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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爱人告诉我,他刚网购了一本有关草木的新书,看内容介绍应该还行。果然,新书不几日便到了。
新书到了的那一天,我并不知道。也许这本书,是爱人正需要的,也许平日里,我对新书的占有过于霸道,总之,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新书。等到我后知后觉,这本书正乖乖地躺在柜台一角,被接二连三的日报遮盖住了“脸面”。
一天,我收拾柜台,看到了被遮挡住的新书。“这就是前几日你说的新书?”我问爱人,他正在刷小视频。
“嗯!”他简短地回应,并没有多说一个字。
我有点惊讶,一向来新书,他总会对此说几句有关此书的话题。但这次却没有,我也没有多想。无论会不会读书,新书对我的诱惑力一向挺大。我拿着刚找出来的这本新书,向店外走去。
不冷不热的天,和风微袭,坐在廊下,去翻看一本新书,即使有岁月留痕,可那种美好的期待,一如从前的清纯。
如今,看书的人少了,不知道是书文的原因还是时过境迁。但多年的喜欢已经变成习惯,让我的脸皮也变厚了,即使不再有所谓的“考大学”,也能堂而皇之地坐在室外去看一本书。
新书是简装,画面简约,三叶两花,纸张是草木的颜色。这封皮,我喜欢。
作者名字,也意境,让我想到一本武侠小说中的青年侠客,身影漂亮行动潇洒。
作者出生于六十年代末,是我的同龄人,出版过五六七八共十本书。噢!这位作者也算厉害了,可以和那位书中的侠客比美了。既然作者名字不方便透露,那我就叫作者是“青年侠客”好了。
看完书皮里折叠处有关“青年侠客”的简介后,我翻到了首页总序。我读书一向潦草,尤其记不住文章中一些人名地名,所以对总序文作者的名字陌生,也在情理之中。由于这本书属于丛书中的一本,凡是涉及到的作者都有所提及。而其中一位女作者,我家中就有她的一本书,也是属于这套丛书系列,私下里觉得她文笔挺美,文理也算逻辑,加上这篇总序,也有我喜欢的文句,是以新书还没有真正开始读,就觉得有可读性了。尽管伊始,爱人的态度模棱两可的让我有点生疑。
我轻轻翻开书,态度端正如小学生。如果这书够吸引我,那么,我这个所谓喜欢看书的人,也会有那么一会,能进入一种目中无人的忘我境界。
四周很静,几天前最后几声秋蝉的悲鸣,早已经消失。漫天地的悠悠虫鸣,如同“闷不做声”的大象,正待把能吃掉的声响都卷到它的大肚腹中。太阳无声地在行道树中穿行,它用阳光清洗着秋叶,似乎不准备放过任何的一片意图蒙混过冬的叶子。
我也不准备放过新书中的一篇文章,如果我喜欢的话。
但是,很快就发现,我的注意力被身边一些运动着的影像吸引了。影像中有老人有孩子,甚至我还注意到一条小笨狗的影子,是白色的,毛发脏的打了绺。看!它一直低着头,不停地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它总在找食吃。是一条流浪狗吗?我想。
影子们经过我身边时,并没有吵嚷到我,他们的脚步都是安安静静地,也许知道我在看书吧。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没有打扰到我,我也看到了他们。不仅如此,接下来,有各种的声音,也正朝我耳朵里涌来,鸟叫声,车鸣声,还有一个渐渐走远了的豆腐棒子的敲击声。
我觉得,这一切,都比我手里的新书更有吸引力。
我终于坐不住了,拿着这本新书,走进店里,把它放回老地方,随手拿起刚才的几张报纸,放在上边。
他从手机上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这书无法看。”我心烦意乱地嘟哝道,又来了一句:“花瞎了钱。”
“为什么?”他开始笑起来,眼里带了些戏谑的成分。
“你明知故问,怪不得不和我抢书了。”我不满地瞅了他一眼,忽然明白了他刚才模棱两可的态度。
您也许不明白我说的那个“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虽然两人常常有言语不合的地方,但对于喜欢的文章,看法却很有些心意相通。其中之一,就是都喜欢散文甚于别的文体。那些语句优美立意独特,带些作者自身气息的散文,如同良木靓女般吸睛,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自带着一种吸人的个体魅力。
而这本新书,说是散文,更像是材料文。私下里觉得,并不像总序里说的那样“从草木入,从文学里出,是值得一读的美文”。也就是说,新书里边的每篇文章,都有我不喜欢的大量的引用。一篇千字文,少则五六个,多则十多个。作者真如“青年侠客”,大概走遍四海,饱览诗书后有了能力,她收集来大量资料,引用到每篇文章中。她写文章,就像穿串。她可以不停地去串串串!直到“串”成一本书。
她是把引用当做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熟山楂,把写书当做串糖葫芦了。
“但是,我发觉,她也是一个眼神不好的劳作者,串的时候,根本分不清山楂的个头大小,使得这串糖葫芦里出外拐的不太好看。啧啧!她的另外九本书你再不买便罢。”我酸酸地嚷道。
他让我坐下,在身后轻轻揉了几下我僵硬的脖颈,又看一眼被我遮盖住的新书,笑着说道:“听你的,不喜欢就不买了,物以类聚,人还群分呢。咱们不喜欢的,也许有人喜欢。我发个朋友圈,把它送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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