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拿起酒杯踩着高跟鞋走进旅店的厨房,曼妙的背影犹如没有断臂的维纳斯。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康斯坦丁见艾玛走远,神秘兮兮凑到我身旁,小声问:“爸爸,您怎么又惹艾玛阿姨生气啦?”
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懊恼道:“还不是因为你,让阿蒙•卡斯特买食盐的事是你泄露给艾玛的吧?”
“嘻嘻。”康斯坦丁摸着后脑勺说:“没办法,前几天艾玛阿姨跟我说,您最近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让我当她的秘密小侦探,随时像她汇报您的动向。为了您的安全,我只能被迫配合她。”
“被迫?我看你倒是很配合。”我忍不住又刮了一下康斯坦丁的鼻子。
“嘿嘿,也没那么配合啦。”康斯坦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头看到阿蒙•卡斯特正在开心地吃着小牛肉,眼珠子滴溜转了几圈,跑到阿蒙•卡斯特身旁,拉着他的手说:“阿蒙,你过来。”
阿蒙•卡斯特点点头,顺从地和他一起走到我身旁,坐到椅子上,手上举着根小羊排,嘴巴还发出咀嚼小牛肉的砸吧声。
“阿蒙。”康斯坦丁非常严肃地对他说:“我交代你去杂货店买两袋食盐,你是不是买完就直接放到旅店的厨房,然后被艾玛阿姨发现了。”
阿蒙•卡斯特举着羊排愣了一下,用沾满肉油的手指挠挠脸蛋,想了一会儿,说了句阿门,带着疑惑的神情点点头。
“爸爸你瞧。”康斯坦丁一下坐到我的怀里,“主要是因为阿蒙他买食盐的事情被艾玛阿姨发现了,所以艾玛阿姨才问我为什么阿蒙会去买盐,我只好跟她实话实说。”
“拉倒吧。”我轻轻敲了敲康斯坦丁的脑壳,没好气地说:“阿蒙只会说阿门,你说什么他都会点头。好了,反正事情已经被艾玛知道,省得我再跟她解释。这件事我不准备追究,记得以后碰到事情要帮我打掩护,不要动不动就出卖你老爸。”
“知道了爸爸,我保证以后一定帮您打掩护。”康斯坦丁站起来严肃地点点头。
“打什么掩护?”艾玛拿着两大杯啤酒,站在康斯坦丁的身后,冷着脸问道:“康斯坦丁,你刚才说要帮谁打掩护?”
“啊?艾玛阿姨。”康斯坦丁回过头来,用手捂着脸说:“我刚才跟爸爸说,阿卡太贪吃了,以前去丽亚阿姨的酒馆,我们一起去偷丽亚阿姨酒馆里的炸鱼吃,我经常让阿卡帮我打掩护,结果每次都被发现。”就这样,康斯坦丁把无辜的阿卡也拖下了水。
阿卡听到康斯坦丁提到自己的名字,以为自己漂亮善良的小主人在呼唤自己,摇着尾巴开心地跑到他身旁,用脑袋一直磨蹭他的裤脚。
艾玛把啤酒放到桌上,冷冷地盯了康斯坦丁一眼,说:“我要跟你爸爸喝酒,你和阿蒙回自己的桌子吃东西。”
康斯坦丁如获大赦,赶忙拉着阿蒙•卡斯特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对我眨眨眼后继续蒙头大吃,不发一言。
“来,今天不醉不归。”艾玛对着我举起酒杯。
虽然快到冬天,中午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阳光照在艾玛白里透红的脸蛋和那双有些迷离的眼睛上,让艾玛显得更加的妩媚动人。望着她迷人的样子,我只好举起酒杯,微笑着说:“好,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痛,头好痛。”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照进卧室的阳光已经不再年轻耀眼和充满活力,变得像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一样江阔云低。
我挣扎着起床,感觉头疼欲裂,喉咙渴极了,是那种旅人没有携带水壶而且刚刚穿越过沙漠一样的渴。
酗酒之后再次酗酒确实让人头疼。我向床的四周望去,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没有发现艾玛白璧无瑕玉体横陈的背影。估计她喝醉后就被康斯坦丁和阿蒙•卡斯特扶到旅店的卧室休息了。
我应该是被阿蒙•卡斯特背回教堂的,一路上好像还说了好多次“再来一杯”,似乎还滴溜掉下来好几趟。
“酗酒太伤身体,下回不敢再这么喝了。”我对自己暗暗道,走到书桌前,拿起挂在背椅上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服套装,缓缓将衣裤穿到身上。
穿完衣服,我坐到靠窗的背椅上,疲惫感再次袭来。闭上眼睛,我感觉自己好像漂泊在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水中,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水慢慢将我包围,越过我的头顶,令我感觉呼吸困难。
我在蓝色的海水中挣扎,努力向有亮光的方向游去。终于,我用尽气力睁开眼睛,望着窗外长着大片大片鲜嫩绿叶的樟树,窒息感才慢慢消失。
不能再这么自哀自怨,必须找点事情做。记得求学时一位长者告诉我,想要解决情绪低落的问题,最好是找些容易完成的事情做,当你集中精力去处理一件事情,并顺利地将它完成时,低落的情绪自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容易完成的事情。对了,教堂里的很多白色蜡烛都已燃尽还没处理,也是到了把它们清理掉的时候。
我拿起放在木书桌上的杯子,发现里面还残存着昨日遗留下的半杯冷水,咕噜咕噜一口喝完,然后拍拍自己的脸,好,现在就去把那些燃尽的蜡烛清理掉。
从神父卧室走到教堂大厅有一段距离,我的脑袋还有些疼,老寒腰隐隐作痛,所以走得很慢,大约过了十分钟才走到教堂大厅门口。
我缓缓推开教堂的大门,正准备开始完成我今天的小确幸,突然发现教堂大厅的第一排长椅上似乎坐着个人,走进一瞧,发现一个满头银发的黑衣男子,正低头抱拳向十字架上的圣子祈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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