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清明节总是牵动着多少在外四处漂泊游子的柔情。这是中国几千年儒家所倡导的孝道文化的感召力,从而形成了一种习俗,并使之星火相传,生生不息。无论贫富贵贱,地位高低,无论路途多远,工作多忙,都会放下手头的活,风尘朴朴地赶回家,以无比崇敬和虔诚的心情为离世的祖宗亲人扫墓祭奠。
我回家沿途必须经过凤栖山公墓,这里祭拜活动是最为繁盛的地方。大凡经济条件较好的人家在这里买个地方,把自己亲人的骨灰安放在这里。每年的清明节,十月一(农历)都蜂拥着前来祭奠。若是赶上周末或清明节放假,这段公路堵塞非常严重。源源不断的私家车像缩头的乌龟挤在路面上,大半天挪动一点。公交车根本无法通过,只能到凤栖山这,想回炮里原,只好另想办法,或雇出租,或搭拐迪。
我每年都是提前清明节几天正好错过最拥堵的时间段,旅途还算顺畅。
上坟祭奠必须提前通知联络好兄弟姊妹,都准备准备,然一同去祭奠,在先人面前也有一种骨肉团聚的氛围,这也是先人最愿看到的情形。
可是农村也有一些弟兄之间平曰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反目成仇,清明上坟也竟不联络,各顾各,但上坟是有讲究的,必须一起上,不能你方上罢我再上。这是对祖先的大不敬。这些人往往会争着上坟,今年你上了坟不叫我,我明年早早去上坟也凉着你一边去。这与其说是敬祖宗,还不如说是辱没祖宗。
乡下农村很早的时候,各家各户都有祖坟茔地,所有过世的亲人都埋在一起。相互陪伴。随后本着节药土地的原则,生产队合理利用土地资源,将那些荒僻的坡坡典典的荒废土地加以利用设为公共墓园。但这种墓园是不收费,专为本队人设立的。
老祖先我没见过面,只是曾听父亲零星地讲过一点。现在老坟早已成了平地,祭奠的时候我们根据以往的记忆,选个大概的位置,点燃香烛,送些纸钱,衣服之类的。祭奠这种事是真是假谁也搞不清,谁也不去探究。只是把这当作一种仪式,一种情感的寄托。
公墓平日无去,只是到了清明,十月一(农历),人们才来这里。所以荒草丛生,淹没了路径。还好,这里的坟墓离现在时间短,还都像一个个大馒头似的蹲在那儿,很好辨认的。只是坟头被疯长的荒草覆盖着。必须先清除去掉杂草,坟头塌陷的地方用铁掀修整一番。然后焚香点烛祭奠叩拜。烛火香烟缭绕间,父母的音容笑貌宛若显现于眼前。昔日幕幕往事,甚止某一个細节都历历在目。
在这样的节日,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由人顿生无限感慨:人生是如何短暂,人的生命又是多么地脆弱。世上还有什么事想不开,什么亊放不下?人往往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仿佛都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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