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艳阳高照。
随着季节的更替,人们脱去厚重的冬衣,换上性感的夏装。
喜欢时髦的我,穿上超短连衣裙,戴上太阳帽,足登雪白的高跟鞋,挎上檀紫色腰包,配副浅茶色墨镜。照照镜子,“哇!好酷耶!”我在心里夸自己。
“喂,去天香园吧,嗯,好的,我在人民路花圃旁等你。好,不见不散。”
我给闺蜜通过电话,便下楼朝人民路花圃走去。
其实,出来我们小区,就是人民路。左转约一百米吧,就到了花圃旁。再往前走五十米左右,十字路口,可乘公交车去市区的任何地方。
穿高跟鞋,难免会挺胸翘臀,咯咯声响,招来男人们色眯眯的眼睛!
我低头看看,今年第一次露出来的滑润雪白的大长腿,青筋凸现的白嫩脚,在心里自夸:“本小姐大美女一枚!”
来到花圃,闺蜜未到。我看看花圃里边盛开的花,有红的黄的紫的蓝的,掏出手机拍照,比比有没有本小姐漂亮。
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没等我看,听到一声呵斥:“老实点,走!”
“妈呀!”我吓得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转脸向后看一眼:“啊!是,是魔鬼!”
大热天的戴着黑礼帽,墨镜,大口罩,根本看不见脸。
我魂吓飞了!慢腾腾地沿马路走着。听到他打电话叫出租车,我更害怕了:“我这朵待放的花,不能让他采了!”
我的左边,迎面走来一位消防员,急急忙忙像是去赶公交车。
待相遇时,我突然横穿马路大叫:“哥,救我!”向他跑去。
不争气的高跟鞋,我用力一蹬,竟然崴脚了。
在我趴倒的瞬间,腰间一紧,我本能的用手去摸,“啊?是血!”
那位陌生的消防员,看到我倒在地上,腰间渗出殷红,飞跃两步,来到我身边:“姑娘,你咋样了?”
我只说了三个字:“抓着他!”
消防员飞一般向逃离马路的歹徒追去。
一刻钟过去了,他们还在花圃中打斗。
消防员终于把歹徒制服了,拧着他胳膊向我走来。
120来了,是赶来的好心人打的电话。
在我上救护车时,我看到消防员胳膊上在滴血,我大声呼喊着叫他一块去包扎。
“等我把这人交给110后再去包扎l!”
我没看清楚消防员的面容,但把这个声音烙在了脑海里。
我闭上眼睛,就看到了消防员那陌生而又铭刻在心的身影,烙在脑海中的声音!
终于,我寻找到了那个身影,听到了那个声音。
那是一天中午,一幢楼上浓烟滚滚,赶来的消防员迅速下车,架起云梯。
在忙碌的人群中,我发现了那个刻在心中的身影。
在我奋力挤到前边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烟雾中。
我等待着,祈祷着。
终于,那个身影出现了:他背上背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拉着一个老奶奶。
我努力挤到他跟前,可他却返回了火海中。
我等啊等,等到的却是他的追悼会的消息……
看着他的遗像,我痛不欲生,哭晕在地!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我一刻也没有把他放下。
我手捧鲜花,恭敬地放在他的墓碑前:“恩人!哥哥,刘明哥哥!是您救了我,可您还未等我说声谢谢,就阴阳两隔了。在我心里,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刘明哥了。”
我手摸着刘明的名字,仿佛看见他在冲我笑。我坐在石碑底座上,肩头靠着石碑,仿佛是靠在刘明的肩膀上,安全而有依靠!
一个小时过去了。
“姑娘,姑娘,醒醒!”
朦胧之间,听到了那个烙在脑海中的声音。
我猛然站起,面前站着刘明!
那面容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那身影和那声音,是我日盼夜想的!
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想逃跑。
但我又止住了脚步,我不能叶公好龙!我惊诧地问:“刘明哥,你?你?”我慌乱中语无伦次。
镇静下来,我不能说他是鬼,但我已下决心:哪怕他是鬼,我也愿意随他而去。
“我叫刘承,刘明是我哥哥。”刘承很礼貌的回答我,并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我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听说是恩人的弟弟,我倒腼腆了。
“你不用紧张,我虽然不知道你叫啥名字,但一年来我一直在找你。追悼会那天,你哭得特伤心,我就猜定,你是我未来的嫂嫂。当时太乱,未来得及和你说话,随后就找不到你了。”
在交谈中得知,刘承和刘明是双胞胎兄弟,他们把我当成了刘明的女朋友,刘家的媳妇。
不知什么原因,我心里有种喜悦感和归属感。
正在读大学的刘承,在哥哥牺牲后,放弃学业,申请接替哥哥,做了一名消防员。
寒来暑往,我们接触频繁。天南地北,无话不谈。
一天,刘承很郑重的说:“哥哥走了,让我来照顾你一生吧!”
我没有拒绝,因为:虽然他不是恩人,但他是刻在我心中的那个陌生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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