FZ道路。
他们的到来依旧伴随着那刺耳的铁链声,和那刺眼的橘黄,但更多的是惋惜。
他们会在JY中度过怎样的人生呢?
6 希望
我在医院见过小孩躺在病床上,全身插着各种管子,被人推着来做检查,一群人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见过花季少年被人推着,在医院各处游走,鼓励他勇敢生活;也见过那些生命垂危的老人开心的与家人交谈,他们的生活充满了遗憾,但又充满了希望。
那一刻在他们身上我体会到了人生百态,充满凄凉和忧伤,又充满了爱和希望。他们都在坚强努力的活着,而你完整的站在那里,还有什么理由觉得人生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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