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知北游》啮缺问道乎被衣,被衣曰:“若正汝形,一汝视,天和将至;摄汝知,一汝度,神将来舍。德将为汝美,道将为汝居。汝瞳焉如新生之犊而无求其故。”言未卒,啮缺睡寐。被衣大说,行歌而去之,曰:“形若槁骸,心若死灰,真其实知,不以故自持。媒媒晦晦,无心而不可与谋。彼何人哉!”
————上课睡觉的孩子,是顺应“大道”的[呲牙]
《庄子 知北游》舜曰:“吾身非吾有也,孰有之哉?”曰:“是天地之委形也;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地之委顺也;子孙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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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
孩子不是你的,是天地暂寄你这里的。你焦虑什么。
《史记 留侯世家》会高帝崩,吕后德留侯,乃彊食之,曰:“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何至自苦如此乎!”留侯不得已,彊听而食。後八年卒。
《庄子 知北游》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
《庄子 知北游》夫博之不必知,辩之不必慧,圣人以断之矣!若夫益之而不加益,损之而不加损者,圣人之所保也。渊渊乎其若海,魏魏乎其终则复始也。运量万物而不匮。则君子之道,彼其外与!万物皆往资焉而不匮。此其道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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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渊博不一定有智,能言善辩不一定有慧。圣人靠什么去判断的呢,(就是道),每个人身上的道你给它加也加不了,减也减不了,但如大海一样用之不竭。
世人所称道的君子之道,也只是表面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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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说的,益之而不加益,损之而不加损者,如坛经言:不增不减自金刚,身去身来本三昧。
《庄子 知北游》果蓏有理,人伦虽难,所以相齿。圣人遭之而不违,过之而不守。调而应之,德也;偶而应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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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瓜有它的生长规律(自然科学),人伦也自有道理(社会科学)。
圣人并不可抗拒这些世间原则,但也不过于执着。
特意调整自己以适应世俗,这是德的境界。随缘无心却能和谐应对,那就是道的境界了。
——原 文——
大马之捶钩者,年八十矣,而不失豪芒。大马曰:“子巧与,有道与?”
曰:“臣有守也。臣之年二十而好捶钩,于物无视也,非钩无察也。是用之者,假不用者也以长得其用,而况乎无不用者乎!物孰不资焉!”
——译 文——
大司马家有个锻打宝剑的人,已经八十岁,干起活来竟然没一点差错。大司马说:“你是凭借技巧呢,还是有什么门道呀?”
那个老人回答说:“我有自己的操守。我二十岁时就喜好锻打宝剑,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去注意。要说有什么技巧,无非是凭借在其他事情上的不用心而能长久地专一用心于锻打宝剑,凭借技巧尚且可以达到如此地步,更何况是遵循无所不用的大道呢!万物谁不依靠大道的资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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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安之
《庄子 知北游》冉求问于仲尼曰:“未有天地可知邪?”仲尼曰:“可。古犹今也。”冉求失问而退。明日复见,曰:“昔者吾问‘未有天地可知乎?’夫子曰:‘可。古犹今也。’昔日吾昭然,今日吾昧然。敢问何谓也?”仲尼曰:“昔之昭然也,神者先受之;今之昧然也,且又为不神者求邪!无古无今,无始无终。未有子孙而有孙子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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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求问仲尼:天地产生之前的情形如何?
仲尼说:古今一样。
第二天冉求又问说:昨天还明白,今天就糊涂了。
仲尼说:昨天悟了道,今天迷于外相。无古无今,无始无终。有了子孙就有了,何必要问为什么要有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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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是这样子了,接受就可以了。何必一再追问“为什么会这样?”
想得越多越迷惑,想得越多越痛苦。
不将不迎,还是有将有迎?
《庄子知北游》颜渊问乎仲尼曰:“回尝闻诸夫子曰:‘无有所将,无有所迎。’回敢问其游。”仲尼曰:……
物亦不能伤也。唯无所伤者,为能与人相将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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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渊问:不将不迎的道理。
仲尼却说:不伤物,又不能被物所伤的人,能与人相将迎。
不送不迎,有送有迎?这不矛盾吗?
这就是不二之法,内心有定,与物应变,内心不将不迎,与世俗行为上可以随缘,将迎无碍。
天下都是可怜人
《庄子 知北游》乐未毕也,哀又继之。哀乐之来,吾不能御,其去弗能止。悲夫,世人直为物逆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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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这段把人说得好可怜,快乐的事还没结束,痛苦的事就接着来。快乐和痛苦都是人无法控制的,一个人就好像一个旅店,快乐和痛苦的事随时拎包住进来。
人要知命
《庄子 知北游》
夫知遇而不知所不遇,知能能而不能所不能。无知无能者,固人之所不免也。夫务免乎人之所不免者,岂不亦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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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辈子会遇见什么,不能遇见什么,不是自己能定的。每个人的认知是有范围的,能力是有限度的。
如果非要想遇见你不能遇到的事,
非要知道你无法知道的事,非要做到你无法做到的事,
岂不是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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