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社会的第一年

作者: 喜孜孜杂货铺 | 来源:发表于2019-10-08 10:13 被阅读0次

    怀梦少年

    椿粒今年即将毕业,现在焦头烂额的写毕业论文,自从春节那会儿的“学术门”事件,这毕业论文也变得难弄了,已经改的第四遍了,导师、院长还掐着不放。为个论文一遍遍开会、几层几层的审,奇怪的是每次的主题都在导师的想法变化之下奇奇怪怪的变着,估计学生水平不咋样,老师们也是,也可能是每人负责的学生多,这次给谁说了什么,下次就忘了,最后搞得学生稀里糊涂,都搞不清自己写了什么。兜兜转转又回了原地。

    现在已然快到五月份,每个人的论文也都差不多改了两个月,毕业论文的价格也从往年行情价的一千涨到两万,搞得人心惶惶又手足无措,害怕学术事件被上纲上线,搞得一批人毕不了业。但估计学院觉得折腾的也差不多了,认为是时候收手,定了个日期答辩。这个通知,也算是给椿粒了一颗定心丸。

    出尔反尔的事情太多,学校也不例外。同学们本就天南海北,毕业因工作四海飞,更是常态。无数归家游子和准备踏入社会浪潮的打工仔,提前订好特价机票、买好高铁、动车、卧铺或者硬座准备离开这里走往远方,最终都被再次延期的答辩拖了后腿。没办法,天不应地不灵,就当最后为学校做一次投资了。

    这是最后一次文章修改,板上钉钉了的日期,改了就完成自己学生生涯中的最后一次任务了。5月25日,答辩日终于如期而至,传言无数次的意义非凡,庄重严肃似乎也是马马虎虎。每个人草草简述,敷衍了事。所以,很简单的,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涯,也都能够如愿以偿的离开这个被他们吐槽了四年的学校。

    和很多人一样,椿粒始终觉得,自己读了一个边缘性的大学,很小,和高中那么大,周围荒芜,人迹罕至。进趟城打车来回要六七十块。平时没事,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大学生活。因为对学校的吐槽,连带整个城市都蒙尘。落后、寥落、单调是很多外地人对北城的描述。两年年前,椿粒也是这些吐槽大军中的一员,但后来因为一个男孩的出现,便转变了这些想法,并和北城的坐地户们达成一致,捍卫这个城市的名声和形象。于是在椿粒的描述里:北城是一个惬意、舒适、简单、幸福感高的宜居城市。市民朋友们也都友好可爱。因为那个男孩,她开始爱这里的一切。也真正的明白了“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这句有点俗套的情话。

    终于完结最后一次“大型作业”后,同学们也都急不可耐的踏上征程,行李早在前两个月里收拾了好多次,大包小包被邮寄到世界各地,所以大多数人,都是以一身轻松的姿态离开,精致妆容的女孩,佯装成熟的男孩们都相继离开。但可能一年以后,就有很多人开始怀念这个学校,怀念宿舍里的闷热味道,当时和兄弟姐妹们喝酒打牌说说笑笑...时光,总是让人怀念的,又让人永远琢磨不透又无法触及的存在。

    椿粒没有毕业典礼,也没有集体穿学士服的毕业照。她还有很多遗憾在这里,这一天宿舍里已经没有人在了,她简单拿了几件衣服到男朋友家去,想着过一段时间,让男朋友开车过来,帮她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他家里去。

    男孩叫郑诤,算是属于这个城市孩子,家是周边的小村庄。虎头虎脑身材颀长,肤色黑黑的,眼神和面容却有难得的干净。椿粒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赵照的巡演场上,当时那个男孩一直看着她,眼神里干净又有光芒,伴随着赵照老师的成名曲《当你老了》,和那个男孩眼神相撞,其中的干净温柔,让椿粒觉得,似乎会和她有点什么故事。现场灯光斑斓闪烁,歌声绕梁,男孩小心翼翼走近椿粒要了微信,伴随赵照老师唱起的《声律启蒙》,他们的故事也有了伊始。

