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妈妈打来电话问我:“年货,准备的怎么样了?还剩不到十天就过年了,给没给自己买自己喜欢的新衣服呀?”
经妈妈这么一问,看看手机日历,可不是咋地,这么一晃儿,年就来到了,我还在傻乎乎地混春秋呢!
北方不同于南方,北方人的热情与豪爽,同样也把这种情感倾注于新年,走亲访友,家庭聚餐是必不可少的主题,而南方有客人来访,总是会到饭店小聚一下……
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就倍感温暖与幸福!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新年……
记忆就像翻看一本爱不释手的老书一样,闻着淡淡的笔墨的幽香,倾注了全神贯注的情感,一页页的翻看着……
小时候的新年,总是在提前一个月的时候就有所准备。
学校放寒假了,妈妈会说:“麻溜地赶紧写作业,别等着过年光顾着玩,到时开学就抓瞎了……”
从那时候开始,就陆陆续续地往家办年货了:我总是喜欢往书店里去,喜欢看画本,当然也去看年画了,那时候的年画都是画家们画出来的,再去印刷、上色……而且画面的主题都是反映当时社会经济发展,红红的对联,一排排,一溜溜的,很是喜庆!
那时候买布得有布票,买肉也得拿肉票,领粮得需要粮证,过年这个月,大米、白面、豆油会比平时要多给点!
妈妈很是辛苦,不但要每天上班,洗衣、做饭、还得给我们姊妹几个做新衣服。
妈妈年轻的时候,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很聪明,还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好手,总是把活计向前赶,把做衣服的布料买回来,拿着旧衣服在上面比量来,比量去,几剪子下去,衣服就剪裁好了!有时候睡到半夜醒来,还看着妈妈在蹬着缝纫机做活呢!
印象最深的是妈妈用手洗被单、褥单,洗好了,再放到用大米熬成的水里浆一下,粘粘的米水浸透到被单布里,再晾起来,不等全干透,潮乎乎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一人扯一头,抻起来,一松一拽,动作得协调,要不然一个人会抢个大咧咀的……
小时候并不知道好好被单,浆的硬绑绑的,一点也不柔软舒适,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大一点才知道,为了被单能用的久一些,还不是因为那时候的人都穷吗!
那时候总是停电,蜡烛总是必不可少的家什,当然配套的还有洋火了,其实就是火柴,洋火洋火的叫着,感觉是从外国进口来的似的……
我们都管小小的蜡烛叫嗑头了,只是在新年的时候,我们小孩子家家才去买,放入到罐头瓶子里,点着蜡烛,拎着灯笼,东家串来,西家串去。
条件好一点的人家,会买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门前,那种喜庆,真的是有年的味道!
到了年根,也是东北最冷的天气了,冻柿子,冻梨买回来,放到室外,那时候没有冰箱,东北的室外就是一个大的天然冰柜。
条件有限,买了也不舍得吃,我们有时候会偷偷地拿两个,用嘴哈哈气,在衣服上蹭一蹭,硬绑绑地咬上去,留下白白的牙齿痕迹,还有白色气体从冻梨里升起……
等到新年到来之际,妈妈会拿上一个大大的盆,接上凉凉的冷水,把冻梨与冻柿子放入盆里面,缓开……
用不了多久,梨和柿子的表面,会有亮晶晶的壳,掰开来,梨和柿子果然软了……
我那时候很傻,只是感觉很奇怪:心想,为什么不用开水去缓冻梨呢?但是没有去向大人们问为什么,其实那时候的大人真的很忙,哪有闲工夫管我们呢?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呢!
最能体现出年味的、却是鞭炮声,噼里啪啦声,此起彼伏,男孩子都喜欢放鞭炮,也把兜里的仅有的毛八七的钱,都买了鞭炮,只是为了听一个响声,有时候会遭到大人们的训骂……
在东北有一个风俗,三十晚上,谁家放的鞭炮多,来年就有钱花,宁可别的东西少买点,鞭炮也要买“足”些,讨个吉利呢!
大呲花、二踢脚、穿天猴、麻雷子、摔炮……真的能够叫出名字来——至今还留在小时候的记忆里!
糖与水果,也只是新年才奢侈一回,平时不会去买的,那时候,女孩子喜欢把好看的糖纸夹在书里,玩换糖纸——把糖纸挼的板板正正的,相互交换。
可我们自己却没有吃过那么“高贵”的糖,桔子掰糖,夹心水果糖,还要等到过年才有的吃!
那时候的糖,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没有造假成分参与!
苹果也是小小的那种,绿绿的皮,皮很梗,苹果也不大,但是吃起来却很脆……
我还曾记得跟妈妈说过:“啥时候,苹果能随便吃就好了!”
可现在苹果真是随便我来吃,却不想吃了,吃多了,胃也不舒服,牙齿也受不了了!
在东北三十晚上吃饺子,那是从祖爷爷那辈儿留下的风俗习惯,饺子就酒——越吃越有!也期盼着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说也真的好奇怪,白天天还好好的,到了三十晚上,总会有淡淡的雪花飘落下来——瑞雪兆丰年!
…………
记忆就像打开了闸门一样——一泄而下!究竟是哪一段的回忆,让我更暖呢?我好像无了头绪。
時光总会让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又去捡回所失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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