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像枯树枝一样的手，捏着一张面值20元的钞票，颤巍巍放在屠夫案板上。
屠夫用职业性的眼光，扫了一眼面前这个老妇人，随即从杀口肉旁边扯下一条带血的猪肉，放在称盘上，熟练地按了按称盘上的按扭，挥挥手说：正好20元钱。
古话说提刀砍肉，抬眼看人。
这句话的意思是。干屠夫这一行的，先要看顾客的穿着，大概猜出顾客的身价、地位、贫富等级，然后酌情下刀割肉。
上等人，当然是要卖给他上等猪肉。穷人就只配吃杀口肉，或者屁股肉之类的下等猪肉。
面前这个老妇人，很明显只配吃杀口肉。因为老人这大热的天，穿的也是一身春秋装。而且衣服还不合身，诂计是捡别人家的衣服，凑合着穿的。
肩头上背着一个编织袋，编织袋里依稀能看见几只矿泉水瓶子。屠夫老板以他做买卖人的精明，粗略估算了一下，编织袋里的东西，值不了二元钱，看得出面前的老妇人是个拾荒者。
老人的脸在烈日下，晒成了古铜色。深深浅浅的皱纹之间，蓄满了细密的汗珠。看样子，已有70上下的年纪了。
屠夫老板用薄膜袋子装好那块杀口肉，对老人说：猪肉你收好，请速离开，别影响我做其他人的生意。
老人见此光景忙说：我不是来买猪肉的。这钱是从你案板地上捡到的，是你掉在地上的钱吧？
说完话后，便慌忙的离开了。
屠夫看到老妇人枯树皮一样拿钱的手，看看没有被拿走的猪肉，呆呆地望着老妇人远去的背影，一时竟愕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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