    于是在经历了无数次单独约会之后,年少气盛也总会使人有热血澎湃的冲动,男孩总会变着法的带女孩寻找北城的一个个“藏在犄角旮旯”的美味和神仙店铺,以及探索领略自然造就的神奇风光。“双十二”那天,两个人到觊觎已久的老胖卤煮店,吃了猪蹄烧烤和几杯扎啤,撑得直打嗝,结了账慢悠悠在路上遛食功夫就到了火车站,于是便有了说走就走的冲动。在那天午夜,在北城开往沈阳的列车上,男孩拉住女孩子的手,椿粒默许,从此以后,她便是多一个人来疼爱的女孩了。

    到如今,他和椿粒已经谈了两年多的恋爱,这两年里,有过许许多多的坎坷和插曲,但因为绵长的爱和对彼此的依恋,两个人一直在一起。随着椿粒的毕业,结婚似乎也该提上日程,特别是郑诤爸妈那边,变成一个“日常”话题。但椿粒一直不置可否,一是对结婚不排斥,但现在是两个人都没有准备好的事。二来尽管郑诤大椿粒三岁,可他内心也依然是个小男孩。对于未来,两个人都没做太多准备和安排。

    椿粒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与众不同天赋异禀的人,倒是没有招摇,只是心里一直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和期望,她想着自己一定可以通过努力拥有异于常人的成就,可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平凡到人堆里不会被发现的普通人。椿粒有的时候心里总会打着暴富或者成为万人瞩目的小算盘,就像高中时候的理想是成为像李思思那样的春晚主持人。高考的理想是考进中传,大学的理想便是成为一名自媒体作家,可这些量都在时光的飞逝下遥不可及。有时候椿粒认为自己很笨,是硬件基础设施不行,可转念一想,她有为哪件事真正的努力过呢?就连减肥这件小事,她也从未成功。就连眼下的工作,都成了火烧眉毛的问题。

    椿粒毕业前在溜达人才市场的时候,遇到一家号称自己很牛逼的眼健康公司,当时面谈的经理对椿粒也满意的很,于是经常打电话问她什么时间去。当时看来,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可以解决一时的窘状,总不至于身边的同学朋友都有工作了,而你还是要靠男朋友养的“娇小姐”。而椿粒呢,也一直没有小姐的命。打电话美名其曰到公司面试。那是一个很破旧的家属楼,工作环境也是居民房改的工作间,进门就有一种压抑气氛,但椿粒还是留下了,她是一个茫然、懒惰有急性子的人,所以在做了半个月之后,发现无论是同事素质、工作环境还是氛围。都是压抑的状态。甚至要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小文案给他们拟写合同,或者求神拜仙类的企业团建词,隔壁市场部的阿姨们也总是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对你白眼或者视而不见,抑或开早会背打气词时有意无意“诉”你一状,奇怪压抑的氛围和压力让椿粒在一次次的哭泣难过之后,最终选择离开。

    在骄阳似火的六月,椿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找工作,郑诤对他也始终秉承着包容的态度,这是椿粒这个夏天里,唯一的安慰。

    因为椿粒做了三个月的文案实习工作,所以在之后的工作中,似乎也铁定了文案这一职业。人总是会被自己束缚,没有某项技能,也不清楚自己做什么。这天椿粒去参加一家公司的面试工作,直属领导光头,年纪不大,面似李代沫,可“李”先生似乎对椿粒的业务能力不够满意,面试结束后,发微信婉拒了她的求职。这样的结果让椿粒心里五味杂陈,对自己多了一丝否定,但想来也是对自己更清晰的认识。大学时候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几个人建了群,偶尔叽叽喳喳吐槽现状或者排解烦闷。椿粒便说了困境,刚好面试公司在朋友单位附近,便约出来碰面,同时也给椿粒提供了工作机会。到当地一个还算大的教育公司做讲师,在北城,它的薪资便是最亮眼的存在了,尽管没有任何经验,但在大学同学的鼓励下,以及读钱的渴求,便开始在朋友的帮助下投简历、面试、试讲、后来成功拿到offer。当时的欣喜自然是不言而喻,工作使人心安稳。同时因为有伙伴在同一个公司,刚开始的孤独感一扫而光,让椿粒觉得安心且踏实。

