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个小时前,阿诚便就已经开始焦急的等待时间快点的过去了。早上来的时候天空有点灰蒙蒙的,但没有下雨,阿诚没有带雨伞。
以前阿诚每次出门前都会看天气预报,要是天气预报里显示有雨,都会带上伞。要是有时遇到突然的一场大雨,阿诚都会找地方等雨停了再走,阿诚害怕淋雨,阿诚害怕感冒。
阿诚这次没带伞可能是觉得冬天里下雨的机会较少的缘故吧。
八个小时终于过去了,还没走到门口,阿诚已经听到了房顶稀稀拉拉的声音了。终究还是下雨了。
阿诚走到门口,天空昏暗,高高的天空落下的除了雨点还夹杂着一粒粒的冰雹。冬天里的风吹来,就像飞来一片刀片刮过脸庞,阿诚耸着肩把马甲的拉链拉到了尽头盖住了脖子。
阿诚继续往前走,这次阿诚没有犹豫。跨上自行车,用力的一蹬,车动了,紧接着阿诚又用力的踩了几脚。车轮快速的转着,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冷风呼呼的从耳朵旁吹过,冷冷的冰雨打在阿诚脸上如同刀割那般。阿诚摸摸耳朵又摸摸鼻子和眼睛,全都已经冻的僵硬。突然一粒冰雹打在手上,才发现手也已经冻得通红。风不停的吹着,手上如同针刺一样,但阿诚还是双手紧紧的握住车的把手。
一个拐弯,风向变成了逆风。阿诚低着头,脚上拼命的蹬着,衣服早已湿透,但阿诚并有觉得冷,反而似乎全身上下似火烧一般的灼热。风更大了,阿诚不得不拼命的更加用力踩着自行车。
阿诚终于踩不动了,阿诚挺直了身子任由车子向前走着,雨水浇过头顶从额头流过眼角,然后又混着泪水躺过了脸颊。阿诚想起了三年前坐在楼顶的那个黄昏,那也是一个有风的傍晚,但似乎那个夏天傍晚的风吹的更猛烈。
那个傍晚,阿诚接了好多的电话。电话那头二舅大声的告诉阿诚,能够拿到人生的第一桶金真的很重要。三舅说,你经历的还少,要多听听过来人的意见。毕竟年纪大的人都是从生活中走过来的,知道你以后的生活需要什么,钱真的很重要。父亲和母亲轮流着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提醒阿诚要想好,选择真的很重要。
阿诚坐在楼梯上,右手紧紧的握住冰冷的不锈钢围栏。眼前的夕阳红的似火,但却马上要从山的那边消失了,太阳它好自私。阿诚想着家里欠下的一大笔债务,自己也要像太阳那样自私吗?又想起表哥说的那句话“你是想要当你三四十岁的时候要你的父亲满头白发,看着一事无成的你,还要去拼了老命去挣钱养着你吗?”
阿诚一遍遍的问自己,已经签下的那份合同真的能养的起自己吗?如果真的那样做,能替父亲减轻一点点的负担吗?是不是选择那一眼望去能看到三十后是怎样的生活自己会好过一点?至少父亲会好过一点,亦或许他走出门的时候见到朋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会灿烂一点。
阿诚害怕了,心不停的摇摆着。终于,阿诚还是选择了退缩,阿诚还是拿起手里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老师,那份合同不要交了,我不去那家公司了,对不起!”就这样,刚拿出的画纸准备要画一幅画,还没提笔,阿诚却自己把画纸撕了个稀烂。
雨一直在下着,直到阿诚气喘吁吁的回到家时也没有停。
阿诚看着电梯的镜子里自己从头湿到脚,雨水还从头顶一滴滴往下掉的狼狈模样。心想,今晚或许自己真的会感冒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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