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好久没打过架了,自从答应林子不再混生活以后我没打过一次架,林子要我学会原谅别人体谅别人做什么事都不能冲动这些我都牢记于心。
说真的要换以前我不至于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受这么重的伤。
我的左胳膊骨折了,只是错位,打了石膏,大夫说得两三个月才能好。背部没硬伤,虽然仍弯腰低头有些疼,但大夫说没事,抹些药十天半月就好了。
有个兄弟头破了,还有个兄弟脸被划伤了,紧挨着眼睛,差点就划到眼睛。看到这些我心里来气,妈的,红颜祸水。我早就猜到她不是什么省油的,做那个行业有几个好鸟,都他妈的是贱人。
晚上我们在医院住了下来,我没敢给林子打电话,我怕她生气难过。我答应过林子从此不再惹事生非,想到这些我彻夜难眠直到天亮才进入梦乡。
我又梦到了那个梦,在狂风骤雨的大海上,林子又一次被海水吞没,我怎么抓也抓不住,然后我从梦中惊醒。我猛地坐起来,背上撕心裂肺的疼。
我看到胖子坐我床边,胖子见我醒来,说,怎么样,好点没?
我说,没事,你呢?
胖子说,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我说,会馆那边怎么办?
胖子说,经理帮说了些好话,老板给顶下来了,没事了。
我问,他们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胖子说,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着瞧吧。
我说,那你小心点,我可能回不去了,这情况没一俩月好不了。
胖子说,放心吧,你回去安心养伤吧,你今天能为兄弟出头……
我打断胖子,说,别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我陈晨好得当年学校里也混过,兄弟之间不谈这些。
其实我很想跟胖子说放弃张莉吧,这女人不简单,早晚你得栽在她手里。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不好开口是因为胖子真的爱上张莉了,而我又非常理解爱上一个女孩的感受。
我看下时间快中午了,我跟胖子说要回家,胖子说他打电话给林子了,林子一会到。
我正想说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又一想算了迟早的事。
话正说着林子已经到了,我看她气喘吁吁一定是着急坏了,林子站在我床前看着我也不说话,忽然将头扭向窗外,我看到她眼里泛着泪花,我一下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终于林子开口了,林子努力控制着眼泪问我,疼吗?我看看都伤哪了。
我极力表现出一脸轻松的样子说,不疼,胳膊和后背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林子掀开我的后背看了看,然后不再说话,直到我们回到家胖子离开林子都始终再没说一句话。
这样的沉默让我愈加感到不安,因为林子只有在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一言不发。这是第三次,在我们相识相恋这么些年来,算上这次林子只和我堵过上次气,第一次还是在学校也是因为打架的事,我被老师劝退回家一个月,林子有半个月没和我说过话;第二次是我俩出来打工第二年时我因为和厂子里几个女的打情骂俏被林子看见,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同事之间开开玩笑唠唠家常之类,林子说她会吃醋接受不了,然后又和我冷战了十几天。
这是我和林子唯一闹过得两次矛盾,这么多年来我们除此之外从来没有为任何事争吵过甚至红过脸耍过脾气,唯独这两件事,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有时候我不是特别理解,但这也许就是女人吧。
这一次我知道又将会是一个漫长的冷战期。
林子烧好了水,把我的衣服撩起,用热毛巾为我轻轻擦拭后背的於伤,听见我喊疼又不时用嘴吹吹,做完这些后取出膏药给我贴了几片。
我觉得有些愧疚,我说,林子,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不再让你为我担惊受怕了,我今天也是没办法,胖子是哥们,那个时候我不上不行啊……
我自顾自说着,果然不出所料,林子似乎压根没听进去,扶我躺下后就去厨房里忙活去了。
一晚无话。
第二天早上,外面还黑乎乎的我就听见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扭头发现林子不在了,原来弄早点去了。我困的不行又进入梦乡,再次醒来已经快九点了,林子已经上班去了,我下床去厨房看见林子准备的早餐,有粥和买来的油条还有鸡蛋,是剥好的,林子肯定怕我一只手剥不了鸡蛋,我狼吞虎咽吃起来,我发现我真是饿了。
吃过饭没事做我开始上网,我开始在论坛连载我的小说,因为写了一半的笔记本莫名丢失,我决定在网上写作。
一只手敲键盘明显忙不过来,一上午没写多少字。
中午我打算下楼下面馆吃点,刚要走林子回来了,买了菜。我说,林子,你中午不是值班嘛还回来,不用管我,我自己凑合吃点就行了。
林子不理我,去厨房做饭,我不再说话,打开电视看无聊的节目,不时看看厨房中林子忙碌的身影,我心里骂自己混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一个星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终于结束了,这天我见天气不错打算出去转转,给林子买一个包包,我看到林子的包有些破旧了,拉锁动不动就坏,也想以此拟补一下我的愧疚心情。
我去了上次买帽子的那个店,回来后上楼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绊倒在楼梯上,我的左胳膊重重的磕在了楼梯沿上,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由胳膊瞬间扩散全身,我咬着牙,心想完了这次真断了。
我忍着痛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路上我给兜兜打电话让她来帮我挂挂号什么的,我没叫胖子,这个时候胖子不能有什么闪失,正在表现期。我也没敢打给林子,说真的我都不知如何和林子说。
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我感到生活在和我玩斗地主的游戏,我抓了四个二俩王,可是怎么也凑不齐一副链子,让我痛失好局。
我到医院时兜兜已经在门口了,因为他们公司离医院近。我下车喊兜兜,兜兜看见我,跑过来看着我,特别惊讶的说,您这是七老八十了还是怎么的,摔个楼梯就弄成这副德行。
显然兜兜不知道我打架的事,我不跟她废话,我说,你帮我挂个号乱七八糟的事打理一下。
兜兜说,好的。就去了。
医生看着我二次受伤的胳膊直摇头,我吓了一跳,以为要截肢了,忙问医生,怎么样,断了吗?能接上吗?
医生说,二次受伤还好没断,重新做个手术就没事了。
兜兜问我,为什么林子没来。
我有些无言以对,叹口气说,我怕她难过。
兜兜表示不解,然后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在做手术前和兜兜说了一遍,兜兜听完没有任何表示,说,你做手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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