    在没有任何基础下,学习教学的技能,是有极大压力和难度。工作初期,长期的考核和试讲让椿粒处于高压状态。每晚都会学到很晚,甚至很多时候情绪崩溃,想要逃离。但一丝丝的理智讲给自己无数的力量支撑,于是即便面临巨大的压力,椿粒也还是挺过来了。在这里不得不说,郑诤是一个多好的人,他始终是椿粒的后盾,在她难忘或者绝望时,总会给与安慰,在工作与椿粒之间,始终将女朋友放在第一位,可能这也是一份支撑椿粒的力量。但在很多时候,也是椿粒的有恃无恐。好日子是会过上瘾的,椿粒很多时候已然忘记自己曾经咬牙吃过的苦,开始变的娇嗔起来,柔软之外,也少了几分坚强 。

    当时,郑诤刚好也调了部门,他们的生活似乎开始慢慢步入正轨,在每晚彼此的加班和学习之余,会在睡前的夜半十分说几句对未来的畅想和规划.“我们都会很好的”。年轻人的热血会猛然澎起,也会一时骤下,椿粒有很多很多的情绪和小问题,有时候在公司受委屈,下班做公交偷偷哭一路,总会有放弃的想法。郑诤心疼她,便也总是安慰和依着。椿粒明白,生而为人,首先要担负起自己,同时更要承担起对家庭、家人的责任。同时迫于“舆论”压力,还是要拥有一份工作,为人方可坦荡。

    大部分同事都是同龄人,大家一起培训或者研讨题目的时候,总会有还在读书的错觉,互开玩笑、互相种草粉底、口红或者香水,商量着最近一个约要怎么买个什么小礼物犒劳自己,或者等下班一起出去嗨。慢慢一切似乎有了安稳, 椿粒在新的工作环境里熟悉和扎根,领导认真负责,同事关怀可爱。她也成了能够站上讲台的小老师,认真工作,偶尔出差。是很理想的状态。也总会有十分暖心的学生,第一次的出差去外地讲课的椿粒,在下了晚课之后被一个长相帅帅的男孩子送回宾馆,一路说说笑笑,椿粒同时收获着作为一名老师的成就和欣慰。

    随着各省考试的临近和公告的下发,公司需要很多老师支援各省。她的工作性质也着实是如此的,但是这份工作也开始注入梦魇。椿粒和同期入职的小伙伴们一样,开始以助教的身份深入各省开启了没有 白天黑夜的工作状态,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人在深夜里批改试卷到凌晨两三点,白天听课,同时及时为学员答疑解惑,夜晚疲倦,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有天椿粒急急忙忙批完试卷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心脏跳得极快,感觉整个人都撑不住了一般,在教室门口蹲了十五分钟,自己慢慢调节,分发试卷,然后准备到另一个目的地。

    和郑诤分开一段时间的椿粒,回家是她的诉求,十分渴望能够在郑诤的怀抱里安安稳稳睡一觉,可以不用看工作群里的各项信息,不用接受各项考核,不用奔波各地、不用熬夜,巨大的工作强度一度成为椿粒想要放弃的理由,可通过简单的现实考量,算着自己毕业贷款还有多少没有还,需要给身无分文的自己赚多少本钱,这些简单的现实问题再次让她撑了过来。为郑诤也始终是椿粒的树洞,椿粒会把疲惫和吐槽都给郑诤,他也从来没有像很多似的不耐烦,只是心疼,在他心里也总有想椿粒换个工作的想法,他想认真疼爱,并且保护好这个女孩。可身处异地终究是对感情的考验。郑诤忙起来总是接不上椿粒电话,没时间回复椿粒微信,而矛盾也总会在这个时候爆发,女孩总担心男孩变得不再爱了,或者爱着了其他的女孩,如此冷战和误会也总是在所难免。他们自己消耗消化绪。归于平常,但又会在某天,陷入到悲伤的怪圈里。

