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趋,写着写着,自己也走上了这条文远幽深的路。
或是朝拜,或是匍匐,或是探奇,或是追赶。在这条弥漫着历史烟尘的路上,我看到过穴居逐鹿的野人,逐水而居的迁徙,正在被黄沙慢慢掩埋中的古国西夏,还有摩肩接踵前赴后继的文人。
他们或花前弄趣,或月下吟诗。或歌以咏志,或赋以抒情。他们褪去了毛发,衣袂飘飘,戴上了冠子,穿上了轻靴,发身于田园,匍匐于孔圣,或投学于私学,或寄志于书院。遥望庙堂,束发正冠,汲汲而学,知书达礼,跻跻营营。弱冠而学,及壮而行,日力不足,继之以夜,格物研礼,修齐平治,封前裕后,归隐田园。连用六九,千秋万代,不绝如缕。如贾谊、司马光、王安石诸人。
比上次一等,便是那些累世不绝总喜欢在仕途与山水田园尘世中自如切换天马行空的文人,他们既倾慕朝堂之尊贵,又难舍纵情于尘世田园和山水。一张一弛,自由实用,达则兼济天下,独则善存其身。写得出诏书,对得住明月。当得过判官,经历过通判,当得上翰林,烹得好肘子,做得下知州,写得好寒食,作得好团练,赋得好赤壁,活得好儋州,李白、东坡均属此列。
最后一种,上不得朝堂,更下不得厨房,却做得起黄粱,生死一个梦,满纸辛酸泪,一路写荒唐。写得三斗米,进身是作家,可倚进作协。进不得作协,可以魔幻写,诺奖最zui稀缺。难得三斗米,先来简书写,网文作噱头,涉政不能写,虚幻色言情,地气签网约,写得三五钻,皮毛贵稀缺。彷徨言呐喊,论政必锁文,滴滴全是血。
这其中的意境,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的四句话说得十分的贴切。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其实,无论是人,亦或是各类形色匆匆的文人,都无异于一群少而恣意轻狂,壮而任性裸奔,老来寄世而生,迁徙于精神世界的思想流浪汉罢了。不过是形同一群乌鹊,从天边而来,绕树三匝,寻枝可依,最后于田园落脚,却又向天边飞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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