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踏上回佐治亚的归程了,出来已经半月有余,想家了,也该回家了!
这是Homestay最后一天。在教堂认识一对夫妇,Sheldon和Marietta,60多岁,美国人,曾在我们中国台湾旅居40多年,对中国有着非常浓厚的感情,Sheldon的中国话说得很好,还会说点儿化音,妻子Marietta可以说一些台湾话。见我们从中国来,就好像看到了远道而来的亲人,倍感亲切,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吃午饭,时间就定在元月二号的中午。
早上10:30起来,见到Wanda,Wanda又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她给出我几个午后活动方案以供选择,一是再去一趟哈里斯堡州立博物馆;而是去购物;三是前往匹兹堡重温美国内战旧战场。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匹兹堡。出门在外,就是要多跑一些地方,多看一些人文和历史景观,匹兹堡之战,我早就听说过,是美国内战中最血腥的一场战役,也是美国内战的转折点(turning point),并因林肯总统在此次战役之后的著名演说而闻名于世。这样的地方岂能不去。
12点钟,我们先是到Sheldon家,他家是公寓房,美国公寓住宅,我是第一次见到,同中国一样,整个公寓楼有着坚不可摧的防盗门,需要和主人对话或者经过主人允许才能打开门,安全系数很高。公寓楼里公共场合很宽敞也非常洁净。整个公寓楼不高,大概4、5层左右,有电梯,Sheldon家在二楼,走道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进了Sheldon的家,哇,好温馨的布置。素色的地毯,舒适的布艺沙发,墙上梅、竹、荷、菊四幅中国画,雕花的家具,中国丝绸桌布,青花瓷台灯,中国传统瓷器,美式布局,但中国气息扑面而来。隔窗而望,是哈里斯堡著名河流,Sosquahannan,波光粼粼,景色怡人。
Sheldon的女儿现在还留在台湾工作,因为多年不育,收养了一位台湾男孩,后自己生了一男一女。他家的饮食比较中式化,一大份的炒米饭,一锅玉米甜粥,饭后中国茶。全家人都在使用筷子,就连2岁的外孙女,筷子用得也是出神入化。
吃完饭2点多钟,我们约上Lake的好朋友,9岁的DJ和10岁的Blour,换乘上DJ父亲的中巴,就出发了。DJ父亲的车,真不敢恭维,那个脏啊,和垃圾堆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匹兹堡距哈里斯堡一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看到很多地名,许多都是用---burg结尾,Wanda给讲解说,burg在德语中是村镇的意思,还有---vile结尾的,那是法语,用town结尾的,那是英语。
我们先到国家烈士公墓,白雪皑皑,覆盖着一地的英灵,我们迈进公墓,放轻了脚步,唯恐惊醒了浴血奋战,而长眠于此的地下先烈,他们一样有父有母,有妻儿,是谁送他们上了战场,是什么召唤着他们,舍父别母,告妻别子,为所谓的正义之战,献出自己的血肉之躯及宝贵的生命。Lake问我,这是不是一场正义之战?谁输谁赢?我内心纠结万分,一场战争,无论正义与否,都充斥着血腥,遍布着死亡和伤痛,包含着亲人的忧念和泪水。一场战争中,谁是输者,谁又是真正的赢家?我难以回答。同年1863年12月19日,林肯在这个公墓面对着先烈的英灵,发表了著名于世的匹兹堡演说,提出了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 shall not perish form the earth。此演说词被镌刻在林肯纪念堂的墙壁上。
匹兹堡一战,历经三天,从7月1号,打到7月3号,死亡50,000多人,南方23,000,北方28,000,以南方失败而告终。
我们坐车,按照战程,慢慢行驶在战场旧地,满地的大炮,厚厚的白雪难以抚平战争的沟壑,百年前的硝烟似乎仍然弥漫在眼前,血腥味杂拌着泥土的清甜,让人呼之不得,吐之不尽。我站在Little Round Top上,鸟瞰而下,一个美丽的山谷,斜阳渐下,残云如血,层次不齐的树木,如骄兵,似健将,顶着白花花的雪团,如同初春百花开满的木兰,黄色的土地,褐色的山石,夹伴着似盐如糖的积雪,这动人的色彩,晚景一刻,分明是一副炫彩的油画,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名字“死亡谷”。色彩斑斓,风景如画,让人沉醉,名字阴森,邪气逼人,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战争遗址,让美国人保护得这么好。我们中国经历了抗日之战,国共内战,几乎处处曾为战场,谁又能为我们,在我们中国大地上,真实展现当时奋战场面,留下给后人的警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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