    郑诤也会尽量给足椿粒时间,有时也会有出乎意料的小惊喜。会跨省或者跨市去看她,拥抱、吃饭。椿粒也总会一边惊讶,一边惊讶的难以掩饰。椿粒十分幸运,遇到如此坚定可爱的男孩,椿粒在郑诤面前也总是大胆而甜腻,勇敢的表达自己的爱,对郑诤说很多很多次的想要嫁给你。可在有爱的情侣也总会遇上瓶颈期,或者说,谁都会有心情焦虑,爆发脾气的情况。郑诤也不例外。忙碌的工作、繁杂的琐事让他喘不过气。而椿粒无厘头的小心思和脾气这次让郑诤第一次对女孩爆发出来。

    面对郑诤突如其来的反驳,椿粒如同晴天霹雳。似乎找不到人生的出口。在爱面前,女孩总是有恃无恐,可所有的爱都需要互相体谅努力维护。这段忙碌的工作,让椿粒一直处于疲倦和焦虑阶段,但她始终没有考虑到郑诤的处境,他可能更难过,每天协调各种事情,接上百个电话,要以谦卑的姿态处理各种事宜。她完全忽略了男孩的处境。

    可当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后,郑诤还是会拥抱和道歉,但自己心里似乎也难免委屈。椿粒回头看,似乎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忧愁和苦恼。很多时候做不到跨越,但能共情理解与陪伴,才会让两个人走得更远一些。在感情的维系方面,郑诤的理解和宽容,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男友。而椿粒,对于对方,还缺了信任。

    张爱玲有过一句话“如果你认识过去的我,就会原谅现在的我”。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深远的,有时候一件事情可能成为一生的心结。椿粒,是个缺爱的女孩。高中时期,有同学说她是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大学时候,舍友讲她太情绪化,后来男朋友说,她是个很难让人走近内心的人。所有的形容都是她,而最终他也只让郑诤走了进去,并在常年的相处中,不小心的暴露了自己。也在有意无意中伤害了他。郑诤从未参与过椿粒的成长,但他的善良和细腻心思让他总会对椿粒体谅。一次出差路上,郑诤看电影打发时间。看的是曹保平先生的《狗十三》,后来打电话给椿粒说:看电影的时候觉得很心痛,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

    随着恋爱时间的延续,荷尔蒙会渐渐消失或者消散。可恋爱走到这,总比不上初期的轰轰烈烈,总会有奇奇怪怪的矛盾。对郑诤“日趋冷淡”,的埋怨或吐槽,或者因为一件消失引起争吵。而郑诤呢,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是个平理诤讼的人。总会像往常一样给她分析、讲道理,偶尔据理力争。可大多时候,椿粒想要的,也只是他对她的关怀,道理总会想通的。生活中也常有发生,因为郑诤的“诤”,他们吵过很多次架。男孩是个吵完倒头就睡的人儿,女孩心思敏感,赌气会哭,甚至会连夜跑掉,她想着男孩总会追出来,把打好的车推掉,搂着她披着星光回家,男孩确实如此,他爱的细腻而温和,平淡又坚定。尽管很多次吵到想要分手,可对椿粒而言,每一次她都舍不得,她也最怕郑诤对分手点头的回应。

    对于椿粒来说,郑诤是她的依靠。是一个只要有他在便不会害怕、恐慌的存在。就像俗话说:天塌了有大个儿的人撑着,而郑诤便是为她撑天的人。这样的想法椿粒没给任何人讲过,她怕有人笑她什么世纪了还要靠男人。可对于椿粒而言,郑诤是她内心的依靠,是定海神针。她从不想要郑诤赚钱养他,甚至想通过自己工作赚更多钱,给对方,更好的生活。想和所有的情侣一样,有车有房有积蓄。椿粒知道以后,自己不可能拥有那么多“陪嫁”,她一直心心念念争取,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可以为新的家庭,添置足够的积蓄,想成为郑诤的闪光之处,而不是负累。

    少年的理想很美,可她从没做过这样的梦。

    女孩是个失眠患者,同时多梦,神经衰弱。她经常从奇奇怪怪的梦境中醒来,有时她的梦还会一天一天的连起来,像个故事集。这样的梦总会让她疑惑自己是在哪个空间哪个维度,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生活。她搞不清,但总有个疑惑在心里。后来和男孩相识、相遇、恋爱、同居。奇怪的是,在男孩身边女孩可以安稳的睡着。偶尔梦魇,但在男孩怀抱里也可以很快的过去。这件事让椿粒觉得神奇,心想着这是爱情的治愈力量。

