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了。
除了猝不及防的凉，我看不出和往常有什么不同。昨晚的啤酒和短裤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模糊不堪。
只是整个八月都在迷恋郑州的天，大片大片的云朵，棉花糖似的烘甜了北方的秋。
是有多久没有像这样，一个人，一首歌，在临近夕阳之际走完一段看似并不长的路。风一起，一转身，一回头，竟然撞见了世界上最美的郑州。
下班的时候和同事去了小吃街。走路，过地下通道，出来，然后走路，坐公交，再走路，兜兜转转40分钟。“路口过去了，转个弯就到了”。这话是魔咒吧，指引我们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弯，仿佛是翻了半座城。
即便如此，也不影响我们感觉它的好。营业厅旁的炒酸奶，街道口的臭豆腐，地下城的沙拉，喜来的芝士，还有那个想了很长时间的杂粮煎饼。
喜欢你那么多，怎么会觉得麻烦？
我喜欢你，连同你呼吸的每一立方米的空气都觉得是幸福。
你看，喜欢若足够，再多的不顺路也会成为顺路。
记不清是9月的哪一天，出地铁口的时候遇到一群年龄相仿的，拖着行李的小孩儿。
“那个，你知道中医药大学怎么走吗？”
我顺手指了指。
“看到那个尖尖的楼便是。”
“谢谢。”像一群久别回林的小鸟，用力的，却也不忌等待的兴奋溢满眼睛。
他们真好。
稚嫩的脸上写满阳光，执手相送的离别藏在许多个不经意的日后。
想起了那个火车站女孩。
“姐姐，你也是坐这班车吗？”
“等下，上车的时候，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我第一次坐火车，有点儿怕。”
“可以啊。”
我满口答应，心想着，还可以让她坐我的位置。
可是，后来你会发现，承诺再多终还是抵不过现实的侵扰。
我们被熙攘的人群挤散了。那些个不假思索的答应伴随着铁轨摩擦的僵硬声了无回音。
下了车之后，我后悔了。我应该要找她，我应该告诉她，“问路的时候一定要问穿制服的，要看好自己的东西，不要再像相信我这样轻易的相信一个陌生人，不要随便让人帮忙，不要……”
是。
我看到了自己，从她的眼睛里。那个曾经怀揣着坚强一路横冲直撞却又在无数个暗夜害怕的不知所措的自己。
我们可以很坚强，比想象的还要坚强。
只是，这种坚强最好不要碰到任何哪怕一丝的温柔。否则，你一定会输，连内衣都不剩。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后来是怎样。
但我知道，在被生活虐过多次后的我连同着最后的害怕一起还是会在四下无人的夜想起你的温柔。
却，再也不要接受你的好。若即若离的温柔我承受不来。
“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张爱玲写这话时，自己又信几分？
对。
应该是这样。
下了班，去吃一杯炒酸奶，要多放红豆。
然后，盘算着，可以在路边的水果摊上买个柚子，要皮薄汁多。
不忆过去，不念未来。走好现在。
―― 巫 20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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