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着,我们还是去了一趟龙潭坪。我们是为一位到龙潭坪镇中学支教的老同学他儿子结婚庆贺去的。妻说我难得那么几位关系要好的人,他为事了,即使再远,你人还不去么!更何况,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泉坪看父母了,这次可以顺便看看哩!
这是周末,天从早上没亮明时就下着雨。虽然不是暴雨,但势头不小,并且一直下着。我们的车到泉坪的时候,可以看到河里的水已经微微地涨了一点点。泉坪河的新桥没有竣工;距离新桥大约一百米远的简易涵洞桥坝被前一段时间涨水冲垮了半边,也不能过车一一我们为了赶时间,没有停车过河,就先上龙潭坪去参加老同学为儿子办的婚宴了。
“你们想吃什么东西呢?我好在镇上的超市里买一些回来。”吃过婚宴,我把车停在一家超市外路边,就给父亲打电话。
“哪个给你打的电话?”母亲的声音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响起。
“大儿子给你打的,问你想吃什么,他好给你买起来⋯⋯你妈喜欢吃果冻哩,你给她买点。”父亲既对耳朵有点背的母亲大声喊道,又用正常的语气在手机里对着我说。
除“喜之郎”的果冻外,我在超市里还提了两提八宝粥,称了几斤黄熟了的香蕉,就准备回泉坪了。
天还是一直下着雨。老家泉坪新修的还没有竣工的桥,在跨河连接两岸的两端处都搭了木板,供行人过往。我们将车停在公路边,打着伞提着买的东西徒步过桥。河对岸有砖石结构的平房和木瓦结构的老屋两栋房子。砖石结构的平房是十五六年前父亲在老屋的西头修建的,这些年来父亲母亲一直住在那里。老屋的东头是我的一位堂叔住的;由于他们一家人在长沙发展去了,家里少人照看,屋上瓦椽有颓朽的迹象。
我们过完桥,母亲早已冒着雨在新桥头迎接我们了。父亲由于腿脚不便,人坐在敞开的堂屋大门边等着我们。我们一起聊一下家常,然后撑着伞看父亲母亲在屋前屋后屋左屋右经营的园子。主要是菜:莴笋已经黄叶了;分葱也老得快要过季了;但包包菜却长得特别茂盛特别的大;还有一些套种在园地里的洋芋,长得不是特别的好看。挨在路边的地里栽植的有一些罗汉松、桂花木,还有正在开花的月季等,这些花草树木,有些是兄弟媳妇从城里带上来的品种,有些是是父亲自已从龙潭坪镇上弄来,经父亲母亲的用心呵护,这些它们都长得还不错,甚至现在黄的白的红艳的月季都开得很鲜亮很艳丽哩一一近年来,由于父亲母亲年纪大了,大部分田地都承包出去由农业合作社的人去耕种;但他们人就是闲不住,房屋边的园地还是自己伺弄着。
“要包包菜吗?我给你们砍那种尖头的,比圆包菜要好吃一些⋯⋯要分葱吗?快老了,但仍然能吃,我给你扯一点⋯⋯”母亲戴了一顶遮雨的帽子跟在我们身边,她虽然耳朵有点背,但只要看到我们对什么指指点点,就会马上询问我们要不要。
待我们想看的看了,该讲的也讲了,要走了的时候,母亲突然朝我们喊道,“你们看猪了没有?它们开始长身架子了,可能有几百斤了!”父亲母亲每年坚持一定要给我们喂养年猪,我们怕他们累别喂养了,但无论我们怎么劝他们,他们就是不听。他们说自己养的年猪肉香一些哩!
我们和一苴坐在大门边腿脚不便的父亲告了别,就过桥上车去了。我在车上看到背已经有点弓的母亲在雨里急急地走着一一她是想从桥下边的涵洞桥坝上过河上公路,等我们的车过来时再看看我们。我把车开得很慢,在母亲过河上公路后才开到她身边。
“你们过银市坪的时候去不去你妹妹家啊?你最好去看看,她是你亲妹妹呢,她家里都外出打工去了,她一个人在家不容易⋯⋯你要照顾好丽琼哈?你看她瘦的⋯⋯”母亲不厌其烦地唠叨着,既有很多牵挂,又有很多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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