    但频繁的出差再次将刚刚安置好的睡眠打破。很快椿粒再次出征,这次的出差跨越南北分界线,到有些远的地方,似乎新一轮的重压再次压在女孩身上,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一个人的酒店,够安静。但因为胆小常常胆战心惊,同时失眠和梦魇再度入侵椿粒脆弱的神经;两个人住,因为不同的作息习惯和时间,常常久久不能入睡,甚至彻夜难眠。所以在出差途中,椿粒一直拖着疲倦的身体和焦虑的情绪。听课时候偶尔偷偷发呆,发出为什么生活好累的感叹,有时候也会思考什么时候得的失眠的病症,让平凡日子都更难过了一些。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她便有这样的先兆了。六七岁的样子,因为喝了爸爸沏的茶水睡不着,便拿着小马扎在院子里坐了一整夜。小时候眼睛亮,看不够星星月亮,就算东方鱼肚白,弯弯月牙还挂在天上。

    但真正的失眠是在初三,小小年纪就开始睡不着、吃中药。后来到大学,黑眼圈和眼袋初显,现在来看,似乎已经无可救药了。椿粒常常和同事富贵吐槽:赚的这点钱都不够我割眼袋的。但最重要的是,如果继续下去失眠熬夜下去,可能会要了椿粒的小命。故而再度想要离职的想法有爬到她的脑子和血液里,没事嘀咕自己还是身体要紧,可另一边又还想让自己撑一撑。最初介绍椿粒到公司的大学同学柚子也一直在这,那是个乐天派的女孩。工作确实辛苦和糟心,但这一切也都是她承受的范围。他总能在不同工作中发现乐趣,总是开开心心。她活的洒脱自在,心态开阔单纯。椿粒常想,应该和柚子一样,做一个开心的人,或者应该把柚子当成领跑人,跟着她的脚步一直走下去。可很多时候这又很难,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椿粒也很难成为一个乐天派的人。

    很快再次来临本省的考试高峰,椿粒和同事们每天像小蜜蜂一样,全国各地的飞来飞去,在各种场景下讲课,面对各种类型的学员。有时候会因为时间紧任务重知识点研究的不够深入,被学生质疑。那是很窘迫的场景。但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亏欠在里面:为什么别人要为自己的业务不精买单?即便每次顺顺利利上完课,但椿粒还是觉得亏欠。他常常换过去思考,若自己是学员,一定很不满意吧。每个人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甚至还有更宝贵的时间。

    上帝总是宠爱爱笑的女孩,越糟糕的事情往往越糟糕。更多奇奇怪怪的内容像椿粒涌来。莫名被点名批评,莫名被同事投诉,排奇奇怪怪的课程。众多因素堆起情绪,似乎是椿粒承受不起的。可能在别人那里终究会过去,估计椿粒又犯了她不该有的富贵病,最后选择了裸辞。

    走之前椿粒想着一定要认真感谢那些帮助过她或者与她交好的同事们,但他们还是一般到处飞的小蜜蜂,似乎很难找到停歇的时间。更重要的事,因为离开公司,与这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再拥有交集。

    刚辞职的时候椿粒还做着少年的梦。一定可以发挥自己的才华,写出好文,成为年入百万的新生作家;一定可以利用好闲暇时间,认真学好英语,拥有一项技能,找到更可心的工作;一定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脱胎换骨瘦下来,以崭新的面貌去找新的工作。一定可以回家把车学会,不在感受公车里拥挤的人群。光怪陆离,五彩斑斓,直到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她什么都没有做成,甚至踏进驾校的勇气都没有。竟又开始茫然无措像无头苍蝇一样找工作。同样大片大片被大片大片的焦虑包裹。

    她不敢再做少年梦了,不想再高估自己或自以为是,开始想要平淡闲适的生活,又总有几分不甘心。但现在为止她都没想清楚要做什么,只是少年的梦,开始模糊虚幻。

    今晚夜不能寐,她轻轻抱着郑诤说:对不起哦宝贝,也很幸运能遇到你。“乖乖你不要急哦,要慢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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