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忆的童年时光是从上学开始的。我上学的时候我们村里并没有幼儿园与幼小衔接,所以我的学生生涯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的。在上学以前的事情现在已经很少还能记得了,唯一有映像的是跟着妈妈去地里劳动。那时候哥哥姐姐都要去上学,而我虽然能跑能跳却没有完全的自理能力,因此妈妈外出干活儿就得带着我,去到地里妈妈劳作我就在旁边找一块阴凉地自己和自己玩儿,可能就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我长大以后特别怕夏天火辣辣的阳光。妈妈常说我那时候一到太阳开始灼热的时候就嚷嚷着要回家,但是这些我已经没什么记忆了。
开始上学以后,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一些。当时我们的课和现在的分上下午上是不一样的,我们是从早上一直上到下午两三点放学。之所以这样安排原因大概有两方面:一是有许多学生家距离学校很远,父母也没有接送的时间与条件。记得当时班里有三位同学每天需要翻越三座山才能到学校,所以后来其中一位女同学都没坚持到小学毕业就辍学了。二是考虑现实原因。学生与老师都是农民家庭,学习与教学之余还需要忙农活儿,减轻家里的负担。小学五年每年的十一假期都是放十天假,因为当时正好是秋收时节,家里需要人手,假期长点儿可以帮家里干活儿。上学以后认识了更多的同龄人,了解到了之前未曾触碰过的领域,即使学习的内容只有语文和数学两门课程,但就是这五年的学习使以后多彩生活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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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五年可以以学校换址分为两个阶段。前两年学校所在的地方是很多年前乡村赶集的地方,这种集和南方每周定期几次的不同,是每年二月初二一次,每次会持续三到五天。没年的这几天当地都会请戏班子去唱戏,然后十里八乡的乡亲们会赶来观看,所以商贩们也会聚集于此,热闹非凡。因此我们学校里还有座戏台子,教室也是因地制宜的窑洞,桌子还是很早以前请木匠制作的双人课桌,所以每张课桌上都有界限鲜明的分界线,一旦超过可能会被同桌“突袭”。三年级的时候学校从之前的山底搬到了山顶,新建的教室宽敞明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每天上学的路程从每天翻越半座山变成了一座。新校舍由于刚刚落成,还有诸多尚待完善,比如校园的路面的硬化,土操场的平整等,记得当时我们都积极参与了完善工程,给操场平过土,操场边种了树。但校园的硬化可能因为资金问题迟迟没有进展,以至于有堆沙土久久的堆在校园里,后来成了我们寻宝的圣地,因为沙堆里有各种各样的石头,在那个物资还较为匮乏的年代成了我们钟爱的玩具。
小学生涯的娱乐活动中映像最为深刻的有两项:一是赶庙会;一是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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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对面山上建有一座小有名气的山神庙,小时候庙里的香火较为旺盛,十里八村的人有需要都会过来,因此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都会举行为期五天的庙会,每年的这几天都是附近最热闹的几天,学校为了迁就学生爱凑热闹的天性,每逢这几天就会提前一会儿放学,我们先翻山越岭的回家吃饭,然后再翻山越岭的去逛庙会。可能现在的小孩子没法儿理解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精力去凑热闹,因为成长在信息时代的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娱乐匮乏,当年的庙会是为数不多的娱乐生活。不同年纪的人去逛庙会的目的也不一样:年纪比较大的主要是去看戏;中年人或去看戏或去买生活物资;年轻人或购物或约会;我们小孩子主要是去凑热闹。这里所说的凑热闹就是字面意思,哪里有意思往哪里凑,我们一般三五成群,一会儿去看戏台上的吟唱与打斗;一会儿去看琳琅满目的商品,拿着父母给的为数不多的零花钱选购自己心仪已久的东西;一会儿溜进庙院里去看栩栩如生的各方神圣与形形色色的求神拜佛者,直到夜幕降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至于滑沙也不是现在在景区的那种娱乐设施,是我们一帮小孩子开辟的纯野生滑沙。由于当地零星分布着沙漠化的土地,沙地便不时出现在我们生活的周围,新学校的旁边就有这样一块地方。这里正好是一个接近六十度的斜坡,沙土绵软细腻,是滑沙的绝佳位置,自从发现这个秘密基地以后,每逢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的周五我们便不约而同的来这儿,忍者饥饿玩到精疲力尽才尽兴而归。
五年的小学生涯在翻山越岭与自由快乐的氛围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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