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圃曲(5-6)

作者: 曹柳 | 来源:发表于2023-06-15 09:25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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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菜的员工中,除了单身楼居住的人外,还有在市区居住的公司员工、物业的几个女工以及社区办事处的老王。

            老王种了大半辈子地,一看就是务弄庄家的好手。栽种前,深耕细作,平整培土,加施底肥,耧耙成畦。你看玉米成行,豆角连架,辣椒分布,萝卜顺梁……。还有,老王不像我们时时盯在菜园中,他每天早上6点起床,先到菜园劳作一番,无论浇水施肥,打掐搭架,等我们起床时,他早就回到岗位了。由此可以看出,老王同志工作上的态度,真的是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与人为善,任劳任怨。

            小陈的菜地紧挨着我的菜地,她种的蔬菜长势最好的,也是最早成为口中食的,但这不是她的功劳,而是他父亲的功劳。我住在单身楼,发现他父亲总是清晨六点左右就步行三千米来到园子开始劳作了。土地有带回来的羊粪做底肥,加上一家人的辛勤耕耘,各种蔬菜便展开了生长比赛。最先长大的是小白菜,后来水萝卜也成为午餐后的水果,再后来圣女果未红透便脱离了枝头,再后来黄瓜也完成了使命,唯有茄莲需要加工,但也被他人顺手牵羊了。目前,西红柿、菜椒和豆王已经日渐成熟,估计不少员工该盯着采摘了。

            小师种了三小块菜地,种的比较杂。玉米、毛豆和各种蔬菜。暂不说玉米和毛豆,蔬菜的品种比别人多了西葫芦、菠菜和黄瓜,只是菠菜好像季节不对应,一出头便出苔可以打种子了,最后只能一次性扒光了。作为司机,他有空余时间可以侍弄菜地,在搭架和培土方面又得到了老王的指点和帮助,菜地显得较别人规范。加上他爱人的时间充裕,目前已经陆续开始收获了。

            保洁的两位女工利用闲暇之余也栽种了多种蔬菜,时间宽裕,人员众多,种的蔬菜也是有模有样,只是油菜和小白菜正好在园子中间的柳树下,滋生了腻虫,还有香菜,或许是季节冲突,早早地完成了一料生长期。值得夸奖的是,她们自费买了鸡粪,给蔬菜增加了家肥,蔬菜的涨势便后来居上了。

          小郭的菜地中除了西红柿和豆角,便是甜玉米。种的时候父母妻儿一起动手,生长过程中却无人顾及,致使玉米出苗欠缺不全,西红柿未搭架铺地生长。我在玉米缺苗的地方移栽了许多茄莲,现在正郁郁葱葱地铺天盖地,地头上的南瓜藤蔓也在无阻拦的延伸,只是缺肥的玉米有些发黄,杆底的叶子有些发红,渐渐成为小时候爱吃的“甜杆”了。

            阿龙也是五一时和爱人孩子一起种的地,他的品种不多。西红柿、朝天椒、芹菜,其余的是向日葵。由于不加管理,各种作物都显得比较瘦弱,尤其是向日葵,疏苗后叶子有病变,至今还在带病生长。

            住单身楼的老李和老周估计是对蔬菜最上心的,尤其是老周。老李每天早上晨练回来会去浇水锄地,只是他是第一次种菜,没有经验,只能通过辛劳来挽救菜蔬的生命。而老周,晚上十点,透过窗户你会发现他在给菜地浇水,全不怕自己成为蚊子的美食;晨起7点,走出楼门你会发现他在菜地边徘徊,全不怕晨露打湿了裤脚。老周对蔬菜的忠诚犹如麦加的信徒,他经常会唠叨怎么长得这么慢、怎么比不上别人的速度、怎么他种的菜就不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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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的日子,晚饭后更是无聊之际。我打开宿舍的窗户,窗户外雨点噼噼啪啪,菜地里雨声沙沙作响,好像喝水吧拉着嘴。我观赏着雨起雨停、雨急雨疏,看着柳树在狂风暴雨中随意摇摆、婀娜多姿,遥望远处灯光下雨如丝、雨似箭,偶尔回归宿舍的员工或打伞、或盖头,抑或快行奔跑,抑或雨中漫步,看到窗口的我,均会呲着白牙一笑而过,我也还以微笑或者一声简短的问候。

            除了看电视和手机学习,我有时会在窗前对着外边的世界吹奏笛子,有时候也会仰望天空怅寥廓高歌。笛子已经多年不吹了,手指有些生疏,曲谱也记的很少了。我就对着演奏曲狂吹乱吹,也不管宫商角徵羽,也不管高亢激昂和委婉。

            父亲离去三个月,我的内心哀痛悲伤。我在下雨的日子中用一首首歌曲悼念我的父亲。筷子兄弟唱的《父亲》是孩子在我生日时唱给我听的,刘和刚唱的《父亲》、降央卓玛唱的《父亲》是我经常要唱到的。歌词中,有我的成长历程,有父亲的音容笑貌,有家庭的喜怒哀乐,有家人的欢笑悲哀。我是这样的思念我的父亲,我是这样的释放我的感伤……。

            当然,除了给母亲打电话,我也会唱阎维文的《母亲》,还有《一壶老酒》,述说我胸中的块垒、思念的深情和人生的无奈。我把思念和泪水合进歌声中、浸入吼叫中、融入暴雨中……。或许,我没有性格抑郁的表现,我没有精神分裂的行为,我只是把深沉的感情和无休的郁闷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我认为这也是生活。

            当然我会记起和父母一起种菜买菜的日子。那时候,自留地里西红柿、大葱等蔬菜丰收了,我和兄长用架子车拉着走街串巷叫卖;那时候,蔬菜价格非常便宜,一车菜的收入有十几元就不错了;那时候,躺在菜地的简陋的茅草庵中,听着外边的雨声和蛙鸣,心境清明;那时候,心中没有奢想,只有丰衣足食的渴望;那时候,家穷人乐呵,幸福欢笑多……。如今,父亲已驾鹤仙逝,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也老态龙钟,儿孙却各自谋生,难以伴随左右。独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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