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月 X 日
今天卫果从西安来，替吴中楠带来了一份秘密报告。他的身材和脸型长得比禁果更象先生，也许这是先生特别喜欢他的原因。他和禁果的性格大不相同，站在先生面前，一句话也不多说。难怪侍卫长背地都夸奖他是个典型的德国军人，当年很受希特勒的薰陶和赏识。
先生看见他十分高兴，除询问他关于潼关炮兵阵地一些情形外，又提到他的婚姻问题。
“爸爸，我在西安的一个舞会上认识了一位纱厂大老板的小姐，我们的感情很是不坏，如果你不反对，我这次回到西安就预备和她结婚。”他很腼腆地说。
“你有没有考虑到门户是否相当？“先生问。
“他父亲是个大资本家，而她又是长女。”他这样解释。
“我现在正提倡民主自由，当然不反对你和这个女孩子结婚。对了，她姓什么？“先生望了他身边的陈小姐一限。“她姓史，历史的史。”卫果笑着说．
“好吧，不过你知道我手边没有什么钱，结婚不要太铺张，免得违反新生活的精神。“先生吩咐他。
“我知道您的手边不会有钱的，好在史家愿意负担一切开支，还有吴军长也会帮着我设法。”
“你看见了你的哥哥没有？“先生问。“还没有，”卫果准备辞出的模祥。
先生却转过头来对老杨说： “你打个电话把禁果找来，还有他的太太和孩子们。告诉他卫果刚刚从西安回来。"
“今天我比较空闲些，大家可以团聚。”他．又对卫果说了这么一句。
“夫人呢？”卫果不经意地问，他们兄弟都是称“夫人”的。
“她前些时候到美国医病，至少有几个月的耽搁。“先生又偷看陈小姐的脸色。
禁果带了他的俄国太太和两个孩子同来，向先生问好后就和卫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起来了。
先生对男孙非常宠爱，把这孩子放在膝上，不断地逗他说话．禁果的太太不大懂中国话，尤其是先生的宁波官话，她拉着女孩子的手在一边看着。
他们都在官邸吃饭，因而比平常热闹了许多，不过他们两兄弟谁也没有和陈小姐说话，而陈小姐也显得有点不自然。先生对这种场面，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
立志社的摄影人员来替他们照一张全家福的时候，陈小姐忽然间一溜烟似地跑开了。所以先生只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拥着孙儿和孙女，禁果他们三人则站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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