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黄伟文写下这句话,被陈奕迅唱进歌里。
但这句话与那些真正的怪人相比,不免显得矫情。
真正的怪人不仅不美,还没人喜欢。
影片《一些怪人》里就是这样几个人。
一个独眼男孩,一个胖姑娘,一个同性恋者,还有一个阳痿帅哥。
他们被嘲笑,被排挤,迫切地想要融入“正常人”的圈子,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这是个有关青春的独特故事,有爱情,有友情,还有自我。
独眼男孩马特和同性恋男孩埃尔莫是朋友,他与埃尔莫的小阿姨——与他同岁的胖女孩吉尔相遇。同样的生活遭际使他们走到了一起。阳痿帅哥帕特里克想接近吉尔而不得。
影片中与这四个怪人相对照的,还有一群“正常人”。
一些“正常人”嘲笑他们,捉弄他们,排挤他们;一些“正常人”渴望变得“不正常”,女生画胡子,男生穿裙子。但是两类“正常人”,实质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内心深处还是不能接受真正的怪人。
这样的境遇下,怪人们只能抱团取暖。
这部影片的主线,是独眼男孩马特和胖女孩吉尔的爱情。
怪人的爱情也不那么容易。他们不像“正常人”那样,没有顾虑地恋爱,他们的爱情,要考虑的东西多得多,面临的考验也多得多。
马特和吉尔的相遇就不寻常。
马特找吉尔道歉
吉尔转来马特班里,实验课上,这两个落单的怪人被自动组到了一起。马特下课后跟埃尔莫调侃起了胖女孩,不巧被吉尔听到,吉尔正好是埃尔莫的小阿姨。
马特找吉尔道歉,两人越来越近,自然地在一起。
马特表白吉尔
马特和吉尔的爱情,既平凡又特殊。平凡在于,跟一般情侣无二别,他们自然的牵手,拥抱,亲吻。
特殊在于,他们两人,各自怪异,被人排挤,睁开眼睛只有对方在自己的阵营。
“你的世界里只剩我啦。”说得好听些,是能够互相舔舐伤口,我懂你的怪异,拥抱你的怪异,实质上,谁能说这不是对自己的宽容。
这样的爱情,就会让人不安,“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没得选择?”
到此为止,故事的转折开始了。
吉尔回到她原先所在的地方,开始减肥,马特安上了义眼,不再带着眼罩。他们在为成为“正常人”努力,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
我相信他们是相爱的,但是他们爱自己更多。他们的改变,不一定只是为了对方。
马特看到吉尔变瘦,吉尔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她的世界不是只有他了,因为太了解这种想变成“正常人”的心理,所以马特才会如此不安。
“你变得不像个怪人,可我永远是个怪人。”
马特的无力和绝望,表现在他的歇斯底里。
他变得冲动,易怒,他故意给吉尔买甜筒,在晚饭里放很多黄油,故作诚恳地向吉尔提不合理的要求。
他并不是想让吉尔变得像以前一样,他只是害怕,吉尔会离开他,他又会变成一个人。
吉尔呢?她面对马特的种种行为,一开始还会解释,后来拒绝解释。
她不会不懂马特什么意思。她也只是在确认,马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
看到这里,我几乎要相信这就只是个悲剧爱情故事。但是导演安排的现实永远比我想的更残酷。
当马特安上义眼,“正常人”评价他,“你太平凡了。”马特听到这句话,大概觉得讽刺。他摘下义眼,那个画着胡子的女孩惊呼,“这太酷了”,呼朋唤友来看这个不平凡的人。马特为众人簇拥,进入“正常人”的舞池。
但是他不可能融入的。他发狂地笑,发狂地跳舞,那个原本说他酷的女孩,告诉他其实他很可悲。
他永远是个怪人,永远不会被接纳的。等马特彻底明白过来,他转过身去,吉尔已经不在了。
而吉尔,减肥后的她,还是在被人嘲笑,被看成好泡的女孩。
另一边,同性恋者埃尔莫。他与马特、吉尔分别后,和他暗恋的男孩成了朋友。但是马特劝告过他,那个男孩恐同。
爱情是盲目的,埃尔莫不计后果地尝试,付出真心换来一顿毒打,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他,不知道会不会再努力去爱。
但是这部影片还是有缺陷,最大的问题是,与影片描述的这几个怪人相比,与之相对的“正常人”反而更怪。他们刻薄无聊,不知道自己在作恶,活得心安理得。
导演有意塑造一个怪人的孤岛,但是这样单纯的二元对立让人感官疲劳。残酷青春的戏码我们见怪不怪,但是像导演这样,拒绝一切善意,封锁所有出路,只留自己拯救自己这一条半通不通的路的,还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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